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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张九龄出局,李林甫专掌相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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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韩休因与搭档萧嵩不和,被玄宗双双免去相位,换上了京兆尹裴耀卿、中书侍郎张九龄。

裴耀卿是个天才,八岁高中童子举,二十岁获封官职,在朝廷多个部门做过参谋,之后外调地方任职,历任长安令、济州刺史、宣州刺史、冀州刺史,因政声卓着,选入朝中担任户部侍郎。

由于苗蹲的扎实,加之天资聪颖,他对涉及国家利益的漕运、赋税等具体工作,有着极为丰富的实践经验,是个不可多得的干才。

相比于裴耀卿的一帆风顺,张九龄的仕途显然坎坷的多。他生于岭南,弱冠时进士及第,留在长安,以文学着称于世。由于性格耿直不懂变通,得罪了宰相姚崇,长期处于中下级官职得不到提升。

开元十年,张说担任宰相期间,因其与张九龄同姓,且都是文学大家,惺惺相惜下与之结为宗族兄弟。张九龄的官运这才开始出现转机,跟随张说全程组织参与了封禅大典。

张说遭人构陷,他坐罪贬往外地。后来张说重新起用为尚书左丞,临终前多次向玄宗推荐张九龄。

开元十九年(731年),年已五十的张九龄回到朝廷做了秘书监,替玄宗撰写敕文。因他文采出众,写文章根本无须打草稿,提笔一挥而就,得到玄宗嘉许,提升为中书侍郎。

裴耀卿比张九龄小八岁,两人一个是政务上的行家,一个是文学界的魁首,虽在个别政务上有所分歧,总体上还算默契。

开元二十二年(734年)三月,张九龄提议不必禁止民间私自铸钱。史书中没有交代张九龄这样做的原因,我觉得以他的性格,大概是觉得私自铸钱会对百姓有利吧!

毕竟是宰相所提意见,玄宗下令让百官讨论。

裴耀卿认为:“此风一开,恐怕世人都会弃农逐利,钱币质量更加低劣。”

秘书监崔沔发言:“钱这东西贵在流通,并不是越多越好,为什么非要允许民间私铸呢!”

右监门录事参军刘秩也说:“如果允许私自铸钱,一般百姓肯定没这个条件。时间一长,天下财富都会聚集到少数富人手中,穷人愈发贫困。汉文帝时,吴王刘濞富可敌国,造反作乱,不就因为文帝允许他私铸钱币吗!”

因多数朝臣反对,这一提案没有通过。

从此事可以得出三个结论:

一是张九龄虽为文学大家,但对地方政务不是很清楚,有些理想主义。

二是朝风比较开明,遇有涉及全国的大事、难事,允许大家集体讨论决策。

三是官员素质较高,能够站在全局角度各抒己见。

这种风气的存在,当然得益于玄宗的英明睿智,但二十多年来历任宰相的表率示范同样功不可没。

一个国家也好、一个集体也罢,其作风的好坏与主要领导密不可分。领导想干事,自会挑选能干事的官员;领导想取乐,善于奉迎之徒就会因此而进。

吏部侍郎李林甫,为人圆滑又会说话,情商极高。专门与得宠宦官及后宫嫔妃的家人结交,有意识的打探玄宗动向,对于玄宗的喜好掌握的清清楚楚。因此在汇报工作时,都能与玄宗想法保持一致,玄宗认为他能干,对他很欣赏。

当时的宫中,武惠妃独得帝宠,儿子李清获封寿王。所谓爱屋及乌,在玄宗一大堆子嗣中,李清最受玄宗喜爱,甚至连太子都渐遭疏远。

李林甫通过宦官给惠妃捎话,愿尽自己之力全力保护寿王。惠妃很受感动,暗中替他说话,由此升任黄门侍郎,成了玄宗办事处主任。

五月份,玄宗把李林甫用为宰相,主管礼部,形成了以张九龄为主的三人宰相班子。

此时的李林甫刚入相位,对张九龄、裴耀卿非常敬重,张九龄虽然瞧不起他,却也挑不出他任何毛病。

在三人近两年的“蜜月期”里,朝中发生了三件大事:

第一,改变粮食漕运方式。玄宗之前,关中所用粮食大都来自江淮一带,先走水运抵达洛阳含嘉仓卸载,再改陆运,牛拉车拽的七八天左右送抵长安。概算下来,每运两斛米(1斛等于60公斤)约需运费十文。

建唐初期,关中人口较少,这种方式虽费时费力,但还能接受。玄宗以后人口增长迅猛,其弊端也开始显现。

为解决这个问题,玄宗指派曾担任过户部尚书的裴耀卿为江淮、河南转运使,全权负责此事。

裴耀卿在运河口设置转运站,分别于转运站东、西两侧修筑河阴(河南荥阳)、柏崖(河南济源西南)两座粮仓,在三门峡东、西两侧修筑集津仓、盐仓。又派人开凿沟渠十八里,用以避开三门峡附近险要河段,

工程竣工后,来自江淮的粮食先储存于河阴仓,再经黄河、渭水上的各座粮仓逐级运转,水通则行,水浅则贮。三年内,累计运米七百万斛(约42万吨),节省运费三十万缗。

有人劝裴耀卿把这笔钱献给朝廷邀功,裴耀卿说:“这是公家在运粮上节省下的利钱,怎可拿来讨好!”奏请全部用作平抑粮价的经费。

由此可以看出裴耀卿的能力与操守,此事若是放到唯利是图的人身上,恐怕早就当成天大功劳,把钱上交玄宗挥霍了。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其实就体现在对待名利的态度上!

第二,洛阳报复杀人案。开元十九年(731年)十一月,监察御史杨汪奉命调查嶲州都督张审素贪污案,期间遭到张审素部下董远礼带兵威胁。杨汪随即禀明玄宗,以对抗朝廷、企图作乱的罪名处死了张审素,张审素两个儿子张瑝、张琇也坐罪流放岭南。

杨汪处理完这个案子,回到朝中把名字改成了杨万顷。张瑝、张琇从岭南逃回,伺机为父亲报仇。

开元二十三年(735年)三月十一日,两人在东都洛阳用斧头砍死了杨万顷,写了封替父申冤的信绑在斧头上,放置于杨万顷尸体旁。又跑出洛阳,寻找与杨万顷共同害死父亲的仇人,走到汜水(河南荥阳)被朝廷抓获。

当时的社会治安状况极好,每年处决的死刑犯不足百人,这件杀害朝廷高官的命案,立刻引发了朝野震动。

玄宗令有司议定罪行,多数人认为张审素虽然贪污,但罪不至死,张湟、张琇年纪轻轻就懂得替父报仇,这是孝顺刚烈的体现,应当加以怜悯从轻发落。

张九龄对此持赞成态度,裴耀卿、李林甫觉得如果不杀二张,会败坏国家律法。玄宗支持裴、李意见,对张九龄说:“情有可原,法不可容。”

随即下达敕令公示天下:“国家设置律法,是为了制止随意杀伤。如果每个人都因私仇辗转报复,哪里才是尽头!国家有法,就是曾参杀了人,也不能宽恕。将张湟、张琇交由河南尹处死。”

士民们哀怜二子,集资将他们埋葬于北邙山,还自发替两人作悼词,张贴在交通要冲。

此事让我想起了不久前发生的张扣扣替母复仇案,直到现在人们仍在议论纷纷。

情大还是法大,这是个至今都无法绕开的伦理难题!

第三,组织建唐首次歌舞比赛。开元二十三年正月,因天下承平已久,玄宗本着与民同乐的想法,下令距京城三里内各州、县刺史,亲自带着本境歌舞团到长安武凤楼下比赛。之所以把这事做为大事,是因为这是有唐以来的第一次!

怀州刺史用大车载着数百乐工,人人身着五彩斑斓的锦衣,连拉车的牛都化装成虎、豹、犀牛、象的模样,在万民瞩目下招摇过市。

与之相反,鲁山县令元德秀只派了数名乐工,手拉着手朗诵由他所创《于蔿歌》。此歌未曾传世,大概意思就是规劝帝王莫要只顾享乐。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本来只想取乐的玄宗站在城楼上看到这一出,不禁沉吟良久。为了保持他的明君形象,他一脸严肃的对身边大臣说:“怀州百姓,恐怕受害匪浅!”立即下令将怀州刺史免为散官。

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上,这恐怕是怀州刺史未曾预料的。

这一年的十二月,还发生了一件事,册封原蜀州司户杨玄琰的女儿为寿王妃。

前文说了,寿王李清是武惠妃爱子。至于杨玄琰的女儿,就是大名鼎鼎的杨玉环!关于她的故事,后面再讲!

这三件事情,李林甫在其中只扮演配角,表现尚称中规中矩,至少没有故意捣乱。老谋深算的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张扬的时候,他在耐心等待。他知道以张九龄的臭脾气,迟早会与玄宗闹翻!

果然,这一天很快到了!

开元二十四年(736年)十月初二,居住于洛阳、原打算翌年二月初二返回长安的玄宗,因宫中遇有怪异事件发生,临时起意,召集宰相商量,准备提前回去。

大唐建有东、西两都,皇帝带着众位大臣,基本上在每个地方住上一年。这样做并不是彰显他们地方多,而是为了减轻两地百姓压力。每次出行,也都会选择在农闲时分。

张九龄、裴耀卿因农收还未结束,劝玄宗再稍做等待。李林甫通过内线,得知了玄宗真实想法。等二人退出,他单独留下对玄宗说:“长安与洛阳,不过是陛下两座宫室而已,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用刻意挑选时间!如果妨碍农收,您只需免掉所经州县赋税即可。臣请通知各部,即刻动身!”

玄宗大喜,采纳了他的意见!

能够揣摩领导意图,让领导毫无负罪感的去做不该做的事,也是一种很高的本领!

玄宗回到长安,听说河西节度使牛仙客干的不错,河西军府仓库充实、器械精良,便想提拔重用他,加封他尚书。

牛仙客是胥吏出身,长期就职于边防,为人勤勉敬业,深得军府上下认可。前宰相萧嵩在河西担任节度使时,发现他是人才,将他从判官一路提拔到藩镇节帅。

张九龄的反应,与当初听说要提拔幽州节度使张守珪时一样,态度鲜明的予以反对,并又用出了他那套唯出身论:

“尚书,是古时重要官职。自唐以来,只有做过宰相或是扬名中外的有德人士才能或封。牛仙客不过是一河湟小吏,突然位居清要,恐怕会让朝廷蒙羞。”

玄宗让了一步说:“那么只给他个封爵可以吗?”

张九龄说:“不可以。封爵用来奖励有功之人,他身为边将,充实仓库、修缮器械,是他分内的事,不足以为功。陛下如果奖励他勤奋,可以多赐他些金银。加封官爵,恐怕不太合适。”

玄宗让他顶的无话可说,心情很郁闷。散朝后,李林甫找到玄宗,贴心的说:“仙客此人,是宰相大才,任命个尚书有什么不行!九龄就是一书生,不识大体,您无需介怀!”

第二天,玄宗重新提出任命牛仙客一事,张九龄固执己见,毫不让步。玄宗怒了,脸色阴沉的说:“难道什么事都要你定!”

张九龄跪伏于地,不停叩首谢罪,嘴上仍不服输:“陛下您不因我愚蠢,用我为相。事情有所不妥,我不能不说!”

玄宗问他:“你嫌牛仙客出身寒微,你又是哪家高门望族?”

张九龄答:“臣是岭南孤枝,不如仙客出生在中华。然而臣在朝中多年,仙客他只是边疆小吏,目不识书,如果位置太高,恐怕人心不服。”

玄宗的好心情再次让张九龄搅乱,只得挥袖离去。李林甫满脸不平的对他人念叨:“倘若真有才识,又何必非精通文学!天子用人,有什么不可以的!”

经过几番折腾,玄宗最终授予牛仙客陇西县公爵位,享受三百户封邑。

此事让李林甫与张九龄彻底撕破了脸。

当初玄宗想用李林甫为宰相,张九龄说:“宰相事关国家安危,陛下用他为相,臣恐怕将来会有祸患。”玄宗没听他的,李林甫如愿当上宰相。

因张九龄正受玄宗器重,李林甫虽然恨他,仍能委屈自己侍奉于他。裴耀卿与张九龄在工作上时有分歧,私下关系却一直很好,李林甫一并记恨在心。

玄宗继位已久,国力日渐强盛,四海升平无事,他也逐渐奢侈起来,对政务开始流于形式。张九龄却不分大事小情,总与玄宗争论不休。李林甫看在眼里,喜在心上,日夜想着如何扳倒张九龄。

玄宗还是临淄王时,由于原配王氏生不出孩子,钟爱于赵丽妃、皇甫德仪、刘才人三位妃子。赵丽妃生下太子李瑛,皇甫德仪生下鄂王李瑶,刘才人生了光王李琚。

等到玄宗继位,把十四岁的武惠妃纳入后宫,就只深爱她一人,对赵丽妃等日益冷淡。武惠妃的儿子寿王李清,也因此倍受玄宗喜爱。

太子与李瑶、李琚三人同病相怜,时常聚在一起替他们母亲鸣不平。

驸马杨洄的妻子是武惠妃女儿咸宜公主,受武惠妃指使,暗中打探三位皇子动向,将他们的抱怨告诉了武惠妃。

武惠妃找玄宗哭诉,添油加醋的说:“太子结交党羽,想害死我们母子,还说您坏话。”玄宗顿时大怒,召集宰相,准备废掉太子。

张九龄说:“陛下登临帝位已快三十年,太子和诸王从未离开深宫,日夜接受陛下教诲。人们都庆贺您在位长久,子孙繁盛。如今陛下三位皇子长大成人,没听说他们有何过失,陛下为何只因一些毫无根据的流言蜚语,就要把他们废掉!况且太子是国家根本,怎可轻易动摇。陛下如果非要这样,臣不敢遵从您的命令。”

玄宗脸色大变,李林甫没有吭声,私下却对玄宗的亲近宦官说:“废不废太子,是皇上家务事,何必询问外人意见!”

玄宗还在犹豫不决,武惠妃坐不住了,安排贴身奴仆牛贵儿去找张九龄,捎话说:“有废就有兴,如果相爷您肯帮忙,宰相便可长久做下去。”

张九龄哪肯吃这套,立即让牛贵儿滚蛋,并把牛贵儿的话如实转告了玄宗。玄宗深受触动,一直到张九龄罢去相位前都没再提及废掉太子的事。”

李林甫引荐萧炅为户部侍郎,萧炅没什么学问,一次当着中书侍郎严挺之的面,把“伏腊”念成了“伏猎”。严挺之对张九龄说:“咱们中书省里,岂能容忍有‘伏猎侍郎’这样的人存在!”

张九龄随即将萧炅外调为岐州刺史,李林甫觉得很没面子,怀恨在心。

张九龄看重严挺之,想引荐他为宰相,指点他说:“李林甫现在正受皇上宠幸,你应登门拜访,与他搞好关系。”可严挺之与张九龄一个脾气,死活看不上李林甫,一直没去看望。

严挺之曾结过婚,后来又离了,他前妻改嫁给了蔚州刺史王元琰。王元琰犯下贪污罪,交付三司审讯,严挺之出于故情,替王元琰讲情。

李林甫抓住了机会,派人入宫向玄宗汇报。玄宗对宰相说:“严挺之替罪人开脱,是不是在徇私情。”

张九龄答:“不会的,这事只与严挺之前妻有关,与他并无关联。”

玄宗冷笑着说:“我看他们虽然离婚,仍有私情!”

于是,玄宗把这两年对张九龄的意见累加起来,认为他与裴耀卿结党,免去二人相位,改任尚书左、右丞,剥夺了他们参预朝政的权力。

把牛仙客提为宰相,与李林甫同掌国事。严挺之贬为洺州刺史,王元琰流放岭南。

玄宗即位以来,在任用的历任宰相中,姚崇通达机变,宋璟严守规矩,张嘉贞精通吏事,张说谋略百出,李元纮、杜暹清廉节俭,韩休、张九龄刚正不阿,各有所长。

张九龄得罪玄宗免去相位,朝中大臣从此只求保全自身,不敢再直言劝谏。

李林甫想要蒙蔽玄宗视听,专掌权柄,竟公开召集所有谏官,对他们训话:“当今天子圣明,我们只要听从他的指令,坚决贯彻落实就好,哪里用得上多嘴!诸位难道没看见朝廷上那些站立的仪仗马匹吗?平时喂它们三品精料,只要敢叫一声立即驱逐,后悔都来不及!”

牛仙客知道自己能做宰相,完全出自李林甫引荐,上位后只是一味附和而已。

李林甫城府极深,喜欢用甜言蜜语奉承人,再暗中加害。凡是玄宗亲近的人,他必刻意拉拢结交。可谁要对他构成威胁,便会千方百计打压排挤。虽是老奸巨滑之人,也难以逃脱他的手段。

开元二十五年(737年)四月,监察御史周子谅弹劾牛仙客无才。这无异于在说玄宗目不识人,恼怒万分的玄宗喝令左右卫士把周子谅扑翻在地,一顿痛殴,直接把周子谅打的晕厥过去。

玄宗仍不罢休,等他苏醒过来,又让人用刑杖痛击,之后流放瀼州,死于途中。

李林甫火上浇油,告诉玄宗周子谅是张九龄推荐的人。玄宗正在气头上,也没多想,下令把张九龄贬为荆州长史。

没了张九龄捣乱,驸马杨洄举报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与太子妃的哥哥薛锈图谋不轨。

玄宗仍按老规矩召集宰相商议,李林甫却说:“这是您的家事,臣等不便参与。”

玄宗不再犹豫,将李瑛、李瑶、李琚废为庶人,薛锈流放瀼州。不久,又派人把三个儿子赐死于城东驿,薛锈赐死在蓝田。

这就是英明的玄宗,亲你时比谁都好,一旦认为你有害,什么夫妻之情、父子之谊,根本不再他考虑之内。

永远不要试图与功利心太强的领导讲什么感情,在他们眼里只有有用、无用之分,有用了怎么都行,没用了比扔张废纸都快。在他们的人生字典里,只有权力,没有亲情!

七月份,大理卿上报:“今年天下判决死刑犯五十八人,相传大理狱杀气太重,鸟雀都很少停留。近来却有喜鹊停留院内枝头,长栖不走。”

百官争相庆贺天下安然,冤狱绝迹!玄宗将此归功于宰相治理有方,加封李林甫为晋国公,牛仙客为豳国公。

十二月,机关算尽的武惠妃因病而亡,享年四十岁,没能像她侄奶奶武则天那样得偿所愿!

至于她那宝贝儿子寿王李清,失去母亲的庇佑,不仅很快被玄宗疏远,就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被老爸抢走!

李林甫这样的人上台,意味着玄宗在用人思路上的重大转变,他不再如以往那般关注宰相的人品与操守,不愿再听到逆耳的忠言,而是是否能揣摩他的意图,顺从他的心意,让他自由自在的做一言九鼎的甩手掌柜!

而一旦言路闭塞,身边只剩下少数大奸若忠的权臣,他也就成了高高在上,自我感觉良好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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