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闭门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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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郡的情况比楚云他们预想的还要差，他们来之前可没想过这么快就会暴露身份，更没有想到堂堂刺史却不为国效力，反而为世家办事。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如今我们在吴郡孤立无援，连刺史府都是世家的人，更何况我们身份已经暴露，一举一动恐怕都会在世家的眼皮子底下。”
李丽质突然觉得这次的任务有些难，为了楚云的安全着想，甚至在考虑要不放弃吧。
楚云的手指轻轻的在桌子上敲了敲，李丽质一见他这副样子，就知道肯定又是在思考，所以安静的坐在一旁不敢打扰。
“事情还没到最差的地步，今天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明天一早，我们挨个去拜访一下吴郡的那些考生。”
李丽质皱了皱眉头，这吴郡的考生既然选择全部弃考，想来也都是被世家所拉拢，想从他们身上问出点什么恐怕没那么容易。
第二天一大早，楚云带着李丽质还有程处默三人就按照考生的名单逐一去拜访。
可惜结果并不是很好，他们来到第一位考生的家里，才刚刚敲响了门，那出来开门的年轻人看到楚云他们三人之后，一句话都没说就直接把门关上了。
楚云尴尬的摸着自己的鼻子对李丽质说道：“看来是提前有人跟他们打过招呼了呀，我们什么都没说呢，就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肯定是认出我们是谁了。”
李丽质有些气馁：“那我们还要继续吗？”
楚云点点头：“继续吧，万一还是有人愿意跟我们交流的呢。”
李丽质对此并不抱什么希望，可是楚云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听从。
吴郡一共二十一人参加此次的科举，楚云他们逐一去拜访，可是没有任何一位考生愿意跟他们交流。
他们这一天就是不断的吃闭门羹，此时他们站在一间简陋的小院外，这已经是最后一位考生的家里了，若是还问不出什么今天就真的是浪费时间了。
走了一天的程处默已经对此绝望了。
“这最后一位考生名叫周文渊，他阿耶早亡，是阿娘含辛茹苦养大的，他家境贫苦，但成绩一向不错。”李丽质对于这些考生的基本信息早就已经调查的很清楚，所以直接对着楚云解释道。
楚云点点头，走上前敲响了周文渊的家门。
没一会，就有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男子一脸沧桑的走出来开门，见到外面站着两男一女，眉头一皱直接关上了门。
李丽质摊开手：“看吧，每个人都是这样，看来想从他们嘴里问出点什么估计是不可能了。”
楚云对此也没有感到失望，连朝廷都觉得棘手的事情，若是轻易的被他问出点什么了，那才是怪事。
“算了，就当是今天出来闲逛了。”楚云说完，转身离开。
而周文渊在确定了楚云他们已经离开后，这才朝着屋内走去，他的家境不好，阿娘为了供养他读书，积劳成疾已经病倒在床上。
还没走进屋子呢，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周文渊立马就冲了进去，小心翼翼的帮着阿娘拍拍背。
“刚刚是谁敲门了？”周文渊的阿娘顺过气来之后，目光担忧的问道。
周文渊露出一个笑容：“是来找人的，不过找错人了。阿娘，你别操心那么多了，你快躺下休息吧。”
可周母却一把拉住了周文渊的手腕：“文渊，别想骗阿娘了，昨天夜里那许家的人来找你，你们说的话阿娘都听到了。”
周文渊一瞬间身子都僵硬住了，刚想要解释什么，就见周母用力的一巴掌拍在了周文渊的脸上。
“你明明跟我说之所以现在不去长安，是为了等同窗一起！可为什么你会答应许家放弃此次的科举！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阿娘跟你说过，读书是你唯一的出路，你......你真是要气死我了。”
见到阿娘生气了，周文渊急忙安抚：“阿娘，没事的，大不了我等下一届科举，如今你身子不好，我怎么忍心丢下你一个人去长安啊。”
知子莫若母，周文渊眼神中的闪躲，周母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文渊，你实话告诉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以往最讨厌那些为非作歹的世家，你对那许家也从来没有好感，为什么现在你会跟他们有联系？”
周文渊不说话，只是把头瞥到了一旁。
“前几天，你突然有钱给我买药，那钱是不是许家给你的？”
周文渊继续沉默。
“到底是不是！”周母气的不断咳嗽，上气不接下气。
“阿娘，你别问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周母气呼呼的指着周文渊：“糊涂！阿娘的病就是老毛病而已，你怎么可以为了钱财跟许家合作，今后这药我再也不会吃一口，若是我成为了你的累赘，那我宁愿死！”
周文渊急了：“阿娘，你这是做什么啊！我......我又岂是单纯为了钱就愿意跟许家合作的人，实在是......”
周文渊知道自己的母亲脾气有多倔强，若是不说清楚，恐怕真的会从此再也不吃药，那样身子肯定就垮了。
周文渊红着眼睛说道：“阿娘，如今吴郡的世家都想要反抗朝廷对于科举的改动，故此不允许吴郡学子参加科举，就算我想去，也出不了吴郡，孩儿只能妥协啊。”
周母安静的听着儿子讲述最近发生的事情，越听脸色越苍白。
等周文渊说完之后，周母懊恼的摸着周文渊的脸：“阿娘打疼你了没有？”
周文渊不在意的摇摇头。
周母拉住了周文渊的衣袖：“这么说，刚刚来找你的人，应该是朝廷派来的对吧？”
周文渊点点头。
“既然朝廷也关注了这件事情，文渊，你就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诉那几位大人吧。”
周文渊愣了一下，随后焦急的说道：“娘，如今世家都盯着那几人呢，我若是跟他们接触，世家一定会视我们为眼中钉的，孩儿倒是不怕，可娘你身子骨弱......”
“去吧，我儿文渊心有凌云志，绝不甘心就此受世家的摆布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要担心阿娘，阿娘不想成为你的累赘。”周母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