第62章 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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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消灭那些不安分的黑气后，那只毛笔似有灵性一般，向着陆昭缓缓飘来。
陆昭抬手接下，同时也仔仔细细地对其检查了一番。
“想来这就是传说之中的麟角笔了。”
“麟角笔？那是什么？阿昭是怎么知道这玩意的？”
程煜也凑了过来，观察起陆昭手里的毛笔起来。
只见这麟角笔通体雪白，笔身无任何多余的雕花装饰，反而更衬此笔的神圣之息。
“麟角笔是传说中天舍仙人的二弟子麒麟的本源玄器，但是更为具体的细节阿煜要问别人才是。”
陆昭笑着回答，同时将麟角笔放进了珀戒指的空间之内。
“问别人？”
程煜疑惑，视线顺着陆昭的眼神落在了一旁的黑蚕身上。
“陆昭兄不必点我，我现在就把有关影族起源的秘密尽数相告。”
黑蚕气若游丝的声音响起。
“你好些了吗，黑蚕？”
紫苑眼见怀中之人恢复清明，再度关心道。
“我已经全都想起来了……”
黑蚕在紫苑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拍着后者的背安抚道。
“这么长时间以来辛苦你了，纸鸢。”
“太好了，璨，你终于想起来了……你终于记起我了。”
纸鸢闻言，再也难掩其喜悦的心情，眼泪也不自觉地从他的眼角滑下。
多少年了，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但是他唯独没有忘记璨。
见此情景，再结合之前发生的种种，程煜也猜了个大概。
刚刚被麟角笔消灭的那股几黑气应该是用来封印人的记忆与情感的。
能给魔人十二卫施加封印的人，就只有影族族长了吧？
影族族长就这么对待自己的部下吗？
程煜义愤填膺。
“影，依附光明而生，凡是有光明的地方，影子就一定会存在，天道亦是如此。
“我想，即便陆玉兄是被天道选中的人，应该也不知道，其实动荡大陆上其实有两本《天璇诀》吧。”
璨的这句话所蕴含的信息量太大，程煜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两本《天璇诀》！
小说君你给我出来！
你居然还真的选了别的穿书者是吗！
你个花心大萝卜！
陆昭闻言也是一怔，他没有想到璨居然连《天璇诀》的存在都已经知晓。
“陆昭兄不必惊异，其实我能初涉天道，也是出于偶然。”
璨似是看穿了陆昭的困惑，继续解释道。
“那是数年前的一个晚上。”
璨沉吟一番，决定不再隐瞒。
彼时的他刚刚成为魔人十二卫中的一员，在某次整理影族禁书之时发现了被咒法封藏起来的影之书。
兴许是受到了好奇心的驱使，璨解开了上面的咒法并在其中了解到了影族的真相。
在动荡大陆诞生的伊始，天道便紧接着诞生了。
这个世界的秩序由它来掌控，同时它也是这片大陆所有生命的缔造者。
然而，在天道的完美之中，似乎出现了一丝疏漏。
一个神秘诡异又强大的存在悄然诞生，那便是影。
影以大陆生灵的痛苦和绝望为食，自其诞生后，动荡大陆便纷争不断。
为了满足一己私欲，影不惜挑起战争，令整个大陆陷入混乱。
随着时间的推移，影的野心愈发膨胀，它甚至打起了天道的主意。
或许是影本就起源于天道的原因，它居然成功了。
在它的影响下，天道一分为二，化为阴阳两本《天璇诀》。
阴《天璇诀》被影夺走，后者彻夜参悟，终于习得了化影秘法。
影利用这门秘法，将那些在战争中枉死的灵魂召唤回人世，使其变成只对其忠心耿耿的傀儡仆从。
这些灵魂失去了原本的记忆，但却保持着生前的实力。
影将它们命名为“影族”，并逐渐组建起一支庞大的亡灵军队。
随着影族的崛起，动荡大陆的局势变得愈发紧张。
人族变得警惕起来，担心影会借助这支生力军进一步扩张势力范围。
与此同时，影也在暗中策划着更大的阴谋，企图彻底推翻天道的统治，成为这片大陆的主宰。
没多久，影便带领着影族向人族发起了动荡大陆史上最大规模的一场战斗。
那场战斗持续了数年有余，人族伤亡惨重。
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影居然使用化影秘法把那些战死的人族将士们的灵魂重新召唤回了战场。
如此一来，人族的战败已经只是时间问题了。
后来这一边倒局面随着一位自称为天舍仙人的顶尖强者出现而逆转。
天舍仙人自诩为天选之子，手持另一半天道阳《天璇诀》，仅凭一己之力便将影族的亡灵军队全部剿灭。
而后又与影在异空间内展开了空前绝后的大战。
奈何影是天道的产物，其又有阴《天璇诀》傍身，天舍仙人始终无法将其彻底杀死。
无奈之下，天舍仙人只得选择以自身生命为代价将影封印在远离动荡大陆的一处异空间内。
余下的，便与后世所传基本吻合了。
听完这些，程煜心中的疑惑已经解开了不少。
如果说，自己脑海里小说君的是阳《天璇诀》的话，那倒也解释得通了。
麒麟和凤凰曾是天舍仙人麾下的弟子，所以北冀才会感慨自己是被天道选中的人。
程煜努力地梳理着思绪，今天一天他已经被迫接受了太多的信息了。
脑子差点烧了啊喂！
陆昭似乎很轻松地就接受了璨说的这些，思索了一番后继而发问道：
“如果说所谓的影族都是影利用秘法召唤而来的亡灵，那么现在包括你们在内的影族，究竟是从何而来？”
璨似乎是想到了陆昭的这个问题，继续为后者解惑。
在被封印前，影利用阴《天璇诀》中的一种禁术强行分离出了自己的一丝神识逃回了动荡大陆。
数百年来，他在大陆的边境之地养精蓄锐，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破除天舍仙人的封印拿回力量把动荡大陆变成只有战争的死寂之地。
几百年来，影族的历代族长全部都是被影的那一丝神识所操纵的傀儡。
所谓的影族大军也不过是影利用化影秘法炼化出来的亡魂。
由于和平年代的人族鲜有强者阵亡，影便会前往亡语森林寻找魂兽进行炼化。
至于历代的魔人十二卫，则同璨与纸鸢一样，是被影抢掠而来并封印了感情与记忆的人族少年。
自从知道一切真相后，璨便带着纸鸢自请来到白银佣兵团成为卧底。
奈何最近一段时间，陆昭名声鹊起，打乱了影原有的计划，亦或者是是它已经发觉了璨解开了影之书的封印。
影加强了对璨和纸鸢的控制，再次抹除了二者的记忆。
于是便有了在白银佣兵团内璨和纸鸢抓走程煜后与陆昭进行的一系列对战。
就在刚刚，璨体内的黑气受到北冀的干扰变得十分不稳定，最后破体而出被麟角笔消灭，这才使他把回忆起了一切。
不过璨十分庆幸，自己能想起来包括纸鸢在内的全部。
听完了璨所言，陆昭陷入了沉思。
趁着陆昭不再发问，璨转头继续与纸鸢叙旧。
“纸鸢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呢？你体内的黑气似乎早就消散掉了。”
纸鸢闻言挠了挠头道：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记得上次受重伤之后那些黑气就不在了，它们一消失，我就想起自己和璨从前的那些经历了。但是璨你知道吗，哪怕是从前被黑气侵蚀时，我也不曾忘记你的名字！”
“我知道的纸鸢，谢谢你，有你真好。”
璨鼻子一酸，说话的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颤音。
对此，陆昭倒没表现得十分奇怪。
据璨的描述，天舍仙人可以清除影制造的亡魂大军，那么其曾经的玄器能够像麟角笔一样消灭黑气倒也不足为奇了。
纸鸢身上的黑气，多半是在白银佣兵团时前者替璨挡刀之时被琉璃除去了。
“陆某十分感谢璨兄为在下答疑解惑。”
陆昭也不含糊，直接冲着璨抱拳道谢。
“陆昭兄多礼了，若不是二位，我和纸鸢恐怕一辈子永远都只能糊里糊涂地成为影豢养的走狗。
“如若影控制我们与人族交战，无论最后的结局如何，都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
璨是发自内心的感谢陆昭他们。
也许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如若他与纸鸢没有前来百兽园寻找麒麟灵元，恐怕永远也摆脱不了影的控制。
同理，如果与陆昭和程煜一同面对北冀的影族不是他和纸鸢的话，那么最后他们也只会落得个兵戎相见的下场。
“正如璨兄所言，如若真有大战爆发的那一天，我只希望人族能够团结对外。”
谈到这个话题，陆昭的表情十分凝重。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寒光似乎与影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陆昭下定决心在回到天元镇之后要好好地调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