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学会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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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被野蜂蛰的刺痛感，仿佛在李雨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迟迟无法消散。那痛苦的经历，让他对野蜂产生了巨大的恐惧，心中充满了余悸。于是，他下定决心，再也不会去采摘那些诱人的野“桑泡儿”了。

第二天，李雨的脸上依然包裹着纱布，这成为了他与小伙伴们之间的一个话题焦点。当他们一同上学经过小山坡时，江明突然用调侃的语气叫住了李雨：“小雨，走吧，我们一起去摘野‘桑泡儿’吧！”听到这句话，李雨急忙用力地摇头，如同一只拨浪鼓一般。他坚决地回答道：“不，我才不去呢！你们要去自己去。我倒是希望你们也能体验一下被野蜂蛰的滋味，感受一下那种疼痛的滋味，然后也像我一样把脸包起来。”小伙伴们听了他的话，都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后他们一同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把那片曾经带给李雨痛苦回忆的小山坡留在身后。

进入校园后，李雨径直走进教室，走到属于自己的座位旁。当他看到课桌的抽屉里摆放着几颗糖果时，心中立刻明白这些糖果是谁放的。因为这些糖果是上海的话梅水果糖，而夏玉华的父母恰好都是上海人，每次他们从上海返回时，总会带回一些当地特有的糖果和糕点。因此，一见到这些水果糖，李雨就心知肚明了。

望着眼前这些自己喜欢的上海糖果，李雨尚未品尝，心中已经感到了甜甜的味道。他满怀感激地对着身旁坐着的夏玉华微笑示意。尽管自从成为邻居同桌以来，两人之间从未交谈过只言片语，但他们之间的相视一笑，从此以后形成一种无需言语表达的默契。

以前夏玉华在写字时，如果不经意间越过了课桌上由李雨所画下的那条“分界线”时，李雨看见都会有不满和反应——他会用手去拐一下夏玉华，让她不能过界。有时突然被拐一下，夏玉华还是有点不高兴，但也没有说什么。

其实李雨还是觉得自己这个同桌蛮好的。因为李雨经常看见有女同学因为越过桌子上的“分界线”，被男同学欺负后跑到兰老师那告状，然后男同学被喊去办公室的事情发生。但夏玉华从来不告他的状，而且处处让着他，如果是他把手放过“分界线”，她只会把身体再向边上坐坐。所以李雨摘野“桑波儿”时会想到给她带一点。

自从李雨被野蜂蛰了，夏玉华发现后还帮他喊来老师那时起，尽管这条“分界线”依然存在于课桌上，但李雨再也没有因为夏玉华过界而找茬了，有时他们写字时手臂不经意的碰到一起，两人都只是相视一笑。

虽然那条“分界线”仍清晰可见地划过桌面中央位置，但也已失去了意义，李雨再也没有去理会过不过界的问题。

可能是李雨给夏玉华送了野“桑泡儿”，她也投桃报李送给他上海的水果糖，这让李雨对她的好感倍增，从此两人都在默默地关心着对方。如果谁上学忘记带橡皮擦了，都会主动递过去。甚至谁的铅笔芯要写完了，还会偷偷帮着削。后来的李雨总是怀念着这种氛围的小学学习时候。

……

李雨和他的伙伴们非常喜欢走那条需要经过小山坡的路去上学和放学。虽然李雨在小山坡上摘野果被野蜂蛰了，他除去不想再去摘野果外，还是喜欢走这一条路上学。

因为除了这条路可以让他们品尝到野生果实的美味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小山坡上有着许多采石后遗留的大坑。在那个时代，当地建造房屋所用的材料都是采集的红色石头砌的，而这个小山坡实际上是最佳的红石开采地点。

江南地区本就多雨，每逢降雨过后，那些因采石而形成的大坑便会蓄满水，成为一个个水塘。由于信江水深浪急，离家也远，李雨根本不敢到那学习游泳，所以这些水塘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他们学习游泳的理想之地。这也就是李雨他们这群小伙伴喜欢走这条路的原因之一。

自从李雨脸部肿胀消退之后，心情也变得好起来，当他和小伙伴们放学时再一次走到小山坡时，听到不远处有戏水和欢笑声。于是李雨和江明、李军军、周旭义等小伙伴好奇地跑过去看，发现那个地方有两三个水塘，里面有不少小孩在里面玩水。

李雨高兴地说：“走，我们也过去玩一会儿。”李军军和周旭义等人自然很爽快地答应了，可是江明却弱弱地说：“你们下去玩，我就在上面等你们。”原来江明还没有从小时候一个人偷跑到水库钓鱼，结果被淹的阴影中走出来。

李雨拉着他说：“别怕，有我们保护你。”然后和李军军几人一起拉着他来到一个小水塘边上。他们脱去衣服，一步步走进水中。江明虽然是战战兢兢的，但还是被李雨他们拖了下去。

从此在炎热的天气中，无论是中午上学还是下午放学，李雨便会和小伙伴们迫不及待地奔向小山坡上的水塘，在那里学习游泳。那个曾经因为钓鱼不慎掉入水库的江明，在李雨等小伙伴的鼓动之下，最终战胜了恐惧，加入到他们一起，在水塘中努力学习游泳。

后来班上又有不少男同学也陆续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倘若陈平生没有回家帮助母亲干活，他同样也会被李雨等人强拉硬拽着一同前往小山坡的水塘，参与到这场有趣的游泳学习之中。

在那个山坡的水塘里，还有很多年纪稍大一些的孩子也在那欢快的畅游着。这些大孩子们非常有责任心，他们会主动地对李雨和他的小伙伴们进行约束，不允许这些年幼的小家伙们进入水比较深有危险的水塘里来。因此，李雨他们只能在相对较浅的小水塘里学习游泳。大孩子们这种看似霸道却实则有心的保护方法，保证了李雨他们的安全。

李雨他们这群小伙伴们在小水塘中嬉戏打闹着，时不时你浇我一下水，我又浇你一下水。他们就这样开心的玩闹着。为了学会游泳，他们互相帮助着，一会儿你托起我的下巴，让我在水中打水以练习游泳动作；过会儿角色互换，换成我来托住你的下巴协助你练习。就这样，在无人专门指导的情况下，他们凭借着彼此之间的互帮互助，一个接一个地掌握了游泳这项本领。

尽管父母和老师千叮万嘱，明令禁止李雨他们私自下到河里玩耍嬉戏，但这些生于江南、长于水乡的孩子们又怎会乖乖听话呢？毕竟对他们来说，水就是最亲密无间的伙伴。只是碍于父母与师长威严，孩子们不敢贸然前往波涛汹涌的大江大河一试身手罢了。不过这可难不倒聪明伶俐的小鬼头们，他们总能找到一些相对安全且适宜学习游泳技能的水塘去玩水。也正因如此，江南地区鲜少有不通水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