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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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了57年的12月初，气温已经降到零下十七八度了，东北的冬天开始了，早晨曹雨海跑步回来呼着白气，伴着雪花……回到家里吃完饭，见隔壁的二大爷正在扫雪。

曹雨海说，“二大爷啥时候分粮？”二大爷说“雪停了，先交公粮，然后就开始分了。”曹玉海知道分粮以后就不用上工了，开始了东北人民猫冬的生活。

两天后，二大爷叫曹雨江和曹雨海过去说：“你俩到各家各户通知一下，明天早晨到小队部开会分粮。”曹雨海和二哥跑出去，开始各家各户通知开会分粮，每走进一家，社员们听到此消息都十分兴奋，终于盼到分粮了，有好多家庭快断顿了……。曹雨海到社员家里时才发现大部分社员家里都是家徒四壁，有的人家屋子冬天了室内温度也比室外高出不了多少，这个村子所在地区都是大大小小的丘陵，没有山也就意味着没有树。也就没有劈柴，东北地区产煤的地方很多，但是就不包括他们县里。作为冬天御寒的材料，只有苞米杆儿、高粱杆儿、苞米根儿、高粱根儿及小山丘上生长的各种荆条……，有的人家壮劳力少，挣的工分少，分到的粮食和取暖的柴禾就少，所以冬天大家没有事都不出门，外面零下30多度，有些人家都做不到人手一身棉衣，加上近一米厚的大雪，真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曹雨海正走着，就听见哭声传来，“呜……，爸爸别打了，我们以后一定听话，一定少吃饭，多干活……。”

“你们这些赔钱货，丫头片子，害得我都没钱喝酒，打死你们得了……，要你们就是浪费粮食……！”不知道什么东西，突然擦着曹雨海的头飞过去……。

“呜呜……，你敢打人，呜呜……，我要告诉我二大爷……，让他不给你家分粮，你家欺负小孩……，”

“呦……，这不是曹老三吗？你看我在家教训我家小五、小六，不是故意扔的笤帚疙瘩打你……。”

曹雨海看到杨老六这个样子，心里气愤极了，再看到不远处的两个瑟瑟发抖的双胞胎，两个小丫头应该才两岁左右，浑身上下单薄的破衣烂袄，被打的鼻青脸肿的……。

“我就要告诉我二大爷，等明天分粮，我还要告诉大队会计和大队长，说你经常虐待儿童，让民兵孙连长拉你去公社游大街……，你不光打自家孩子，还打别人家的孩子……，你是个坏分子，现在都是新社会了，主席都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你不听主席他老人家话……，就应该让你去学习班改造……。”

曹雨海手指着杨老六一顿输出……，只见杨老六在大冬天的酒也醒了，汗也下来了……，因为他听说过公社里武装部的部长是他二大爷的战友，专门管理这些违法乱纪的事……，他是真的怕了……。曹雨海也想借助这个机会敲打他这种人，看看能不能改变他几个女儿的命运。

“”曹老三，你可千万别告诉你二大爷，我以后再也不打孩子了……。”

“反正过年时公社李部长也会来我二大爷家拜年，到时候我就带他到你家里来……，在这期间你要是再打你闺女，我就让他给你抓走，反正李部长有枪，他是公社武装部的部长，等着瞧…，”

说完看了看杨五丫\\杨六丫说：“五丫、六丫妹妹以后你爸爸再打你，你就告诉队长去，到时候抓住你爸爸，”

“呜……别抓走爸爸，别抓走爸爸……，”

曹雨海：“看看你这样恶毒的对待你女儿，你女儿她们还在维护你……，你不好好想想，良心都让狗吃了，打老婆孩子算什么本事……，”说完就气哼哼的走了，身后传来杨老六的求饶声……。

第二天早上曹雨海迈着小短腿跟在爸爸妈妈身后到生产队去分粮，家里只有妈妈上了一段时间工，估计扣除公摊部分不倒找就不错了……，只能按人头分到点基准口粮，最后只等着社员分完粮后花钱买粮了……。

曹雨海跟妈妈说；“妈妈多买一些粮食，我们哥仨明年又长一岁，吃的会更多的，

妈妈：“好，多买点……，”几人来到生产队部，这里在解放前是石家地主的大院儿，院子很大，房间也很多，还有两侧大仓房，正好放粮食。大部分社员都陆陆续续的来了，5队全部人员能有300人左右，主要是孩子能占到一半。可见解放后随着社会环境的变好，婴儿的死亡率下降，每个家庭的孩子都是一串儿串儿7个葫芦娃似的情况，这就是标配。多子多福的观念，在华夏老百姓的思想中已经根深蒂固了。每年这个时候是全体社员最高兴的时候了，家里只要能走动的几乎都来了，光大大小小的孩子就有100多人……。

曹雨海感叹，如果时光到八九十年代，那时实行计划生育后，全村的孩子加在一起连100个都没有，大概也是看到了此时社会的实际情况，所以国家领导人才提出了计划生育。如果现在队里的孩子，每个家庭只有两个孩子，估计三年困难时期也不会饿死人，但没有如果，现在的情况就是一个家庭七八口人，男人是劳力，女人大部分时间都在怀孕生子，上工的时间不到一半，劳动的人少，吃饭的人多，一遇到灾害很难挺过去……。

二大爷看见人都差不多了，在桌子后对大队长和大队会计点点头说：社员们安静安静……。今天主要有两个事情跟大家说，第一就是咱们5队，今年圆满地完成了国家下达的公粮任务，剩下的除了种粮和储备粮外，今天就分到各家各户……。第二件事情，请于大队长宣布，社员们交头接耳，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一个个神情紧张，下面嗡嗡地讨论着，

二大爷敲了敲桌子说：“肃静、肃静，听于大队长说；”于大队长咳嗽了两声，开口道：“咱们大队决定响应国家号召，大干社会主义……，经公社领导批准，决定在咱们大队成立粉条作坊和豆腐作坊……。先在第五生产小队作为试点，争取在年前开工。具体的工作程序和工作事项会后由曹俊山队长负责……。”下面的社员听后又开始议论起来，这可是好事情……。

于大队长不得以又开始敲桌子，大家安静后才道：“下面由魏会计和你们5队保管员石尚志公布今年每个人的工分和分到粮食的斤数……。”

一年一度的好日子终于来了……。等到都分完粮后，妈妈按照高价又买了一些苞米、高粱、黄豆、地瓜、糜子、红小豆等，当然比往年多买了一些。曹雨海看到分完粮之后的社员高高兴兴的，一家几口人连拉带拽的把粮食往家里弄时高兴的情形，心里感慨，这样的日子应该不长了。明年全民大食堂的时代要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