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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便是要以江山为聘,给她最盛大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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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侧妃与本王的事情被人发现了?”玄墨蹙眉,听着凌风禀报,眼中也有了一丝慌忙,急着询问着眼前的凌风。

凌风四处看了一番,见并没有其他宫人,才缓缓颔首。

“不过殿下也莫要太担心,听说只是发现了上次殿下写给侧妃的信件,并未发现是殿下。”

“她那个婢女呢,上次你不是将信件给了那个婢女,你即刻追去杀了。”玄墨冷冷地开口说道,语气之中仿佛像是处理一只再寻常不过的蝼蚁。

凌风回答着,“那婢女刚要开口说出您,便被侧妃杀了,所以还未来得及吐露出您的名讳。”

玄墨似乎是放心了一般,想起木红梅,眼神之中也没有了决绝的凌厉。

“殿下,那侧妃该如何?听说太子殿下将她绑了起来,想要引诱您出现救她。”

玄墨冷笑了一声,乌黑的瞳孔带着刺骨的冰冷与嘲讽,“他是太高估自己了还是太低估本王了,不过棋子而已,本王又怎会以身犯险。”

凌风听着,却也担忧着,“可万一侧妃说了出来,该如何?”

“她既杀了她的婢女,必然是想保护本王,如此自爆真相之举,又怎么会亲口说出来。”玄墨说着,神色之中带着自信。

“听说是太子找到了殿下先前写给侧妃的信…但信似乎有些古怪…”

玄墨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早就让她凡事小心些,如今倒真成了砧板上的肉。”

古怪的信?

凌风沉默着,犹豫着开口,“那需不需要派人营救?”

玄墨低垂双眸,眼中闪过了一丝怜悯,只是一瞬,取而代之的是坚决,薄唇翕动,冷冷地说道:“不必。”

意料之中的回答罢了,凌风颔首。

尽管心中觉得玄墨过于冷漠,但他是玄墨的护卫,必定要听从他的话。

只觉得木红梅也有几分可怜罢了。

东宫之事,齐玉也很快便听到了风声,前来禀报宋徵。

得知他在听松居,见到他正在与宋深交谈,故而在门后等待。

本是来安慰宋深,看见了齐玉欲言又止的模样,便也知道有了什么事情,同宋深打过招呼,便走了出来。

见宋徵出来,齐玉便禀报着,“事情顺利着,侧妃与人私通之事,已经被太子发现了,太子盛怒,命人将她关了起来,似乎是想要引出奸夫。”

宋徵勾着唇,声音端的散漫,“祁王是不会去的,太子此举未免有些愚蠢。”

齐玉有些不解,“可属下不明白,世子为何写信告知太子妃,却不曾将祁王的名字说出。”

“他上次也算是救了我一命,我既只想替时蓝出气,便会放了他一马,不过,最后到底能不能查到是他,看他的命了。”

齐玉倒是笑了,不住的摇摇头,“世子可真是,帮人只帮一半。”

宋徵侧头看着齐玉,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今日是不是太闲了?说来说去怎么没说到重点,我的药,药效如何?”

“侧妃中了世子新研制的药,听东宫的下人说像是时不时魇住了一般,举止有些疯癫,但是下人们不曾留意她的异样,只觉得她是受不了被太子抛弃,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宋徵似乎有些不太满意一般,流畅的下巴微微扬起,语调散漫的开腔,“看来这药药效还是不怎么猛,竟只是时不时发疯。”

“世子为何不直接命人杀了她罢了。”齐玉有些不解。

“齐玉,你要知道让一个人身败名裂永远比杀了一个人更为痛苦,那种既没死又像死了的感觉,折磨的人抓心挠肺的,才真正是生不如死的感觉…”

宋徵的嗓音低沉磁性,说的轻飘飘,又恶劣地拖长了语调,似乎又变回了以前的腹黑模样。

齐玉颔首,心中只是觉得自家的世子还是如从前一般未曾变过,只是在时蓝姑娘面前才会有些人情味。

齐玉说着,眼中倒是明白了些什么,“那看来世子是不用属下派人动手了。”

“你以为,太子是那么好糊弄的,侧妃与人私通,多大的丑事,只怕他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宋徵唇角轻勾,看着齐玉,眼中也露出了微微赞赏的眼神。

这次假他人之手小作惩戒,既是除了木红梅,也是对玄昭的敲打罢了。

“世子,祁王殿下来了,就在观心堂,请您前往相见。”正要说着什么,前方便来了个婢女相告。

宋徵挑眉,“哦?这么快便来了,齐玉,去准备些茶水点心,祁王爱喝雪梅茶,哦,对了记得,要有槐花饼…”

齐玉颔首,便下去准备。

玄墨看到宋徵来时,他已换了身衣裳,一身月牙色长袍,腰悬墨玉,还系着一只图案奇怪的香囊…

缓缓走来,谓是濯濯如潇清风,轩轩如月朝霞,玉树瑶阶,风姿净骨。

他总是这般,光风霁月之下,藏着深沉的心计。

玄墨想着,面上挂着笑意,“甚少见你穿的如此素净。”

宋徵勾唇,拂袖坐下,“我也甚少见殿下穿的如此,华丽…”

玄墨看向自己,绣金嫣紫罗兰云袍,袖口处镶着金线祥云,腰佩玲珑白玉,细看,那镶着玉石的流苏也是镶着金丝的。

齐玉为玄墨上了茶水,雪梅的茶香飘进了鼻尖,他修长的手指搭在青花的杯盏上,淡笑着,“还是你懂我。”

“你来不仅仅是为了讨杯茶喝吧,御锦宫的雪梅茶可不比明襄侯府的差。”

放下手中的茶,玄墨开口,“你我相识快二十载,你的行事作风我自认为也是很了解的。”

知道瞒不过他,宋徵也不打算瞒着,“那我这分寸可是拿捏的恰到好处?”

“为何。”

玄墨的话语刚落,齐玉便端上来一碟槐花饼。

瞥见饼的那一刻,玄墨唇边的笑意敛了几分。

“警告罢了。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不知。”宋徵抬眼望他,眸光锐利了几分,淡然的笑着,眼中客套而疏离。

知他的意思,玄墨开口想要解释,“鹤安,你误会了…”

宋徵将食指放在了唇上,示意他莫要再说,“好友一场,你自重些,下一次,我不会手下留情。”

瞥见桌子上的饼,玄墨如深潭的黝黑眸中也堕过一丝阴狠,掠过一丝不甘。

凭什么…

玄墨的拳头紧了又松,唇角抽搐了两下,又讪讪的扯着笑,“世子慎言,本王看你是有些失了分寸,应当时刻记得上下尊卑才是。”

宋徵知道,玄墨是在怪他扫了他的颜面。

可正因为他是皇子,也不能说觊觎就觊觎他的人。

千防万防,没有防到他。

“这次的事,本王便不计较了,知你性子不羁,可莫要再有下次。”又将茶水一饮而尽,玄墨起身便准备离去。

只是离去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伸手便拂落了那盘槐花饼。

宋徵仍是一动不动,薄唇轻启,“来人,送祁王殿下。”

玄墨一走,齐玉便开口了,“祁王殿下不知何时转了性子,从前与世子也是很要好的。”

宋徵敛眸,淡淡的开口,“天家皇子,如何有义。”

从前是他未曾好好了解他罢了。

“对了,定制的婚服如何了,送来了吗?”了了一桩糟心之事,宋徵又想起了明日的大婚。

齐玉笑着开口,“早就到了,不过公主殿下似乎也送来了一件婚服,自然是不及世子亲自定制的好。”

“公主送来的,哪有本世子亲自定的好。”

想起明日的婚礼,宋徵心中还是隐隐带着期待,毕竟,站在她身边的人是他。

“世子连凤冠霞帔都是亲手做的,待时蓝姑娘之心,不知羡煞了多少旁人。”

齐玉打趣着,想起宋徵亲自做凤冠的场面,心中也是感慨。

宋徵没有接话,只是唇边的笑意逐渐加深。

虽说明日危险重重,可是他还是想为她亲自做凤冠霞帔。

众人只知他待她好,只有他自己知道,时蓝的出现亦是救赎了本无欲无念堕在深渊里的他。

她既要这玄越死,他替她杀了又何妨?

他便是要以这江山为聘,给她最盛大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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