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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他要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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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栀寒趴在床上吃了点他带过来的京城小点心。

电话接通,她问——

“寒司宴,视察工作结束了吗?”

“进行中。”

“啊?那你还接电话?不开免打扰。”

男人移步至一旁的绿萝,俯瞰几公里之外的荒原,神情淡漠,“不想你扑空。”

“那你视察工作会不会像电视里的那些大老板一样?”

“哪样?”

他倒是很少看电视剧。

“给下属布置根本完不成的任务。”

刚给下属布置了根本完不成的任务的寒司宴:“……不会。”

“就知道你心善,快去视察吧,别拖着人家加班。”

同样是老板,但温栀寒明显更有人文关怀。

挂断电话。

经理这边战战兢兢,在心里疯狂预演了无数遍,怎么开口告诉这位大老板,他们办不到。

可是想到已经夸下的海口……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降到百分之七。”

经理的眼睛里瞬间有了光。

百分之十不是他们努力就能办到的,但百分之七,他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

“我们一定会达到您的预期的!”

这通电话简直就是及时雨,救命稻草!

*

温栀寒在巴尔但家跟着徐若洲学习烤羊肉串。

虽然看似只是一个简单的烤串,实则,里面大有讲究。

至少在温栀寒看来是这样的。

徐若洲说最重要的就是火候,火候必须要掌握好。

不然就会出现烤焦烤糊等问题。

她均匀地翻动着羊肉串。

在徐若洲的指引下烤好了第一把。

等日落西山,洗净后的越野再次出现在眼前。

寒司宴停好车,朝她们这边走来。

“寒大厨,会不会烤羊肉串?”

看着她们穿着围裙坐在一起聊天,一旁的酱料碗四处混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他看了一眼一旁还在冒着热气的羊肉串,轻微摇头,“知识盲区。”

他做的淮扬菜比较多,清淡口,很少吃偏油腻的东西。

“那你尝尝,那是我烤的。”

听她如此说,寒司宴弯腰拿起最上面的一串,尝了一口。

色香味俱全。

羊肉不膻,肥瘦相间,不咸,但是很香。

的确很有技术。

“学到家了。”

温栀寒露出自我欣慰的笑,“我学了一下午呢。”

圣人言,食,色,性也。

寒司宴喂了她一口,然后将签放在一旁,在她身边坐下,陪她烤肉。

时不时搭把手。

晚上五个人凑在一桌上,大家敞开了畅谈。

因为明日,温栀寒和寒司宴家就要启程回京城了。

而徐若洲也要回沪城。

距离大西北都太远了。

这算践行。

酒后三巡,温栀寒的酒量是最不好的,好几杯都是寒司宴替她喝的。

怕她明天坐飞机难受。

巴尔但醉酒后,没了平时的糙汉情怀,像是一条失落的狼,被抛弃后,显得有些可怜。

“洲洲,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结婚。”

他有些等不及了。

他们已经认识快五年了,恋爱谈了三年,还没有结婚。

“巴尔但,我不知道。”

因为,沪城的爸爸妈妈不愿意她远嫁,而且还是嫁到这样的偏僻的地方。

她并非不喜欢这里,而是,爸爸妈妈不愿意。

他们的意见她肯定会采纳,因为这一路走来,都是爸爸妈妈在背后支持她。

所以,她不敢,也不能。

徐若洲红了眼圈,她趴在桌上,露出圆润红湿的双眼。

隐藏在臂弯里的牙关死死要着袖子。

口齿有些不清楚。

但巍巍颤颤的声音,足以听出她的悲伤。

“巴尔但,对不起。”

她真的做不到。

她什么都可以给他,但是,除了他想要的结婚证。

温栀寒虽然喝得也不少,但是她此刻很清醒,她清醒地认识到……

她和寒司宴或许是幸运的。

至少,她上次去寒家,寒老爷子很喜欢她。

同时,她也相信,温老爷子也会很喜欢他。

因为,温老爷子最是看中一个人的人品,和能力。

刚好这两样,他都不缺。

她往后靠了一点,靠近了他怀里,眼圈不禁也随着徐若洲红了。

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这一对本来相爱,也做好迎接往后余生却因为其他因素不能继续走下去的他们。

她无权干涉他们的问题,但不妨碍她为他们难受。

寒司宴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搂着她腰的手一直在轻拍着安抚她。

他们一定会走到最后的。

“洲洲,不说对不起,说爱我。”

徐若洲止不住地开始流眼泪。

她将整张脸都埋在臂弯,眼泪滚落到了桌面。

这次分别后,就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洲洲,你爱我吗?”

温栀寒抓着寒司宴的右手大拇指,脑袋靠在他的肩上。

这个位置让她很有安全感。

徐若洲,“爱你。”

“这就够了,”巴尔但举杯,“我为大家践行,干了。”

温栀寒是被寒司宴抱回房间的。

或许是见证了别人爱情中的坎坷,或许是酒精上头,她突然有些感伤。

借着喝醉了酒,肆无忌惮地抱着他。

“寒司宴,我们可以分开,但不能像洲洲姐和巴尔但那样。”

“没有亲朋的祝福。”

家人是每个人心中最大的底气。

没有家人支持的爱情,是不完整的,也是不完美的。

“我们会获得所有在乎的人的祝福。”

寒司宴就这样安慰着她。

“我不是巴尔但,我会让栀栀家里人同意。”

“寒司宴。”温栀寒呼吸逐渐变得清浅,她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醉酒了,但嘴里还在念着他的名字。

或许他在她心里的份量不轻。

这是他的结论。

他曾经以为,天上的上弦月,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他只能站在浓密枝丫遮挡的树下,透过细小的缝隙,远远地观望它升起再落下。

从未想过有一天,当他开始攀登的时候,和月亮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直到现在,当思之如狂的月亮躺在他怀里时,他知道,他摘月成功了。

现在,他变得更贪\/\/\/婪了。

人心,都是不满的。

他要月亮的光只照在他一人身上。

他要月亮满心满眼只有他。

他要月亮。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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