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倒是不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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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有木红梅替时蓝说话,其他的婢女也不敢再说些什么。
“我叫木红梅,来侯府的资历老些,说话还是有些用的,你若有不明白的来问我便是。”
时蓝打量着木红梅,颔首,随着木红梅浣衣的模样,也熟练的洗了起来。
“新来的,别洗了,公子让你去找他。”突然又有婢女来叫走时蓝。
放下手中衣物,她擦拭了一番手上的水渍,随即便准备跟随婢女前去。
府中的路虽还不熟悉,但也知道宋憬的住处是东苑的绛雪阁。
而这似乎不是去找宋憬的路。
“不是说宋憬公子找吗?这路是去往哪儿?”
前方说话的婢女回头道,一脸鄙夷的模样,似乎在嘲笑时蓝。
“谁和你说是三公子了,三公子早就去军中了,是二公子找你。”
是宋徵找她!莫不是因为她给他下毒之事?
也罢,这一天总要来,宋徵若要刁难她,这只怕是头一道菜。
不一会儿婢女便把她领到了观心堂,时蓝远远的就看见宋徵坐在椅子上。
还是那个眼神,明明是文雅公子,却处处透露着腹黑。
婢女把时蓝领到,便作揖退下,见婢女一走,只剩时蓝和宋徵两人。
他走到时蓝面前,看着她,转了几圈,却始终不说话。
“不知公子唤我来何事?”
“我在看,你中了我的药,是怎么全须全尾的活着的。”
“自是公子怜惜,下手轻,家中福泽庇佑,这才有幸捡回一条小命。”
听到时蓝的回答,宋徵似乎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凑到了时蓝的耳朵旁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哦?我怎么记得我给你下的是合欢散呢?”
“宋徵!”时蓝听见宋徵的话,脸色立刻涨红起来。
微微蹙眉,一张清冷小脸也终是有了表情。
宋徵挑眉,“哦?你倒是不装了。”
“你唤我过来究竟是何事?若为了当日我在听雨轩说你之事,我想,你的气应该撒过了吧。”
时蓝盯着宋徵,狭长的凤眼圆睁,看着他的眼神里丝毫没有惧怕。
“纯粹是好奇罢了,当日你给我下毒之事又想怎么交代。”
看来还是被他猜了出来,时蓝表面风轻云淡,缓缓开口,“你待如何?”
实则手中已有点僵硬,秀拳紧握,时刻准备同宋徵动手。
难不成还想再毒死她一次!
突然门口有下人进来禀报宋徵,说玄墨来了府上。
叫人请玄墨进来,而自己则是又坐在了椅子上,瞥了一眼时蓝,心中有了一计。
殿下来了,这家伙竟然还能坐得住,不该起身恭迎吗?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底气,竟然如此高傲!
看着远远传来的脚步声,时蓝依礼虽不能抬头相看,只能恭敬的站在侧边。
但听着声音,怎么感觉有点似曾相识。
“鹤安今日心情似乎甚好啊。”随着一句鹤安,时蓝总算想起了玄墨,没想到他竟是皇子!
“殿下看着也不错,还不来伺候茶水。”
宋徵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提高了声量,这一开口,不由得也吸引了玄墨的注意。
看见了站在眼前的时蓝,玄墨的表情表现的有些惊讶。
可他惊讶的可不是时蓝还没有死。
而是本该在望月楼的她,如何出现在明襄侯府?
玄墨敛眸,抿了下唇,随即便道:“这小娘子似乎有些面熟。”
“殿下不知她,我还以为是殿下救得她呢?”宋徵抬眸,看向玄墨,眼含若有若无的笑意。
时蓝端着茶水正要给玄墨沏茶,听到宋徵的话,不由得多看了玄墨一眼。
心中思忖着,难道是他让鸢蕊救了她?
“你不知道殿下爱喝雪菊茶吗?去换了茶来。”
玄墨本要饮茶,听见宋徵的话轻笑一声,便也搁下了茶盏。
她怎么会知道!
时蓝心中腹诽,应声一句是,又前去换茶。
玄墨眼中流过笑意,故意轻声得说道:“鹤安,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喜欢喝雪菊茶呢。”
“我还以为殿下喜欢喝美人醉呢。”宋徵微挑眉,语焉不详的揶揄道。
很快时蓝又沏了雪菊茶上来,这一次同样被宋徵以记错了雪菊茶,是天青栀子,不到片刻,又拿了下去换。
“鹤安,本王到底喜欢喝什么呢?”
似乎是看着时蓝和宋徵之间的互动,倒是一副看戏模样般的看着宋徵。
宋徵冷哼一声,淡淡道:“反正下一杯也不是殿下爱喝的。”
果不其然,天青栀子也端了上来,正当宋徵要以理由拒绝的时候,时蓝又端来了茶,是各色各样的茶。
“殿下,司蓝愚笨,怕惹怒殿下,故将所有茶种均沏好,不知可有合殿下心意的。”
“挺好挺好,就这杯吧,其他的撤下了吧。”玄墨看了一眼宋徵,见其无再刁难之意,便也顺坡而下。
也不知这是在刁难时蓝还是在埋怨他呢。
玄墨思忖了须臾,忽然扬唇一笑,一副恍然大悟之态。
“我忽然记起了,那日我看这小娘子就这么香消玉殒实在是可怜,便救了她,鸢蕊见她资质上好,便带回了望月楼。”
见宋徵默不作声,玄墨又接着说:“听说是淮知带回来的,莫不是在望月楼见的,我虽救了她,可缘分还是让她来到了你这,也不知是她之幸还是不幸了。”
宋徵听着玄墨的话,忽的一笑。
不愠不怒,声线清冽,黑曜石般的眸子泛着捉摸不透的光泽。
这件事就算是揭过了,至于其他的,他确实要解决一下。
时蓝本停留在门外却听不太清宋徵和玄墨的对话,只略微听到几个字。
见到有人走动的脚步声,立刻打算离开。
却正巧碰上前来找宋徵的宋泊荣。
宋泊荣从西苑过来,不知是否是太累,口渴万分,见到时蓝端着茶,当即便叫住了时蓝。
时蓝一惊,停住脚步,以为是被发现了,正想着该以何等措辞来解释的时候。
宋泊荣来到她眼前,端着她手里的茶便一口饮尽。
然后没说什么话便匆匆进了观心堂,似乎是没有看见时蓝偷听的模样。
没有被发现,时蓝倒舒了一口气,闻听明襄侯还未曾回京。
那在这府中的,此等年纪的,便只有宋泊荣了。
一猜测到是宋泊荣,时蓝端着托盘的手指都掐的泛白。
看着宋泊荣的背影,眼里似乎都淬了毒一样的恨。
老匹夫现身了。
没等到时蓝来伺候,倒是看见宋泊荣怒气冲冲的进来。
宋泊荣似乎是没有想到玄墨,恭敬对其行礼后,本想对着宋徵发问的怒气竟也只能忍住了。
“二叔何事如此急切?”
宋徵摸索着手中的扳指,心里却早就知道宋泊荣来此的原因。
无非就是因为上次行刺的女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