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人生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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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人都退下后，苗嘉卉直接快刀斩乱麻：“我想放你们两个出去，你们怎么想？”
妙言惊恐想要跪下，却被苗嘉卉喝止：“不许跪，听我说！我们一同长大，情同姐妹，王府水深，你们想想自己的性格适合后院争斗吗？”
“主子是嫌弃我们没用吗？”妙言泪落如珠，“可奴婢还能为主子和小主子做好多事。”
隽语红着眼眶跪倒：“奴婢听主子的。不过，奴婢想嫁给李卫。”
妙言睁大了眼睛：“隽语，你什么时候……”
苗嘉卉知道隽语不是不守规矩的人，冷静地询问：“你是怎么想的，要说实话。”
隽语有条不紊地解释：“王爷对李卫十分赞赏，以后可能视他为心腹。奴婢听朝颜姐姐讲过主子的苦恼，奴婢即使出府嫁人，也能为主子做事。”
苗嘉卉心里十分感动，可她不想隽语失去自我，蹉跎一生。
她问：“你觉得李卫怎么样？”
隽语面色微红：“相貌堂堂，虽然识字少，但为人方正，肯为穷苦人说话。奴婢觉得他非常好！”
最后三个字说得格外大声，苗嘉卉知道她在掩饰对未知生活的恐惧。
“唉——”苗嘉卉长叹一口气，“隽语，你真的选择好了吗？如果你不想……”
“不。”隽语忽然打断苗嘉卉的话，闭眼咬牙道，“奴婢，奴婢非李卫不嫁。”
她决绝地样子，让苗嘉卉无法再劝，嫁给其他人就比嫁给李卫好吗？
妙言却执拗地不肯离开，她哭着说：“奴婢一天见不到主子，就心慌。奴婢要侍候主子一辈子。哪怕死了也心甘情愿。”
苗嘉卉哭笑不得，终究没有再勉强。
虽然隽语已经下了决心，但苗嘉卉还是托胤禛去问李卫的意思，还让他们见了一面。
李卫得知隽语识字，又见她美丽大方，欢天喜地地同意了亲事。
确定了这门亲事后，苗嘉卉才说出自己的决定，收隽语为义妹，给她准备了四十八抬嫁妆，从苗祭酒家出嫁。
离开别苑回苗家备嫁那日，向来稳重的隽语哭成了泪人，而苗嘉卉又闭关了几日。
原本想找她说木兰之事的胤禛，吃了两次闭门羹后，终于忍不住了:“喜事你也闭门谢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喜这桩婚事，你想看到隽语被他人指指点点吗？”
苗嘉卉打开房门，瞪着他道:“王爷的人把妾身的人抢走了，还跑来说这种话。早知道妾身就把李卫给阉了。”
“又口无遮拦。”胤禛侧身走进房间，“爷找你有正经事，你莫学老八福晋，当心给苗家抹黑。”
苗嘉卉冷哼一声:“也就在王爷面前说两句，其他人想听也听不到。”
胤禛叹了口气，开门见山道:“木兰的事李卫已经告诉我，你不能留她在身边了。她被送到镖局当童养媳的事，知道的人太多了。总不能全部都杀掉吧。把她送到铺子里，或者给隽语当个陪嫁丫鬟，比让她跟在你身边稳妥。”
苗嘉卉冷冷地盯着他:“你想让李卫监视她，以防她的遭遇被人利用？”
明明木兰才是受害人，可现在呆在她身边，却成了她的污点，何其可笑？
但苗嘉卉不得不做出权衡，是等着将来有一天木兰的事揭开，让木兰承受流言蜚语的伤害，还是让木兰隐姓埋名去过平淡的生活。
当她做出决定时，感觉心里对整个世界充满了怨愤，却无处发泄。
“文贞，你没事吧？”胤禛不知为何很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他忍不住承诺道，“文贞，相信爷，终有一天，爷会让木兰这样的女子，有更好的归宿。”
会吗？
21世纪都做不到，一个封建王朝的帝王能做到吗？
如果从雍正开始改变，事情会不会变得更好一点呢？
苗嘉卉压下自己的怨愤，捧了胤禛一句:“谢王爷，妾身相信王爷，除了王爷，没有人可以做到。”
胤禛心里一片欣然，她果然最看好爷。
“王爷，妾身的管事嬷嬷和首领太监，想让纳兰家帮忙选。”苗嘉卉适时说出自己的打算。
她来不及培养更多的亲信，只能挑最有能力的人，纳兰家即使是送眼线，那也要让她先认可能力才行。
胤禛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纳兰家和大哥、老八的关系不错，和爷……”
苗嘉卉微微一笑:“来到郡王府，那自然就是王爷的人了。妾身相信自己，更相信王爷。”
胤禛动作顿了下，是啊，苗嘉卉可不是庸俗之辈，还有他做后盾，纳兰家未必不能拉拢。
他问道:“需要苗家送几个人吗？”
苗嘉卉却摇了摇头:“苗家人事比咱们府上还简单，下人自己都不够用。”
不管苗家有什么目的，占了原主的身体，就尽可能让苗家远离漩涡吧。
她一直不敢和苗家联系，因为上次写信留下了心理阴影，怕身份过早暴露。
胤禛想起朝颜托他带的话，疑惑道:“朝颜说从辛者库给你挑几个人，你怎么一直没回复她？”
苗嘉卉解释道:“妾身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想到宋格格的事，对宫里的人就莫名抵触。王爷可还记得阿哥所克扣之事，宫人相互串联勾结，很难查清楚来历。即使是粗使，妾身也不敢大意。”
“你未免过于谨慎了。”胤禛微微皱眉，听她这么一说，怎么觉得他的院子里也全是漏洞呢？
苗嘉卉趁热打铁:“妾身觉得王爷还是多培养自己的人最安全，不管是太监、丫头还是侍卫，王爷还是早做准备。”
胤禛吓了一跳，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要命了，胡说什么？”
苗嘉卉拉下胤禛的手，白了他一眼:“王爷想哪去了，妾身要是培养亲信，你乐意吗？所以妾身只能指望王爷你了，其他人妾身都信不过。所以才让王爷早做准备。”
胤禛冷哼一声，心道，你最好说的是这种准备，让你自己培养亲信，爷怕哪天回府，郡王府变苗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