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关老爷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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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后，韩春明当晚睡得很安稳。
一觉醒来，又是美好的一天，他重整衣衫，再度上路。
…………
李成涛一脸不耐烦地嚷嚷着：“什…么？这都嫌贵？那这买卖咱…是做不成了！”说罢，他一脚踢开支架，作势要走。
修车摊师傅见状，立马赔着笑脸拉住他，连声说道：“别急啊，咱再商量商量。”师傅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一边拉住李成涛，一边弯腰按在自行车的后座上。
李成涛则是板着脸，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周围的人看着这一幕，有的面露惊讶，有的则在私下议论纷纷，他们什么时候看到过卖车师傅这么卑微的，前所未见啊。
“没法商…量，就…这个价，您要是收就拿钱，不收我…推车走人。
买卖不成…咱仁义在啊。”李成涛话说的很响亮，也很场面。
“得，这买卖我做还不成嘛，您等着，我去拿钱。”师傅没考虑，直接进屋拿钱，李成涛满脸笑意，又成了一单。
…………
“大姐，您家这幅画看着就阔气，我可太喜欢了，能问下您能否割爱？”韩春明挠着头，眼睛却几乎陷入了画里，实在是右下角那个名字就像是黄金，晃的他眼晕。
“呵呵，不成，这是我家老头子最喜欢的画，多少钱都不卖！”女人直接拒绝，然后开始送客。
任凭韩春明如何巧舌如簧，结果也是被推出了门外。
【得，今个儿又失败了，下一家。】
抱着一大堆纸壳子，韩春明骑着车，漫无目的地游荡。
…………
“涛子，你今天必须给我说实话，不然一会儿你就别想溜。”
这是蔡晓丽第N次询问，她现在彻底疯魔了，不搞清楚韩春明两人在干嘛，她感觉自己都要魔怔了。
“晓…丽，没骗你，我俩真没事干。”
自从每天稳定收入三位数后，李成涛别说蔡晓丽了，就连他爸妈都不知道他在干嘛，守口如瓶，一点儿消息都没漏。
“成，那下班我就跟着你，我倒是要看你们俩在搞什么鬼。”
蔡晓丽嘴巴上撅，都能挂一瓶酱油了，她的心情很不好，就像是快要爆发的火山，一点就着。
明明是三人行，怎么你们俩就搞起了小团体，还不带她。
每每想到这里，她就想捶死眼前的李成涛以及骂地韩春明再也抬不起头。
呵呵，女人，偏心都是这么明目张胆。
李成涛偷偷把蔡晓丽说的话告诉了韩春明，让他拿个主意。
韩春明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声，之后两人便发出了反派经典笑声。
“嘿嘿嘿嘿！”
下班铃声响起，蔡晓丽把塑料筐直接扔在桌子上，快速寻找两人的身影。
嗯？
怎么找不到？
于是她连衣服都不换了，直奔男士换衣间，结果也没发现两人的踪迹。
“晓丽，你找什么呢？”周主任看着慌忙的蔡晓丽问道。
“主任好，我找春明他们。”
“嘿，他们没和你说，俩臭小子。”周主任笑着说道：“他俩请假了，说是有急事，我看着车间活不多，就让他们早走了五分钟。”
就像是晴天霹雳，蔡晓丽被雷的外焦里嫩。
“啊啊啊啊啊啊，韩春明，李成涛，我和你们没完！”
周主任亲眼目睹蔡晓丽从僵直到红温，短短三秒就陷入狂暴，心里直呼惹不起，默默远离了是非之地。
【春明，涛子，还是太年轻了，惹什么都别惹女人，她们……可太记仇了！】
心里为两人默哀了三秒，周主任吹着口哨，笑呵呵地骑车回家。
…………
“春明，还是…你鬼点子多。”李成涛单手骑车，另一只手竖起了大拇指，满脸笑意。
韩春明笑笑，然后开口：“虽然能躲过一两次，但终究还是不保险，要是蔡晓丽死跟着咱俩不放，迟早会发现咱俩的秘密。”
“那…咋办？”李成涛也没了笑容。
“没事，我回头想个办法，现在还早着呢。”
两人加快了速度，转眼就到了根据地。
现在四合院完全变了样子，一进门两边都是堆积的破纸壳子，只留下了足够三轮车通行的道路，而三轮车也变成了两辆，一辆李成涛拉着卖自行车，另一辆韩春明拉着收破烂。
四合院北边是三间连在一起的屋子，一进门是客厅，摆满了自行车零件，东西各一间屋子，里面有床，还有被褥，星期天两人会在屋子里休息。
东屋的床被搬走了，现在摆放着三架子，是韩春明找人定制的，上面摆满了他淘来的古董，墙壁上也挂着字画，零零总总，已有三十之数。
西屋则很简单，放着韩春明攒完的自行车。
推门而入，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同时还弥漫着机油的味道，属于机械的美感，令人陶醉。
“还是老样子，那辆是【十成新】的，剩下的都是【八成新】，不用我和你一起去吧？”
昨天有个修车铺找他们定制了这辆全新的自行车，今个儿刚好送去。
“不用，你…就放心吧。”
装好车，李成涛率先出发。
韩春明看着院子里高高的两堆纸壳子，满意地点头。
开始他也想着卖掉，但随后想到，这些纸壳子不就是天然的屏障嘛，外人只会以为他们在搞废品回收，算是给他们安了一层防护。
于是乎，纸壳子越堆越多，估摸着里面都有老鼠了吧。
距离第一次倒卖二手车，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之前暂定每天出三辆自行车的计划早就破产，现在他们一晚上得往外面倒腾八辆自行车，没办法，供不应求。
因为他们的自行车质量过硬，成色普遍比其他自行车好。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别人攒的自行车，七成新就只和韩春明攒的六成新差不多，但钱却贵二十；同样的钱，人家肯定想买更好的自行车啊。
所以，韩春明攒的自行车市场需求很大。
那些二手自行车铺子的师傅都不是傻子，只要这车不是偷的，转手他们就能赚二三十，这买卖傻子才不做。
周一到周六，每天八辆；周末看行情，最多出过二十辆，但平时也就十五辆，再多韩春明不干了。
累得慌。
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韩春明骑上心爱的小三轮，又开始走街串巷。
“收破烂喽！”
…………
时间一晃步入了十月底，深秋又下起了雨，绵长，把最后一丝暑气消耗殆尽。
“涛子，今个儿就算了，这天气也不适合出去卖车，待会儿我就回去了。”
原本是李成涛大招伸手的周日，但一场连绵的秋雨硬生生阻挡了两人的步伐，匆匆给纸壳子盖上了油布，韩春明甩了下雨衣上了雨水，准备走人了。
现在回去，刚好能赶得上午饭。
“晦…气，来这么一遭，咱就得…少赚四百块钱！”李成涛今天刚送了一次而已，距离今天的KpI还早着呢。
“钱是挣不完的，刚好当放假了。”韩春明拍着他的肩膀，宽慰道：“连带着之前工地干活那半个月，仔细一算，咱俩这么早出晚归都俩月了，确实得歇歇了，不然累坏了身子就不值当了。”
“刚好有空，咱把这两天的账算了，把钱分了。”
韩春明和李成涛对坐，拿出厚厚的账本，从周四开始，四天的支出和收入很清晰，结果很快就算了出来。
“一共八百四十七块八，你拿三百三十九块一。”
韩春明拿出钱包，直接点了三百四给李成涛，让他拿回去。
“春明，每次你…都四舍五入，这么一来二去你就亏了啊。”李成涛笑嘻嘻的说道。
“没事，这么好算，不然我还得找几毛钱，费劲。”
韩春明把钱包扔到床底下的箱子里，上了锁。
这是他四个藏钱地儿的其中之一，明面上他每次都会把钱放进箱子里，但实际上他狡兔三窟，早就转移了地方。
不能说防备李成涛，只能为了保险。
“春明，我的钱都存了银行，家里实在放不下了。”李成涛苦着脸说道。
韩春明点头，表示没问题，两人锁了门，回家。
没有骑自行车，韩春明漫步在雨幕里，抬头望着天空，雨点密密麻麻地落下，打在他的脸上，带来一丝凉意。
他突然感到自己的脚步变得沉重，仿佛每走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连轴转的两个月，确实对他的身体造成了很大地负荷。
【好好休息一天！】
韩春明迈步前进，步伐渐渐变得轻松起来。
回到家，母亲告诉了他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小五子，你师傅今天早上回来了，还问我你哪去了，我只能说不知道，估摸着又出去鬼混了，你师傅让你回来就去找他。”
“您真是我亲妈，净给我挖坑。”
韩春明又穿上了雨衣，第一时间就……去了小卖店。
“对，就那个，一块一瓶的，再来一袋花生米。”
掏钱，走人，韩春明推开了这扇心心念念的大门，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关老爷子的院子，心跳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