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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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的墙上一直没有出现火把架子，壁画延绵不绝。
谢莉尔不知道既然没打算照明，那壁画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毕竟谁也看不清不是吗。
不过她也不至于讥讽古埃及人的做法。
“我们走了多久？”周红面色古怪，还打了个冷颤。
“十分钟左右，怎么了？”谢莉尔莫名其妙的回应道。
看周红的表情就是有所发现，而且还不是什么好发现。
“我们真的在前进吗？”周红吞了下口水。
在只有两点亮光的甬道里，这一点儿吞咽的声音格外清晰。
谢莉尔不太能感受到周红的情绪，说实在的，她觉得周红这个问题有点傻。
“我们当然在前进。”她尽量不带挖苦的说，“难不成，你觉得我们在后退吗？”
好吧，还是带了一点儿挖苦的气息。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周红急了，“我只是觉得周围没有一点儿变化，就好像我们在原地踏步！”
黑暗会放大人的恐惧，这一点只有当你身处黑暗时才能更清晰的感觉到。
魔杖尖上的亮光并不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安全感，反而这光就像随时会被黑暗吞噬似的，让人分出心来为它担忧。
“我想，你大概是太紧张了。”一直没说话的斯内普指向一幅壁画，“我一直在观察那些壁画，它们没有重复过。”
“……”周红深呼吸了一下，“哦——太好了。”
这一小段插曲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虽然路上周红似乎是为了消除刚才的尴尬，开始不断给他们讲一些她那儿流传的故事。
谢莉尔不太能理解，为什么黄鼬需要问人类它像不像人，她也不太理解刺猬为什么要躺在车子底下。
她更不懂为什么有幽灵要把人困在一条路上，而且据她所知，幽灵根本做不到这个。
但看到周红紧张到布满汗珠的脸，她决定还是不要扫兴了，说故事的人的反应比故事本身精彩太多了。
可惜周红的故事还是被打断了。
“我们到了？”斯内普轻声问道。
他的声音有些空旷，谢莉尔这才注意到周围已经没有那两面墙了，他们看起来被黑暗完全包围了。
毫无疑问，这里是一个巨大的房间。
“所以，我们就没有别的什么照明咒吗？”谢莉尔无奈的问道。
这样巨大的房间，荧光闪烁已经完全没什么用了，他们只能用它来看清各自脸上的表情。
斯内普试着用了一下更强烈的荧光闪烁，理所当然的，也没起到什么作用，只能攻击他们的眼睛。
“很遗憾，没有人研究这个。”斯内普摇了摇头，将超强照明咒变回原来的样子。
“研究什么？”周红茫然道，“说起来，我早就想问了，我们为什么不去买一把手电筒？”
“……”
“……”
一时间没人说话。
谢莉尔和斯内普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尴尬、后悔一类的情绪，答案很明显，他们两人谁也没想到麻瓜的手段。
这下周红也沉默了。
“那么——要不然我们先离开这儿？”周红试探着问道，“你们看，我们必须有个更好的照明手段，不如明天准备了手电筒，我们再来一趟？”
“当然不行！”谢莉尔大叫起来，答案已经近在眼前，她是疯了才会在这时候离开。
于是三个人都开始了探索，斯内普和周红走回通道里，分成两个方向，沿着墙壁慢慢往前。
而谢莉尔则是给自己的魔杖上施了一个指引方向的魔咒，她需要从房间中央穿行过去，看一看这房间里是否摆放着什么东西，可以说出更多的信息。
其实一和斯内普分开，她就有点儿后悔了。
但她不愿意露出和周红一样的表情，强撑着转过了身，跟随魔杖指引的方向往前走去。
“如果发现了什么，就大喊一声。”
临走前，她听到斯内普这么说。
她胡乱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斯内普有没有看清，便快走几步融入了黑暗中。
这个房间大的超乎她的想象，和供奉着阿蒙·拉的那些神庙一点儿也不一样。
那些神庙总是尽可能的摆放着许多雕像，还有在几千年前看来应该非常华美的纸莎草柱子，而这个房间却像是什么雕像都没有似的。
难不成工匠是为了，能让这个房间容纳更多黑暗？
谢莉尔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直到眼前出现一只巨大的脚——终于，她遇到了房间里的第一个雕像，也不知道是不是唯一的一个。
“……”
她抬头望去，看不清楚这雕像的面庞。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从那只脚可以判断出，这个雕像似乎比格洛普还要大一些，应该像那些纯血巨人一样高。
谢莉尔有些好奇，这个雕像会是谁？
好在这个问题她可以自己给自己答案，于是几秒钟内，谢莉尔就消失在了房间里，她变成一团黑雾顺着雕像往上攀升。
没过一会儿，她就得到了答案。
“……”
倒不是因为她看见了雕像的面容，她还没到最顶端呢，只是这女人的脖子吧——它有点儿长。
毫无疑问，这是考科特。
那么问题就来了，她已经找到了考科特，所以她的奖赏呢？
终于，谢莉尔来到了雕像的最高处，与那一点儿也不狰狞，反而有点柔和秀美的蛇头对视了。
只第一眼，她就失去了意识。
在考科特女神答应阿波菲斯之前，她的孪生哥哥科克找到了她——那是一个蛙头人身的男子。
他与考科特同样掌管黑暗，但他却更能理性的思考，而不是尝试理解阿波菲斯的感受。
“妹妹啊。”科克说，“它想要的，并不是永远的宁静。”
“哥哥，这是你的误解。”考科特轻轻摇头，“我从它的眼里看到了渴望，我清楚它要的是什么。”
科克也摇头，他不停的劝说考科特打消这个主意，他从白天劝到黑夜，又从黑夜劝到白天。
三百多次的黑白交替，他明白阿波菲斯已经遮住了考科特的双眼和双耳，于是他不再继续了。但他没有彻底放弃，至少他要让阿波菲斯得到代价。
他转头找到了阿蒙·拉，请求阿蒙·拉彻底消灭阿波菲斯。
阿蒙·拉一开始并不在乎，他很愿意和融合后的阿波菲斯继续较量，他认为即使融合了考科特的神权，阿波菲斯也依旧不是他的对手。
可科克用一种崇高的理由说服了他。
“或许你知道，人类里已经有了一些阿波菲斯的信徒。”科克说。
“那又怎样？”阿蒙·拉确实知道，但他一点儿也不在意，因为极大部分的人依旧更愿意信仰太阳，信仰他。
追随阿波菲斯的，都是一些强盗、小偷一类的人。
因为黑暗的环境更适合做这些事，比起暴露在阳光下，他们更希望得到黑夜的庇护。
“请相信我，阿蒙·拉，虽然他的信徒数量并不比你多，但他们一定都很虔诚。”科克十分肯定的说。
“或许直到我们都死去，他们也不会彻底消失，因为罪恶是永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