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出马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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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不算个聊天的好地方，正好现在是晚餐时间了，于是周红和她的妈妈嘀咕了几下，决定邀请谢莉尔和斯内普共进晚餐。
她们的哄劝实在让人招架不住，谢莉尔一直以为韦斯莱夫人那样的性格已经热情到一种极点了，没想到人外有人。
虽然红的妈妈不太会说英语，但她的肢体动作十分充沛，而且力气极大，拽着谢莉尔的手腕就开始寻找餐馆。
“太瘦了这姑娘。”她嘴里咕哝着，“还跟我较着劲呢，你能犟的过我？”
“妈，你别吓着人家。”周红的语气有些无奈。
谢莉尔完全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只能从袖子里的魔杖、缀在后面的斯内普那儿得到一点安全感。
终于他们在一家露天的餐馆边上停了下来，青白色的烟雾冲天而上，带着一种呛人的香气。
周红问了一下她和斯内普有没有什么不爱吃的东西，在菜单上指指又点点的点完了食物。
“现在可以介绍一下你们了吗？”谢莉尔有些不自在。
她从没有来过这么烟熏火燎的地方，但对周红的好奇心让谢莉尔忍耐了下来，至少她想知道白先生又是什么神。
“哦，当然。”周红咧嘴一笑，“我想想该怎么说——”
“——白先生，也就是‘白仙’”
“‘白仙’？”谢莉尔重复了一句，她的发音有些古怪，但周红没有嘲笑的意思。
“对，白仙，它的原身是刺猬。”周红点了点头，“我们家里供奉着它，所以它会保护我们不受恶人侵害，一生健康顺遂。”
谢莉尔很想提醒周红，她们刚才就被恶人小小的宰了一笔，但由于她和周红才刚认识，最后还是忍住了尖锐的言语。
“除了白仙，还有胡黄柳灰四位神，分别对应狐狸、黄鼬、蛇和老鼠。”周红接着说道。
“蛇——？”谢莉尔突然想起了纳吉尼死前，那完全不像一条蛇的眼神，“你说纳吉尼是不是——”
她看向斯内普，眼神里有一点儿疑问。
“应该不是，我与它接触过很多次，它并不像一个能自己思考的动物。”斯内普微微皱起了眉，“而且如果它和这些神有关系，那根本不可能被你轻易杀死。”
他扭过头看向周红，“关于你这种说法，我似乎有所耳闻，你是中国的萨满？”
周红没有回答，她满脸疑问，大概是不太清楚萨满是什么。
“什么是萨满？”谢莉尔替她问出了这个问题，她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萨满教，一种非常古老的原始宗教，他们相信万物有灵。”斯内普介绍道，“而萨满就是人类和万物之灵的沟通者。”
“应该是吧，听起来挺像的。”周红点了点头，“我只知道在我们东北，大家都称呼我们为‘出马仙’。”
“‘出马仙’？”谢莉尔又跟着重复了一下，“所以你们真的可以和万物沟通吗？”
“嗯——没那么厉害。”周红摆了摆手，“不过和死者对话或是治疗什么不太严重的疾病，或许没什么问题。”
谢莉尔瞠目结舌的盯着她，光是和死者对话这一点已经足够神奇了。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她连忙追问道。
“怎么，你很好奇？”周红露出一个狡黠的笑，“那就告诉我你们是什么身份吧？保密法这种东西，只要我不说，你不说，那不就等于保密了吗？”
“呃——”谢莉尔求助的看向了斯内普。
“我们是巫师。”斯内普直接给出了答案，“实际上，萨满也是巫师的一种分支，我一直以为这种分支已经断绝了——”
“我很好奇为什么中国当时并没有派出来签署《国际巫师会联合保密法》。”他探究的看向了周红。
“这个保密法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周红反问道。
“…我记得没错的话——”斯内普回忆了一下，“——也许是三百年前？”
“三百年前？”周红也开始了回忆，“哦——我大概明白了，那时候我们那儿有一个国王封锁了整个国家。”
对于国家历史这种东西，谢莉尔并不太感兴趣，她更好奇周红到底是怎么做到与死者沟通的。
“你很想看？真的很想看？”周红坏笑着，“真的真的很想看？”
谢莉尔狠狠地点头。
“行吧。”周红犹豫的说，“我跟我妈妈商量一下。”
谢莉尔再次狠狠点头。
“妈，在这儿能请白仙不？”周红转过头对她的妈妈问道。
“在这儿？”她妈妈大呼小叫道，“你也不看看这儿离国内多远，白仙咋来啊！”
“试试呗？”周红扬了扬眉毛，“过会儿吃完了饭，让我给这俩老外露一手。”
“真受不了你这德行，白仙哪里是这么用的，我就看你怎么丢脸！”她妈妈翻了个白眼。
虽然听不懂，但从周红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妈妈似乎是同意了。
于是在享用完晚餐回到旅店后，周红并没有和她妈妈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跟着谢莉尔和斯内普回到了他们的房间里。
“那么，我开始了？”周红盘起腿坐到了地毯上。
在谢莉尔闪着光的眼神和斯内普那充满探究的眼神下，她闭上了眼睛。
过了大概五分钟，没有一点儿动静。
“做不到。”周红睁开眼，干脆利落的说，“这儿太远了，白仙不愿意过来。”
“哦——”谢莉尔失望的叹了一句，斯内普也收回了目光。
周红支起腿，刚想站起来，“等等，有点儿感觉了——”
话还没说完，她就脸朝下倒在了地上。
谢莉尔和斯内普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把她扶起来。
这时候周红动了，她抬起头，双眼已经是竖立的黑色蛇瞳。
“找我…找到我了…”‘周红’说。
谢莉尔惊恐的发现，她口腔中的舌头也变得又细又长，好像蛇信。
“孩子，你来了，你来到了我们的国度——来到了我们的故乡…并且带来了一个最好不过的消息…”
“你值得…奖赏…”
“我在…下面…之底…”
“她在说什么？”斯内普皱着眉。
“……”谢莉尔没有回答，这是梦里的语言。
‘周红’的表情变得很痛苦，好似在挣扎。接着好像不知从哪儿传来了一声，像指甲刮过黑板一样尖利的动物叫声。
那声音蕴含着一种奇怪的魔力波动，‘周红’浑身一僵，原本应该像刚才那样脸朝下砸在地上，却硬生生往后倒了下去。
“怎么回事儿？”周红刚倒下便直起腰坐了起来，“我怎么听见白仙骂我了？”
“……”谢莉尔和斯内普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解释什么，他们都决定将刚才的事情烂到肚子里。
“不知道。”谢莉尔开口道。
“我们只看见你突然倒地，又突然坐了起来。”斯内普补充道。
“哦，行吧，应该是白仙短暂的来了一下——虽然远了点儿，但它也没必要骂的这么脏吧…”周红还摸不清头脑，一脸费解。
“嗯——可能它有它的原因吧。”谢莉尔支支吾吾道，“你知道的，它毕竟是神，也许只是觉得你有些不尊重它了。”
周红耸了耸肩，没有反驳什么，不知道是接受了这个解释，还是只是习惯了白仙的辱骂。
“埃及太远了，白仙只出来骂了我一句。”她遗憾的说，“看来没办法让你们了解到我们的法术了，也许以后你们可以来我的家乡，到那时候我再请一次白仙。”
“嗯——有机会的话。”谢莉尔魂不守舍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