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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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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方才下了马车,便让门口的侍卫去找此人,先去赌场,再去他家,不管哪处,这人现在应该是到了门口了。

广平侯夫人一怔,她看了眼傅禾菀,轻叹一声,又朝着吴妈妈道:“将那人带到院子里。”

没多时,那个叫龚田的,便被带到了清辉院中。

主屋自然是不能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一行人只好出去,雪娘这时是步子都迈不动了。

可她又不甘心,偏要听个清楚明白,不想让傅禾菀这般轻易脱罪。

“香,香儿,扶我出去!”她不甘地看了眼已经出了门的宋淮,只得让丫鬟来扶她,想到委屈处,又想要落泪。

外面,龚田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

“草民龚田,见过诸位官老爷官太太。”

龚田说话的声音都在抖着。

他是被侯府侍卫从赌场里拖出来的,一听说是来侯府,想逃,可腿先软了,哆哆嗦嗦便被拖着过来了。

“我问你,你女儿自缢那日,那十两银子是哪里来的?”

“草民,那是草民全部积蓄。”

“既有积蓄,为何前些日子赌馆上门要账,你跪地求饶都没银子给,你家女儿死的那日,你又有了银子了,来人,给我打!”傅禾菀厉声怒斥。

玉姨娘身旁的秋枫,也吓得抖了一下。

这人不是侯府的下人,自然是打不得,不得乱用私刑,但吓唬一下还是可以的。

有两个小厮上前,一把将龚田压到了地上。

“我说,我说,是有人给了草民银子。”

“谁给的?”

“是个脸色蜡黄的丫头,那丫头瞧着年纪不大,给了草民十两银子和一个包袱,让草民想办法让二丫吊死在二少夫人院子门口。”

“草民一时糊涂,想着这样家中的赌债便能还上了,孩子她娘也有钱治病了,孩子的姐姐也能回来嫁人了……”

傅禾菀一步步迈下青石台阶,“你可知,这里便是清辉院,你方才经过的院门口,便是你女儿自缢的地方。”

“十四岁的孩子,还未及笄,父亲便是天,父亲说了让她死,她想不通,却也为了家人能过上好日子,选了这么一条错路。”

龚田跪在地上,哭着求饶,“草民都是听人吩咐的,草民还记得一些的,那面色黝黑的女子,是故意将脸涂黑的,她的手还是雪白的,一看便没做多少苦活。”

“对了,对了,她手指缝之间,还有一颗黑痣。”

春桃闻言,突然朝着玉姨娘那头的秋枫走了过去,将秋枫拽了出来,将秋枫的手拉了出来。

秋枫已经吓的瘫软没多少力气,手指缝中的黑痣,就这般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诸位主子明鉴,秋枫原就是清辉院里的丫鬟,因为私放玉姨娘进来清辉院被主子送去给玉姨娘做了丫鬟!”

“冤枉啊,主子饶命,主子饶命!”秋枫跪在地上,不住地给傅禾菀磕头。

“秋枫,谁才是你的主子,你现在还没认清吗?”傅禾菀冷冷地看着她。

“姨娘,姨娘救我!”秋枫跪爬到玉姨娘脚下。

玉姨娘捂着心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秋枫,你在姐姐院中待了也有两年了,姐姐她待你不薄,为何你要这般陷害于她?你莫不是现在还要胡乱攀咬我?”

“姨娘,明明是姨娘您让我去做的!”

玉姨娘脸色发白,“你胡说什么!姐姐待我这般好,我为何要做这么毒的计谋来害姐姐,我在府中生活,也还要仰仗姐姐,我想起来了,我前些时日,丢了首饰,莫不是你拿了,用这些首饰换了银子!”

玉姨娘说完,急忙在院中跪下,“姐姐,夫君,首饰丢了的事,妾这几日同夫君提过的,夫君能为妾作证,这秋枫是姐姐赏给妾做丫鬟的,妾同她也并不亲近,不知她竟犯下如此大错!”

秋枫闻言,瘫软在地上只知道磕头,哭的出不了声。

她知晓,她口说无凭,这是被玉姨娘推出来挡罚了。

广平侯夫人头疼,“禾菀,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置?”

“丫鬟秋枫,打三十个板子,逐出侯府。”

三十个板子在丫鬟身上是能要了命的,广平侯夫人倒是没想到,傅禾菀罚的这般重。

那能不能活下来,便要看命够不够硬了。

秋枫哭着求饶,已经被人拖了下去。

玉姨娘跪在地上,匍匐着,听到秋枫要被打三十个板子,她掌心已经发了汗。

偏偏傅禾菀久久不出声,她心中更是忐忑。

“玉姨娘没管好自己的丫头,便罚月例半年。”

玉姨娘声音发颤,“谢女主子。”

她同雪姨娘不一样,虽都是姨娘,可雪姨娘从前在风月馆里,手中又不少积蓄,所以雪姨娘被罚了月例,于她来说,是饿不死的。

可她没了月例,便是真要活不下去了。

雪姨娘咳嗽着开口,“姐姐,这罚未免轻了一些,在雪娘看来,这事,怕是和玉姨娘脱不了干系!”

“雪娘万万没想过,这事儿竟是玉姨娘做的,不但害了姐姐,还让似夫君和母亲误会了我!”

宋淮开口:“再打十个板子!”

雪娘有些不甘心,只觉得十个板子都轻了。

玉姨娘苍白着一张脸,被仆妇拖了起来,她知道此时她不可求饶,只能硬挨下这十个板子。

宋淮转眸看向傅禾菀,“今日之事,是我轻信了。”

傅禾菀转身看向他,“夫君轻信的是何人?”

“咳咳,姐姐莫怪,夫君只是无意中看到了那本册子。”

“所以夫君看了本册子,便觉得,是我让丫鬟自缢在我院门口,借此来陷害雪娘,甚至对此深信不疑!”

“往日我对夫君也是诸多忍让,你说要纳妾,我可有半分阻拦过?妾室入了门,想要这掌家权,我可说过不给?我是家中族亲俱不在京中,可也容不得夫君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辱!”

宋淮语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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