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间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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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角大楼的顶层，那儿是港口黑手党首领的办公室。
森鸥外，黑夜里的帝王。
办公室的大门被打开，三个身影踏入这片空间，空旷的房间里昏暗无光，隐隐约约的白光从拉拢的窗帘缝隙里钻出来，撒在地面上。
正前方，森鸥外双手交叉托着下巴，笑着看向他们。
“首领。”
“森先生。”
“日安，三位。”森鸥外打招呼“半年前，龙头战争结束，我们港口黑手党成为最后的赢家，这一切还得多亏了你们。”他浅笑。
无论是作为“双黑”出名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还是在战争前线后线都有身影的青河眠，他们都在这场动乱的战争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接下来的工作只要在将那些蠢蠢欲动的组织连根拔起就好了，不过这些可以暂且不谈，毕竟今天晚上可是有庆功宴。”
“什么啊，都过半年了森先生才想起来还有庆功宴这一说吗？”太宰不满。
“太宰！”中原中也皱眉。
“啊嘞，刚刚是不是有蛞蝓在说话？”太宰捂住耳朵。
“这个……”混蛋！要不是还有首领在，中原中也现在已经要动手了。
森鸥外并不在意太宰治的态度，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太宰君，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如果你能少翘班的话，肯定早就完成了哦。
“总之，今天晚上的庆功宴，三位可要如期到啊。”
森鸥外交代完这些后留下了中原中也，太宰和青河眠的任务还没有结束，自然还得两个人去完成。
他们向外走去，青河眠问:“接下来去哪？”
“黑蜥蜴那边来消息，那个小组织貌似要对港口出手，我们要去那。”太宰治掏出了游戏机“嘿咻，看我放大招！可恶，居然被躲过了！”
“哦对了，黑蜥蜴在外面等着。”
从总部大楼走出来，黑蜥蜴一众整齐站在外面等候。
广津柳浪上前:“太宰先生，青河先生。”
“广津老爷子。”
青河眠对这个很早，甚至追溯到先代首领就已经在港口黑手党的前辈很敬重。
游戏获胜。
太宰治随手揣进兜里:“情况？”
“是，根据已经得到的消息，那个组织想要强行将港口炸毁。”
“这是自己守不住也要毁掉。”太宰笑了笑，眼里却没有笑意。
“走吧，我们去看看。”
“是。”
驾车快速在马路上行驶，朝着目的地飞速跑去，广津老爷子在前面开车，太宰把另一个游戏机塞给青河眠:“我们来玩一把？”
青河眠略带无语:“麻烦你记得我们现在还在出任务。”
“我知道啊。”太宰边说着边示意他开游戏。
除去被绷带遮住的眼睛，另一只鸢色的眼睛闪烁着光亮，有着奇特的吸引力，但青河眠知道这只是一层虚假的伪装，真正的他的眼中只有对生命的漠然和无尽的黑暗。
青河眠捏着游戏机，不悦的啧了一声，还是打开了游戏机。
一路上都是按键声，太宰玩游戏时的念叨以及被坑了的青河眠的暴躁。
“混蛋！太宰，你这家伙故意的吧，绝对是故意的！故意上去送人头，明明都要赢了啊！”青河眠严重怀疑他和中也到现在都没长高肯定都是太宰气的！
“怎么会，只是对方是个小姐姐，想和她殉情啦。”
青河眠青筋暴起，侧身一把按住太宰的肩膀用力摇晃:“我现在就送你去死，别祸害人家！”
“哇哇哇哇……”太宰被晃得双目发昏，仿佛下一秒就要灵魂出窍了。
忽然，太宰的目光一变，在青河眠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按住他的头压向自己，两人一起向坐背靠去。
“砰！”
先是一阵枪响，随即车窗被击碎，窗户的玻璃瞬间碎开，在太宰的脸上留上一道血痕，车子猛的刹住。
广津柳浪急迫的开口:“太宰先生！青河先生！”
“怎么回事？”青河眠抬头，目光触及到太宰脸上的伤口时瞳孔紧缩。
太宰面色阴沉看向窗外，一群人手持枪将他们团团围住:“我们被袭击了。”
车外这一队人马的领头人抬手，示意他们开枪，如骤雨般聚集的子弹向他们飞来，在即将打入车身时被突然冒出的流水拦截。
青河眠表情冷冽，从车上走下来，他仿佛看死人一般看着他们所有人，嘲讽的冷笑挂在嘴角:“我很高兴，你们成功惹怒我了。”
太宰的伤，啊，好让人恼火啊。
“请好好享受，来自港口黑手党的复仇，杂碎们。”
[鲸落万物生——弦月]
细小的水弦有千万条，在空中太阳的照耀下闪着银光，水蓝色的弦晃动，毫不留情的收割他们的人头，尸体遍布满地，深红的血液融汇流淌成河，站在中央的青河眠蔑视一切。
“哇哦，全都死干净了吗？”太宰走到他旁边，嬉笑着蹲下来仔细观察尸体与头部间的切割面，都极其的平整，下手干脆利落。
青河眠注意到他脸颊的伤口已经绑上了绷带，青河眠只看了一眼就转移目光。
“看来他们在这里等着我们呢，这么说港口那边只是个幌子啊。”
“这样应该就结束了。”青河眠。
他的声音波动没有起伏，太宰不动声色的撇了下嘴。
从车上跟过来的广津柳浪回道:“是的。”
太宰闻言站起身:“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清爽的跳个河吧。”
太宰欢快的绕过尸体向有河流方向走去。
“啧。”青河眠对广津柳浪说:“找人把这里打扫干净。”
“那太宰先生他？”广津柳浪迟疑的开口，太宰跳河自杀都是常态了，但他们还得派人去捞太宰治。
“交给我。”青河眠留下这句话就跟了上去。
留在原地的广津柳浪看着他们的背影缓缓露出了笑容，两位的关系真好啊，随后掏出电话唤人来打扫场地。
不远处就有一条河流，清澈见底，浪花朵朵，在太宰看来是最佳的跳河好地方。
看到河流时，站在河边的太宰垂眸，鸢色的眼睛显得有些暗淡，浓厚的死气在他身边弥漫，再加上他的黑西装，整个人都浸没在黑暗中，孤单的，悲伤的，明明一遍遍追求死亡，又渴望有人能把他拉回这个世界，找到活下去的希望。
青河眠到时，看到的就是他这副场景，他忽然就想起来这家伙的异能力。
人间失格，失去了作为人的资格。
太宰闭上眼，拥抱死神一般向前倒去，随后手被人拉住，对方的手有些冰凉，力气用的很大，大抵是力气预估错误，青河眠脚上一滑，倒是被太宰压在了草地上。
惯性大，青河眠后背撞得有些疼，太宰双手撑在他的两侧，一条腿插空放在青河眠的两腿间。
“呀，眠是想和我殉情吗？”
“我是男的。”青河眠淡定的说。
“没关系啊，没人说殉情对象不可以是男性，而且。”太宰笑眯眯的说“是眠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啊。”
那张脸上的笑容在此时变得真实起来，青河眠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碰上了太宰脸颊的绷带:“太宰，你……”
“嗯？”太宰小幅度的歪头。
青河眠手指卷缩又收了回来:“不，没什么，还有，你从我身上下去。”
“欸？眠，你刚刚想要说什么？”太宰挪开并把人拉起来，青河眠拍拍外套上沾到的草叶:“没什么。”
“眠，眠！快告诉我吧。”
“没有什么！”青河眠拒绝回答，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经过青河眠的打岔，太宰暂时放弃了要跳河的想法，他现在对青河眠没有说出来的话非常感兴趣，紧跟着青河眠。
“快说啦，快说啦，快说啦……”
太宰扭曲身体晃荡在他身边，青河眠成功从面无表情到破防，他忍住自己想要一拳锤飞太宰治的冲动。
“混蛋太宰！你根本不是人间失格，是人间失智才对！”
“哈哈哈哈哈，眠，快说啦。”
“都说了没有！”
真是糟糕透了！
但是，那个笑，却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