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对她来说,遥远地像上辈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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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薇在外面呆了很久，才回到家。
这套已经被她卖掉的房子位于市中心，地段不错只是年份久远，还没有电梯。
她要踩着楼梯走到六楼，和于时带有室内电梯的别墅天差地别。
但眼下，还能有个地方落脚，她已经很满足了。
厨房里，王美如正在做饭。
看她回来，赶紧擦手走出来，“你去看过小辰了？”
乔薇从卫生间出来，脱了外套找衣架挂好，点头道：“嗯，去了，小辰还行，他还让我跟你说，让你和爸别担心他，里面没人欺负他。”
王美如一脸哀伤：“那种地方又不是什么好去处，他怎么可能过得好......薇薇，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尽快把他捞出来啊。”
“今天在医院遇到的那黎先生，他不是你以前的经纪人吗，我查了查他挺有能力的，你能不能去求求他，让他帮帮忙？”
乔薇低头，嘴里满是苦涩，轻声道：“美姨，黎哥只是带过我一段时间，我和他不熟的，况且小辰的事那边不肯松口，这么大一笔钱，怎么好让人家出...”
王美如急道：“那实在不行，薇薇你回去找找于时，你总归是他妻子，怎么都比外面的人要强，你退一步跟他低个头，行不行？”
乔薇沉默许久，始终没有开口，她的目光转到边上，不敢看王美如。
她以为王美如会骂她。
然而王美如却只是擦掉眼泪，走回厨房，“当我没说，薇薇。我知道他待你不好，你想离婚也对。我就是，就是想着先把你弟弟弄出来，那笔钱我和你爸就算砸锅卖铁也一定给他还上，我就是怕小辰，出不来了...”
王美如哽咽着哭了。
乔薇心里也很难过，但她始终坚信事情会慢慢好起来的，她走过去抱住王美如，“美姨，你放心，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我可以赚钱，很快小辰就能出来的。”
“好好，我刚才就是太着急了，说得那些话你别在意。”王美如擦掉眼泪，转头看乔薇：“晚上吃排骨汤吧，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好好补一补。”
乔薇强装高兴，迎合她：“好呀，美姨的排骨汤最好喝了。”
乔薇确实找到了工作，但并不是演习。
先前她投过简历的剧组和影视公司无一例外都拒绝了她。
她心里明白，于时打了招呼，她想靠进组复出的办法应该是行不通了。
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先赚钱，于是，她放低要求，终于有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经济公司要她。
说是经纪公司，其实就是演员中介，专门介绍临时演员给各大剧组。
乔薇长得好看，虽然年龄大了些但有功底，当个只有几句台词甚至没有台词的小花瓶倒也不错。
老板给她按一个角色300算，剧组包伙食，有时候一天要跑四五个剧组，满负荷十几个小时的工作时间。
有些角色需要挨打，乔薇脸上时不时就红肿。
风吹日晒，挨打受累，乔薇却不后悔。
她将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寄给于时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于时也没有来找过她。
她休息时刷微博，还是能从头条上看到他的动态，签了新的蓝血代言，受邀参加国际电影节......
人群中，于时永远是最帅气最矜贵的那个。
以前，只要有于时参加活动的直播，乔薇都会守在电视前，透过镜头看她爱着的男人，为之心动。
可如今，乔薇没有这个时间也不想再去追寻他了。
他对她来说，遥远地就像上辈子。
......
剧组给了一天假，乔薇让王美如在家休息，自己去医院给乔父送饭。
回来路过一间烤串店，乔薇停下脚步，站在边上看了一会儿。
以前她不会吃这种东西，因为于时不喜欢这种味道，而且过于油腻，现在嘛想吃就吃吧。
黎泽的车停在路口等红灯时，视线掠过附近，忽然停在某处不动了。
他看见乔薇，坐在一间烧烤摊上，吃得满嘴流油！
黎泽停好车过来时，她还在吃。
乔薇想喊老板再加五串烤羊肉，扭头，看见了黎泽，有些心虚的叫了声，“黎哥...”
黎泽看向她手里抓着的肉排，和手边吃空了的竹签，笑了笑坐下。
乔薇赶紧放下肉排，端正坐好。
黎泽喷笑，望着她的眼神柔和，“吃吧吃吧，又不是以前，我还得盯着你保持体重。”
乔薇微愣，想起过去......
她也笑了起来，叹了声，“是啊，以前你盯的可紧了，我都不敢吃太多。”
那时候乔薇还住在公司安排的公寓里，黎泽就住在她隔壁，但凡她敢叫外卖，黎泽就跟长了狗鼻子一样，闻着味儿就来了。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没变。
黎泽侧头，笑着看她，“你这是要把以前没吃的都补回来啊？”
乔薇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桌上一堆烧烤，确实挺多的。
她干笑几声，拿了几串烤牛肉递过去，“要不，你也来点儿？”
以为黎泽不会要，结果他接过三两口就吃完了，还自己上手去拿别的。
吃完烧烤，黎泽送乔薇回去。
单元楼下，他看着比上回见面时还要削瘦的脸颊，心中动了动。
乔薇却抢先，“谢谢你送我回来，时间不早了，我先上去了，再见。”
她知道如果自己开口找黎泽帮忙，黎泽一定会答应，所以她不想。
和能量庞大的于氏影业对上，即使是黎泽也讨不了好，就别牵扯无辜人进来了。
黎泽目送乔薇走进楼道，她的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单薄孱弱却那么坚定。
......
乔薇刚回到家没半小时就接到公司电话，说有个剧组临时需要一个演花瓶的角色。
让她半小时内赶过去。
结束的时候，已经凌晨。
乔薇裹着大衣顶风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寒风裹着落叶吹过，她只能拉起大衣领子，瘦弱的身子冷得瑟瑟发抖。
深夜时分，除了路灯就只有矗立在广场上的巨型led屏幕还亮着。
屏幕滚动着播放网络新闻，乔薇驻足看了片刻，想走时看到了于时。
【影帝携绯闻女友现身机场，受邀参加H国青龙电影节。】
屏幕里，于时戴着黑色墨镜行色匆匆，身边紧跟着美艳娇俏的江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