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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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凭借敏锐的直觉避开了几次利器的突袭，但老江湖最终仍被一把致命的武器刺中要害，她口中狂喷鲜血，摇摇晃晃地后退。
\小子，\沈正豪愤怒咆哮，冲向前去。
此刻，王莽已踏上小路，重伤老江湖后他无所畏惧。
\是我，二哥，你安然无恙吧。\王莽嘴角挂着冷笑，挥手间召回二十多把空中飞舞的凶器。
这些都是从亡灵手中夺得的武器，百灵图有熔炼万物的能力。经过小兽拼命借助熔炼之力，终于消除了兵器内的死亡气息和诡异意志，现在派上了大用场。
\好，好，好。\
沈正豪连说了三个好，面目狰狞地挡在王莽面前。他万万没想到王莽会从水底突然冲出，怒河底部的危险程度连一些精通水性的猛兽都不敢轻易涉足。现在这种距离，隐藏的长弓射手也失去了作用。
况且，王莽还出人意料地祭出了数十把杀气腾腾的凶器，这些武器远胜普通刀剑，几乎相当于宝器级别的凶兵。老江湖中招，现在他必须挡住王莽，让老江湖有时间疗伤。
王莽自然明白沈正豪的意图，不过老江湖被凶器重创要害，短时间内不可能恢复，他并不担心。\二哥，让开，我就不取你性命。\
\什么？你要放过我？\沈正豪被王莽偷袭得手，正思索反击策略，却听到这样的狂言。
\三个回合，我要你的命！\
沈正豪怒吼一声，健硕的身躯像小山般带着风雷之音，直接扑向王莽。
与王莽交手过，沈正豪知道他的修为强大，但他有信心凭元胎境强者的体魄力量压制王莽，一次不行就两次，直到王莽承受不住。
王莽的玄力惊人，但命宫境修士的体魄和精神力都不如元胎强者，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然而沈正豪不知道的是，王莽的武体在木灵神禁的奇异法术下，吞噬了大量灵兽精血，体质已经远远超越普通命宫修士，甚至初入元胎境的强者也不及他，体内的经脉皮肤开始出现晶体般的强化。而且，王莽已炼成了元胎境的神通，化气为罡。
砰的一声闷响，王莽如松不动，沈正豪却蹬蹬蹬连退三大步。
\这……\杀气腾腾围过来的武卫们愕然惊呼。
沈正豪踏入元胎初期已有时日，竟然被王莽震退。几天前，王莽在沈正豪面前连连败退，但现在……
\三个回合，二哥，你比王莽还狂妄。\
王莽冷笑一声，手中格挡的大板斧猛然抡起，顺势猛烈攻击。与此同时，全身毛孔急剧张合，罡气在体表形成一层快速旋转的防御气层。
这把大板斧也是从亡灵手中夺来的，重达百斤，王莽抡起它，确有万夫莫开的勇猛。
沈正豪大惊失色，眼看巨斧劈下，全力调动劲力打出一道防御劲气。不求攻击成功，只求防御无失。然而沈正豪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正常情况下，他的劲力可以被王莽扛下，如今王莽手持宝器级别的凶兵，全力冲锋下足以与他抗衡。何况王莽现在的武体强横，远超他所能触及。
噗！
沈正豪直接被王莽一斧劈出一口血，若非闪避及时，必被劈成两半。
\上，都给我上！\这时，一旁运气喘息的老江湖嘶哑地吼叫起来。
她也看出王莽修为的变化，根本不是沈正豪能挡得住的。如果不给自己时间压制伤势，就无法与沈正豪联手，早晚会被王莽击败。
不待沈正豪呼叫，武卫们纷纷冲上前，他们也明白，现在不出手，早晚也会被王莽击败。但绝壁小径过于狭窄，最宽处也只有几米，人挤在一起看似人多势众，实则聚集一团，攻击难以施展。
嗡隆！
王莽狂笑，毫不畏惧地迈出一步，强大的力量使大地都在颤抖，一拳轰出，众人的攻击被消于无形。
气势此消彼长，王莽越战越勇。木灵神禁的血藤时不时骤然出击，每次出现定要穿透几具身躯。
\杀！\就在王莽纵横杀敌，沈正豪也抵挡不住时，老江湖似乎压制住了伤势，怒吼一声冲来。挥手间打出不知何种神通，漫天爪影秘技扑向王莽。
沈正豪眼中一喜，猛然挺身而出，与老江湖一左一右齐头并进扑向王莽。
无论如何，只要老江湖能发挥一半的实力，就有胜算。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王莽并未躲避，全身笼罩在高速旋转的劲气罡风中，如战神降临，不退不避，猛然挥动硕大的板斧，横扫而出。
嘭嘭！
连续两声劲力破碎的音爆响起，王莽蹬蹬蹬后退三大步，嘴角渗出一丝血水。但王莽脸上并无颓势，只是冷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这不可能。\沈正豪呆滞地看着地上气息奄奄的老江湖，难以置信。二人联手竟也被王莽一击逼退，老江湖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然而王莽早就看出老江湖那一击已是强弩之末，毫无防备地被凶器扫中要害，能活下来已是奇迹。显然，老江湖看到沈正豪败象，想要临死反扑挽回劣势……
沈正豪失控了，浑身力量喷涌而出。刹那间，尘土飞扬，劲气如刀刃般激射。
“二哥，大局已定。”王莽毫不畏惧，步步为营。
王莽有独特的护体神技，能将攻击抵挡后再化解一部分，实际对他造成的伤害不足三成。他随手施展神技，配合精妙的身法，此刻没有老巫婆的威胁，他更像是在与人切磋，只不过这切磋招招致命。
几个呼吸间，沈正豪便显败象。王莽抓住机会，直冲人群，一脚将保护着的老巫婆踹入愤怒的江流中。对三大世家的人，王莽没有半分怜悯。
就连眼前的命宫境武者，王莽也毫不手软。血藤狂舞，每次挥动都要榨干一具躯体，如杀神走过，遍地尸骸坠入江中，激起片片殷红。
渐渐地，有人意识到局势无法逆转，任凭沈正豪狂吼，无人再敢上前，甚至开始出现弃战逃生的现象。
“逃走求生者，不杀。”王莽适时高喊。
生死面前，谁能无惧？
听到王莽的吼声，那些还在犹豫的武士保镖不再拼命，纷纷转身逃走。
“王莽，你……”武士们四散奔逃，王莽如凶神般逼近，沈正豪魁梧的身躯也开始颤抖。
没了武士们的炮灰阻拦，王莽瞬间冲到沈正豪面前，木灵神禁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同时，手中螺旋劲加持的强拳接连出击。
“少爷，事已至此，还是考虑下一步吧。”怒江岸边，老管家李叔撑着疲倦的双臂淡然劝说。
沈正豪败局已定，不甘心被王莽废掉修为，直接跳江自尽。修士和凡人犹如天壤之别，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强者，让他再做回卑微的普通人，比死更痛苦。沈正豪不像沈浩那样选择结束生命。
看着翻滚的江浪，王莽五味杂陈。
血浓于水，虽然沈正豪欲杀他，但一切因沈浩而起。王莽不想再与血亲对决，却未料沈正豪如此决绝，直接跃入怒江。
沈正豪的死，让王莽陷入风口浪尖，家族中的长老执事必会失控。王莽注定与王家彻底决裂，再无退路。
“哇，好香啊，我要吃！”不远处，器灵小兽围着熊熊火焰旁的银发少女嚷嚷。火上烤着几根金角犀牛肉，油脂滋滋作响，香气弥漫。
银发少女雪月翻了个亮丽的眼白，冷冷地说：“大老鼠，再吵就把你也烤了。”
小兽猛地缩颈后退，目光却始终离不开火焰中的美食。
王莽解决威胁后，小兽提议释放老管家和银发少女雪月。百灵图有类似玄界的功效，但长时间留住活人，消耗生命力惊人。
雪月被王莽解除体内凝聚的异种真气后不久就醒来。一开始修为尽失，她几乎疯狂，但在王莽检查后发现只是短暂问题，修为很快就能恢复，少女才平静下来。
沉默片刻，王莽仰首深吸一口气，仿佛真的放下了。
缘起缘灭，因果报应。
“回去。”王莽果断转身。这次重返皇城，定危机四伏，但他已无退路。
“哎，老爸，烤，烤肉！”见王莽说走就走，器灵小兽立刻嚷嚷起来。
两天后，南陵镇。
王莽心急赶路，若非顾虑老管家的伤势和雪月修为尽失，半天就能走出大山。
南陵镇，皇城南面的重要城镇，人口众多，多数是山民猎户。
“少爷，那边有家酒馆，我们休息一下，顺便打听消息吧。”走出山林，老管家看见山脚下孤独的简陋酒馆。
王莽点头，径直走进去。此次回皇城，必须周全计划才能尝试救小玲珑，沿途收集信息至关重要。
这是一间极小的茶馆，只有七八张桌椅，年代久远，擦拭得光亮古朴，非常干净。
“几位请进。”茶馆老板是个胡须斑白的老者，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深深的痕迹，看上去饱经风霜，见众人立即热情相迎。
王莽口渴，点了一坛酒，其他人则要了几杯香茗。
“爷爷，酒卖出去了吗？”
刚品了一口醇厚的老酒，王莽看见一个小女孩从茶馆后堂走出来。小女孩边走边兴奋地问老者，也许是因为小玲珑的缘故，王莽微微愣了愣，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小脸红扑扑的，像大苹果，极为可爱。但她身上的衣服宽松过大，明显不是她的，布满补丁，甚至脚上的靴子也露出两个小脚丫。
这时，王莽注意到老人身上的衣服也是补丁叠补丁。看来这对爷孙的生活并不宽裕。
“鱼儿乖，就算不卖酒，鱼儿也不会饿肚子的。”老人拉过小女孩，满脸慈爱地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