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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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看到她后，周菀开心地扑到沈妤怀里。
沈妤也紧紧抱着她，“宝贝。”
“想，妈妈！”周菀一字一句，脆生生地开口，脸蛋亲昵地贴着沈妤。
沈妤心底柔软得不可思议，她半跪下来，双手捧着周菀的脸蛋，“菀菀，想不想跟妈妈离开？”
周菀用力地点点头，“想！”
“宝贝，”沈妤弯了弯眼睛，她忍住眼底滚烫的泪水，“我只有你了。”
“你要带我妹妹去哪里？”
听到这个声音，沈妤眼底的柔软消失，她转过头，看着不远处的周轩，周轩近乎完美地复刻了他父亲的容貌，才不过五岁，板着小脸时就透着一股冷意。
周轩走上来，“你要带妹妹去哪里？为什么不带我？”
“你去找你的庄阿姨，”沈妤抱着周菀，从周轩身边路过，冷冷撂下这句话。
周轩一把抓住她的衣角，“你是不是要带妹妹离开我和爸爸，去找你的情人？”
沈妤想把自己的衣服扯出来，但周轩死死抓着不放。
沈妤目光落在他脸上，看到周轩一副仿佛被背叛的模样，沈妤只觉得好笑，“你骗得了别人，还骗得了自己吗？”
“你到底是不是撒谎，自己心里清楚。”
沈妤已经不想再多跟周轩纠缠，但周轩死死抓着他不放。
周轩哼了一声，“我才没撒谎呢，我都听到了，爸爸把你拉到房间里的时候，就说了你有情人，我根本没说谎！”
他刚说完，沈妤就抬手打了他一巴掌。
周轩愣住了，他捂着自己的脸蛋，眼圈飞快红了起来，但周轩强忍着没有哭，而是大声愤怒道：“谁允许你打我的！”
沈妤冷冷道：“就凭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我养了你五年。”
周轩狠狠道：“你不就是生下我了吗？你以为我想吗？”
周轩仇恨地看着沈妤，“如果不是你，我就是庄阿姨的亲生儿子了！”
“周轩！”沈妤心口一阵窒闷，就连呼吸也开始变得艰难，她对上周轩的眼神，只觉得不可置信。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孩子居然会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眼神。
就仿佛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
眼下的周轩，简直和周京懿如出一辙，都是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那你就去找你的庄阿姨！放手！”
沈妤把周轩的手掰开。
周轩立刻大声喊起来，“爸爸！”
沈妤听到不远处响起脚步声，她脸色一变，“周轩，闭嘴。”
周轩眼睛转得飞快，“我凭什么要闭嘴？”
“爸爸！妈妈要把妹妹偷走！”周轩大喊大叫起来。
沈妤已经听到有脚步声过来，她心一狠直接把周轩推开。当看到周轩一屁股坐在地上后，沈妤下意识停顿了一下，她抿唇，半晌还是抱着周菀快步离开。
不能再拖延下去，再晚，她就会被关入精神病院。
周轩小手撑在地上，他看着自己掌心的细微伤口，心底又委屈又愤怒。
见拦不住沈妤，他就开始去扒周菀，“你不许带走我妹妹。”
沈妤身体虚弱，抱着周菀本就有些吃力，周轩猝不及防一拉，周菀差一点就要从沈妤怀里拽出去。
沈妤连忙护着周菀，踉跄了几下好歹才抱稳，但周菀也被吓得哭了出来。
小脸埋在沈妤的怀里，眼泪一下子就把沈妤的肩膀打湿，沈妤心疼无比，她看着周轩，“周轩你疯了吗！”
“好，你说你不要我，那我也告诉你，我后悔了，我也后悔生——”
沈妤呼吸一滞，因为她发现，就算对周轩再失望，这句话她到底还是说不出口。
周轩是她第一个孩子，沈妤永远也无法忘记自己是怎么喜悦地迎接这个小生命。
在周轩身上，她灌注了无数的心血和爱，在无数个周京懿冷漠的日子里，她全靠着周轩才能撑下去。
可偏偏越是如此，就显得现在越可笑。
“怎么，后悔生了轩轩，沈妤，生下我周京懿的孩子，就让你那么恶心吗？”
听到这道不带情绪的声音，沈妤肩膀一颤，脸上的血色迅速消退，她缓缓抬头。
周京懿身边跟着庄韵，还有周老爷子和老夫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
庄韵有些幸灾乐祸，周老爷子和周老夫人脸上俱是厌恶。
周轩擦了擦眼泪，“爸爸，我刚才听到了，妈妈要偷偷带菀菀去找情人。”
但周轩才说完，就被周京懿打了一巴掌，“小小年纪，谁教你一口一个情人？给我滚回去面壁思过。”
周轩不可置信睁大眼睛，“爸爸！”
周老夫人连忙上来，把周轩护在怀里，责怪地看着周京懿，“你要对沈妤发火就发火，别牵连我们小轩。”
她低头慈爱地摸摸周轩的脸颊，“别哭啊乖孙，奶奶给小轩吹吹。”
周轩委屈地揪着奶奶的衣角，心里想着，都怪妈妈，没事非要惹爸爸生气，害得他也被爸爸训斥，之前爸爸只是偶尔才会对他严厉，根本不会打他。
庄韵眼睛一转，“姐姐，就算……你的心不在京懿哥身上，要去找情人，为什么要带上菀菀，难道——”
庄韵忽然咬着唇瓣，慌乱地低下头。
沈妤猛然抬头，她眼睛死死盯着庄韵，“你给我闭嘴！”
庄韵缩了缩肩膀，眼神楚楚可怜，“姐姐，我没有那个意思。”
但她的话，已经成功让其他几个人起疑，周京懿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晦暗，他目光在沈妤和周菀脸上来回巡视。
“沈妤，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沈妤没想到周京懿还是怀疑了。
而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算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日后也会成为一道抹不去的印记。
相处五年，在周京懿眼里，她就是这样的人吗？
原来心疼到一定的程度是会麻木的，沈妤甚至有种自己是行尸走肉的错觉，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牙缝里挤出话语。
“你可以讨厌我，但不能怀疑菀菀，菀菀是你的孩子。”
沈妤声音里都是酸涩，“你忘记很多人都说菀菀的嘴巴和鼻子像你了吗？”
她的话让周京懿微微一顿。
目光落在沈妤怀里的菀菀身上。
周菀也睁大眼睛，瑟缩地看着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