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初柠是无辜的,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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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怎么可能觉得你脏呢？你经历了那样的事，一定很崩溃很绝望吧？以至于你才沉默了那么久，从不愿告诉我一句，我竟是一点都不知道我爸爸对你做过的事……”
池笙砚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都是他不好，是他没有保护好他的小柠，他以为他爸爸最多是个风流鬼，谁曾想，他竟然藏得那么的深，竟然试图去侵犯一个才刚刚发育还没完全的小女孩。
那个时候的初柠才多大啊？
她那么美好，才刚刚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哪里有错？错的是那些龌龊的、试图伤害清纯少女的混蛋！
——初柠是无辜的，是受害者。
——他对她，只有深深的心疼和自责罢了，自责自己太过粗心大意，没有保护好她。
池笙砚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七年前的很多事情顿时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笙砚，我做了好可怕好可怕的噩梦，我梦见一个坏男人，他又高又大，黑漆漆的我看不清他的脸，他欺负我，他欺负我，我好害怕好害怕。”
那段日子，初柠总是夜里哭，然后来寻求他的安慰。
甚至初柠害怕到总是大半夜的做噩梦，连着做了一个多月的噩梦，原来那段日子，竟是他爸爸做了伤害初柠的事的日子。
监控视频池笙砚看了，他为此气得浑身发抖，他爸爸可真该死啊……得亏初柠知道拿东西砸他爸爸的脑袋，这才躲过了一劫。
可，那段日子的他也很混蛋。
刚巧他对初柠下过安眠药，偷偷去亲她抱她，所以，他还以为，初柠的害怕是因为他的阴暗面，当时心虚的他为此收手了……
他哪里知道，初柠害怕的不是他……
——而是他爸爸！！！
其实他跟他爸爸一个鬼样子，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果然是遗传的劣质基因啊，上梁不正下梁歪。
“小柠，对不起……”
池笙砚痛苦的喃喃，拳头攥得紧紧的。
池笙砚将资料里那些形形色色的女人们的照片给取了出来，一张一张的摆在了桌子上，而桌面的笔筒里放着一把剪刀，池笙砚顿时用剪刀将那一张又一张的照片给剪开了！
——每一个女人都很美，年轻又漂亮，且风情万种！！！
——每一个女人的样貌都不同，有一些很高、很御，有一些又矮萌矮萌的、很甜美可爱，有些是长发，有些又是短发，总之风格迥然不同。
可随着池笙砚将那些照片一张一张的剪开，取出了照片中的特定部位，有些取了眼睛，有些取了鼻子，有些取了眉毛，有些取了嘴唇，有些取了脸型，有些取了腿……
再进行拼凑、拼凑、再拼凑，呈现出的是什么呢？
竟是硬生生的组合成了——初柠的母亲、宁雅的模样！
“呵呵、呵呵呵……
“爸你藏得可真够深的啊，你可真该死啊，真该死，就算那场大火没有把你烧死，我知道了这事，也必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池笙砚气愤到一张俊颜都狰狞了，瞳孔里黑漆漆的，恐怖得要命，他太痛苦了，也太崩溃太绝望了，以至于这会儿他愤怒的捶打着桌面。
桌面是岩板制作的，砸下去手自然会疼。
可他感觉不到疼似的，他一拳又一拳的砸，一直砸到他的力气耗尽了，他的拳头也擦破了很多皮、鲜血溢出，他才无力的将脑袋倚靠在电脑椅上。
此刻，他颓靡至极，像一具行尸走肉的丧尸。
不剩下一丝一毫的感情……
“我从前只以为你是太风流、见一个爱一个，爸你根本就不知道妈妈有多爱你，妈妈有多可怜！！！”
池笙砚那卑微的、爱着他爸爸的妈妈啊，她每天收拾打扮自己、料理好家中的一切家务琐事、以及照顾好他这个儿子，妈妈很美啊，但她却总是不开心。
她每天每天的等着爸爸回家，期盼着爸爸回家，可爸爸却在一个又一个女人的温柔乡里，让妈妈独守空房，度过寂寥漆黑的夜，渐渐地，他们总是吵架，而妈妈在日渐的失望之下患上了抑郁症。
那天下午她决定了要吃下一整瓶安眠药自杀，却担心吓到不过才五岁的他，为此还让管家带他去游乐场玩，五岁的孩子天性爱玩，一听说能去游乐场，他别提多高兴了……
可，他晚上回到家的时候，他却是彻底的、没有妈妈了！！！
——池笙砚恨自己的爸爸！
——但爸爸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他又实在不忍心去憎恨他，所以他憎恨爸爸在外面的任何一个女人，为此，只要爸爸试图带哪个女人回家，那就是触碰了他的逆鳞……
——小小的池笙砚，便只顾着和那些小三们斗智斗勇着，而她们最终都被他赶跑了，直到后来爸爸执意的将那个女明星阿姨娶回家，哦，那个女明星阿姨和宁雅阿姨竟是那么的像，像到了七八分。
“哈哈哈，原来我妈是被宁雅阿姨给逼死的……
“爸，你就那么爱宁雅阿姨吗？为此不惜染上那种癖好，在万千女人之中寻找宁雅阿姨的身影，最后遇到一个长得很像宁雅阿姨的女人，更是发了疯似的不惜将她娶回家！
“我妈妈那么好，你不爱她，为什么要娶她？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啊……”
小柠，所以你看。
我们，又怎么可能还能再在一起呢？
在一起不了一点……
——更何况，还有更劲爆的第三个视频呢，他们又怎么可能在一起？
“小柠，池家着火那天，我根本没有怪你偷偷反锁地下室的门，你受到了那样的伤害，不断不断的活在恐惧之中，当时那么小的你，又哪里有什么错……”
可池笙砚太爱他的妈妈了，虽然他也很爱他的小柠，但当这两个人混迹在一起，不断不断的在他脑海里打架，他是真的累到极致了，他除了逃避，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明天就是他母亲的忌日了……
母亲去世那天的场景他总是历历在目，这会儿更是深刻的烙印在池笙砚的脑海里，令他痛苦、崩溃、又绝望。
夜深了，今天池笙砚压根不想回去，罢了，他干脆不回去了，就在公司里将就着睡一晚好了……
*
初柠一路崩溃的回家。
即便是坐在网约车上，她的泪水亦是怎么都止不住，一路都在‘滴答、滴答’的滚落，以至于网约车司机以为她失恋了，安慰了她一路的同时总想给他介绍自己的儿子、侄子、亦或者外甥……
初柠高冷至极，一路一句话不应的回了家，上电梯，进屋。
“初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记得待会儿笙砚回来的时候，可不许对他生气、对他发脾气哦，你要乖乖的，你要冷静冷静再冷静，知不知道？
“反正他答应了你陪你去云城旅游，结果却放了你鸽子，他一定会心里有愧、觉得愧疚于你，那么他回来的时候总是会主动哄你的，所以你待会儿千万要懂事，千万不能意气用事，这样笙砚才会看你乖对你好一点……知道不知道！！！”
初柠其实早就崩溃了，她哭得梨花带雨，眼睛都红肿了，可她又太渴望得到池笙砚的爱了，哪怕只是他施舍的爱，所以即便崩溃到了极致，偏偏她还在不断的哄着自己、安慰自己、教导自己要乖乖的听话。
对，她要乖乖听话！
只有这样，笙砚才会原谅她，他是最喜欢她乖乖甜甜的样子的啊！！！
可初柠哪里知道，池笙砚今天晚上压根就不会回来啊？
初柠为了等池笙砚，特意不回床上睡觉，就拿了张毯子过来，就睡在沙发上，这样他回来了她会第一时间发现，而他也会看她睡着了将她抱去主卧睡。
嗯……如今的她，也只能耍这最后一丁点小心机了。
对了，明天就是池笙砚妈妈的忌日了，往年这个时候池笙砚会特意放下手头上的一切工作，就只为了去给他妈妈扫墓，而她自然是一并陪同而去的。
初柠甚至幻想着，等池笙砚回来了，她要不要就这件事和池笙砚讨论一番明天几点出发，买哪些贡品。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初柠等池笙砚等得都睡着过去了，她却迟迟没等来他的踪影，天色不知不觉的亮了，初柠在沙发上睡得并不舒服，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竟然还在沙发上，她顿时慌了……
下一刻，她赶忙的爬起来满屋子的寻找池笙砚的身影。
“他没回家，他居然没回家……该不会和徐嫣娜在一起，所以才不回家的吧？”
这会儿的时间才早上六点多啊，池笙砚不可能回来了又走了，且她还在沙发上，就证明他绝对没有回来，而初柠想到那个画面，不禁绝望的又落出了眼泪。
为什么，为什么啊……
她好不容易解决了一个林仟仟，这会儿又冒出一个徐嫣娜跟她抢，那倘若她处理掉了徐嫣娜呢？
后面，她又该再处理谁？
“笙砚，我想你了……”
初柠咬着唇给池笙砚发去V信消息，可他并没有回。
也有可能是因为太早了，他还没醒吧？所以不甘心且已经忍受不了煎熬的初柠，最终选择了给池笙砚打去电话。
“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