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天堂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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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遁·四柱家之术。”
家没了，水名千鹤双手一拍，临时做了个歇脚的地方。
但硬邦邦的木头家具，果然还是不如装修精美的家舒服。
这出神树爆诞后，只要水名茂筑发话，政府和神道方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给他免费重建神社，建的更大更气派。
但重建的神社，还是水名茂筑想要发扬光大的水名神社吗？
水名茂筑的念头无法通达。
爷孙两将掘井小哥请入木屋后不久，一阵敲门声响起，是八云翔平与两位警界高层一同到访。
“神主大人，巫女大人，初次见面。”
互相自我介绍后，一行人进屋细谈。
首先就是关于这起事件的前因后果，由水名茂筑传达，水名千鹤补充。
天神，邪神，三光，神树。
月亮上的神社，天之巫女。
信息量超大的背景设定，让三位访客以及小透明掘井光彦一脸茫然。
“天神和大蛇。”
八云翔平消化后，说道：“听着像是须佐之男斩杀八岐大蛇的神话。”
“传说中须佐之男斩杀了八岐大蛇，并从其尾中找到了神剑草薙剑，此事在《古事记》中亦有记载。”
他顿了一顿，“而巫女您口中所说，天神并未能杀死大蛇，而是将其七个脑袋分别封印到了不同的世界，也即封印世界。”
“此事与神话相悖。”
“天之巫女说的是事实。”
蛤蟆一脚拆开塑料盒的门，不是像正常蛤蟆一样四脚着地，而是走到盒子的边缘，坐在上边翘起二郎腿，“天之神并非须佐之男，邪神也不是八岐大蛇。”
其实三人早就注意到了掘井光彦这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青年，以及他拎着的蛤蟆盒。
但巫女与神主未开口，他们也没有主动发问，想回去后再调查。
如今蛤蟆说人话，众人都惊了一下。
米田一基试探问道：“您是？”
“本大爷，咳。”
蛤蟆瞄了一眼千鹤，改口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妙木山蛤蟆吉是也。”
“妙木山？”
“你们不需要了解，只需要知道那是仙人们修行的仙地就好。”
蛤蟆吉摆了摆四趾的前蹼，“至于这小子，则是妙木山在人间这一世的代言人。”
“小子，还不自我介绍一下。”
掘井光彦站直身体，身体前倾形成非常完美的90度鞠躬，姿势之标准比起浸淫此道几十年的老官员也不遑多让。
若说妙木山是仙人修行之所，他已够格封得鞠躬仙人的雅号。
行完礼，掘井光彦态度谦卑，“在下掘井光彦，是江户川市立高校的学生，幸运地遇见了蛤蟆吉老爷，得传妙木山仙法。”
介绍完小弟，蛤蟆吉继续说道：“天神代表秩序，人间的律法与道德都是从天神治世开始诞生，因此也被称作法之神。”
“蛇则代表绝对的自由与混沌，不受任何约束，道德法律荡然无存，纯粹弱肉强食的世界，被信徒们奉为混沌女神。”
八云翔平做下评断，“那将是地狱，普通人的地狱。”
水名千鹤眨了眨眼，她的传承太过凌乱，还真不知道这些。
小巫女呆呆看着蛤蟆吉，突然说道：“蛤蟆在说话？”
“事到如今？”
蛤蟆吉汗颜，这一代的巫女脑袋缺根筋啊。
“别说人话了，龙地洞那帮家伙还变成人形呢，我们妙木山只是对这种没有疙瘩和蹼的丑样不感兴趣。”
米田一基没有因为蛤蟆吉的人类歧视行为生气，继续问道：“关于神树，蛤蟆吉先生您知道些什么？”
“我只是个几百岁的小蛤蟆，知道的并不多。”
“要说了解神树的话。”
在场的眼睛全部向下集中到一个人的身上。
水名千鹤歪了歪脖子，“嗯？”
还得是爷爷，一眼看出这丫头又在发呆，他咳嗽一声，“千鹤啊，你对神树有什么了解。”
“？”
千鹤回过神，“神树是天神大人的恩赐，若是之前的通天神木，整个亚洲都会笼罩在它的神光下，神恩之下所有人都身强体壮远离疾病，自然寿命可以增长到三百岁。”
“天赋异禀的人更是能够觉够觉醒灵力。”
“但是。”
众所周知，转折之后才是正题，前面都是废话。
“由于荒霸吐的乱入，神树现在只有三米高。”
“别说亚洲了，恩宠连水名区都无法覆盖，只能笼罩周围十里见方。”
“我也只有在这个范围之内，才能借助神树的力量使用木遁。”
讲到后面，水名茂筑一个劲给孙女使眼色让她不要暴露弱点，很可惜，水名千鹤看不懂眼色。
“要让天神降临中的三光，其中两光即是日月之巫女。”
“我是日之巫女，而月之巫女，就是那位带着黑狐面具的荒霸吐，恐怕是被荒霸吐提前找到并蒙骗了。”
“原来如此。”
大高忍头疼地揉着太阳穴。
天神不天神的，他不太明白也不想明白，说实话他一向对神神鬼鬼的不感兴趣，超凡者也只是当做强大的武装割据势力来处理。
但神来了，魔也来了，甚至已经灭亡的‘印第安人’都来了。
若是不依附于神，人类要如何在这个时代延续。
夜魔，巨大的神树，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东京已经出现了两起超越人类现有科技能够抵御的灾害。
而未来，灾害只怕还会更多。
“时间不早了，各位请回吧。”
天色渐晚，水名茂筑逐客令。
重要的情报已经得到，警视厅的三人，没有强行打扰注定要站在这个国家顶层的家庭，带着掘井光彦一同离开。
“母亲正在家中等我，请容我先行告退。”
出门之后，掘井光彦亦和警视厅的三人组告别。
他们都不是那种自我感觉良好控制欲极强的人，任由对方离去。
独自走在坎坷的道路上，掘井光彦突然发声：“蛤蟆吉姥爷，妙木山是站在天神阵营的吗？”
“不，三大仙地都是中立的，只是其中的仙人各有倾向，而妙木山中推崇秩序的蛤蟆多而已。”
蛤蟆吉突然反应过来，“你小子突然问这个，该不会。”
掘井光彦用手掌末端的凸起推了下眼镜，面上的笑容依然谦卑，“弱肉强食的世界，对普通人来说是地狱。”
“但对拥有强大力量的超凡者而言，却是。”
“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