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犹是春闺梦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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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长生眼神一凛，心道，
水鬼没有实体，我搞不了；你这个有实体的鱼妖我还弄不死？
说时迟那时快，东方长生毫不犹豫地施展出剑二十二。
只见他手中光芒一闪，一道道凌厉的剑气瞬间爆发出来。
剑气如同一道璀璨的长虹，划破空气，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朝着鱼妖斩去。
所有的剑气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精准地朝着鱼妖的眼睛、嘴巴以及菊花这些相对薄弱的地方杀去。
剑气呼啸而至，鱼妖根本来不及躲避。
瞬间，它的眼睛被剑气刺中，鲜血汩汩流出；
嘴巴也被割裂，发出痛苦的咆哮。
而当剑气击中菊花部位时，鱼妖更是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整个身躯都剧烈地颤抖起来。
鱼妖大声痛呼，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云霄，让人心惊胆战。
其他观战的人忍不住菊花一紧。
这一招看着就疼呀。
然而，这痛苦并没有让鱼妖退缩，反而激发了它的凶性。
只见鱼妖嘴巴一张，一条触手如闪电般朝着东方长生杀来。
东方长生心道，
好机会！
东方长生当机立断，以真气瞬间勾连起先前藏于触手内的剑丝。
那原本气势汹汹射向东方长生的触手，在他的精妙操控下，陡然转向一旁的马公子。
原本聚拢在马公子身边的人吓得肝胆俱裂，慌不择路地跑开。
马公子此刻也惊恐万分，拼尽全力想要逃跑。
可他的速度在这被剑丝控制的鱼妖触手面前，简直如同蜗牛爬行。
眨眼之间，
触手便牢牢抓住了他。
触手上强大的电流瞬间传遍马公子全身，他整个人瞬间被电得僵直，仿佛一尊僵硬的雕塑。
紧接着，鱼妖猛地一卷，马公子便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卷入鱼妖嘴里。
鱼妖那血盆大口猛地合上，眼看就要将马公子咬成两半。
突然，马公子身上爆发出一阵耀眼的佛光。
那佛光璀璨夺目，鱼妖被这佛光刺得疼痛难忍，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张开了大嘴。
马公子趁机立刻逃了出来；
但是他的下半身也被鱼妖的牙齿划烂；胯间血红一片。
东方长生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万万没想到，这马公子身上竟然还有如此强大的防护道具。
既然他有这种真货，干嘛还要找之前金道长那种家伙。
马公子满脸惊恐，顾不得鲜血直流的大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 拼命朝着岸上游去。他的动作慌乱而急促，水花四溅，仿佛身后有无数恶鬼在追赶。
同时嘴里朝着东方长生大喊：
“东方少侠救命呀！
东方少侠救命！”
这引得燕赤霞不屑；
有事就喊少侠；
没事就喊骗子。
东方长生则是再次勾连之前藏在鱼妖触手里的剑丝；
结果那剑丝竟然直接飞了回来；同时还带着一块鱼妖的触手碎块。
像是之前佛光爆发的时候被炸断了。
马公子狼狈地跟着其他人一起游了回来。
他满脸痛苦与绝望，朝着东方长生哀嚎道：
“东方少侠救命，
我的腿，
我的腿断了。”
东方长生微微侧头瞄了一眼，心中不禁侧目。
这哪里是断了，分明是被啃掉了小半。
大腿上的肉被削去了大大的一块，伤口触目惊心。
与此同时，东方长生的目光被一个精致的小东西吸引。
不是那种东西。
毕竟马公子的第三条腿直接没影了。
只能看到撕裂的血肉和断裂的骨茬。
那是马公子身上之前爆发佛光的物件，一个金灿灿的腰牌。
腰牌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 —— 普渡慈航。
这……
马公子还跟蜈蚣精有关系？
不对呀，
有关系的话，怎么还找金道长那种骗子。
估计是从别的渠道拿到的。
东方长生假装看了一下马公子的伤势，然后用遗憾的语气道：
“我医术浅薄，实在救不了。”
马公子听到这话，绝望地瘫倒在地上，直接晕厥了过去。
东方长生能不管这马公子，盛弘不行；
他连忙招呼刚刚爬上岸、浑身湿漉漉的大夫，急切地说道：
“快救人，快救人。”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毕竟马公子身份特殊，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顾。
而东方长生则冷静地说道：
“先离开河岸吧，万一这鱼妖再返回来，就麻烦了。”
他的话语如同警钟，让众人瞬间清醒过来。
“好，好。”
众人纷纷应道，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立刻离开了河岸。
每一个人都心有余悸，脚步匆忙，只想尽快远离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
盛弘再也不敢走水路，立刻让人去买马车，改走陆路。
众人等马车的时候，闲了下来；
人一闲下来，之前绷着的神经就松了。
不时有低沉的啜泣声响起。
之后啜泣声逐渐变大。
活下来的人在一旁抱头痛哭，他们的哭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空气中，庆幸着自己劫后余生。
现场弥漫着一股沉重压抑的气氛，仿佛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这次鱼妖和水鬼来袭，整个车队损失惨重，活下来的不到五成。
多数人都成了水鬼和鱼妖的腹中之食，只留下一片凄惨的景象。
有的人衣衫褴褛，衣服被河水和妖怪的攻击撕扯得破破烂烂，露出伤痕累累的身体。他们的脸上满是惊恐与疲惫，眼神空洞而无神，仿佛灵魂都被这场灾难抽走了一般。
一些人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湿漉漉的发丝还滴着水，混合着脸上的泪水和泥土，显得格外狼狈。他们或坐或躺，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那是极度恐惧过后的余悸。
更有的人紧紧抱着自己受伤的身体部位，痛苦地呻吟着，伤口处的鲜血虽然已经凝固，但那触目惊心的伤痕依旧让人胆寒。
东方长生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众人，再望向河里面那尚未消下去的血浪，心中涌起无尽的感慨。
他对着燕赤霞感叹道：
“这次遇到妖怪，有我们两个人保护，还成了这样。
盛弘还是城里的大官，有钱又有势。
但官员遇到鬼怪尚且如此；
那百姓怎么办呢？”
燕赤霞则是说道：
“普通百姓不就在你的眼前吗？”
“眼前？”
“是呀，
这流沙河里无穷无尽的水鬼，
就是以前被杀死的普通百姓呀。”
东方长生的读心术能量视野里；
而流沙河的水底，不断有水鬼朝着这里聚集。
是呀，
鬼，
是人变得。
这里有多少水鬼，
之前就有多少百姓死去。
仔细一看这些水鬼。
他们的鬼体上还有着之前死去时的伤势。
有的水鬼脑袋被砸扁了一半，破碎的头骨和血肉模糊在一起。
有的水鬼腹部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内脏半露在外，随着水流轻轻飘荡。
还有的水鬼四肢残缺不全，一只胳膊被齐肩斩断，断口处跟马公子很像，应该被鱼妖咬死的。
这些水鬼曾经也是普通的百姓。
然而，在这充满仙人与鬼怪的世界里，他们却成了这可怕的存在。
这就是普通百姓在这种有仙人又有鬼怪世界里的无奈结局。
只是，
可怜河边无定骨，
犹是春闺梦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