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权势和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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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晖伸手揉了揉南宫云歌柔软顺滑的青丝，柔声道：“云歌，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说。”虽然温家的事情有些不堪，但是却并不代表每个人都可以知晓这些丑事，尤其是云歌这样的小姑娘，知道了这些东西难免会让她心灵受伤。南宫晖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变得不健康。
南宫云歌乖巧的点头道：“是，爹。”
“爹，二伯真的是……二婶做的？”南宫云歌眨巴着黑亮的眸子问道，显然对于南宫晖的判断有些怀疑。
南宫晖点点头道：“嗯。”
“为什么啊？”南宫云歌不解的问道。南宫晖道：“因为他害死了你祖父和祖母，还害死了你娘。他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就该千刀万剐！”南宫晖的神色很是阴郁，南宫云歌也能理解他心中的愤怒和遗憾。
“可是，爹，二婶她是被人陷害的。”南宫云歌轻声道：“爹爹也知道，那天二婶去找我，是为了救我。但是，后来……”说到这里，南宫云歌停顿了一下。
闻言，南宫晖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后来如何了？云歌快告诉爹爹！”
“二叔想要利用二婶对付二婶的娘家。二婶拒绝了他，他恼羞成怒就打算对二婶用强。幸亏二婶反应快，趁着二叔不备逃跑了。后来，我偷偷跟上了二婶……我发现二婶竟然被关进了一座院落里。”
“那院子里住的人呢？”南宫晖皱眉道。
“是…二婶的姐妹们，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南宫云歌咬牙切齿地道。
“那你……”
南宫云歌冷笑道：“我将二婶救了出去。后来…她们逼迫二婶服毒。我觉得二婶太可怜了，便替她喝了毒酒。我想过了，就算她不死在那场灾难里，她最后也肯定会被南宫晖休弃，然后再次沦落风尘被人侮辱。倒不如死在我这个晚辈的手中，让她保持着最后一点尊严，也免得将来被别人耻笑，不能入土为安。”
南宫晖怔忪，半晌叹了口气道：“罢了，都是造孽。你做的不错。”
南宫云歌摇了摇头道：“爹爹，二婶的事情，我们不怪她。”
“哦？”南宫晖挑眉，含笑看向南宫云歌。
南宫云歌道：“她是一个值得尊敬的长辈。”温氏的性子很像南宫晖，但是比起南宫晖的懦弱温柔，温氏却有着令人惊艳的魄力和手段。在她的努力下南宫家终究是渡过了最艰难的时期，并且越发兴旺繁盛了起来。但是……温氏也注定是一个短命的人，这是命数。她既然占了温氏女儿的身份，就有责任承担温氏女儿的责任。南宫晖叹息道：“她确实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可惜，我们却辜负了她的一番苦心。”
南宫云歌轻声道：“这世间没有谁欠谁的，爹，二婶不会怪我们的。”
南宫晖点点头，拍拍她的肩膀笑道：“你能明白爹的苦衷就好。”
“爹，我明白的。只是，我也想知道二叔是不是凶手。”南宫云歌抬眼看着南宫晖道。
南宫晖叹了口气道：“你二婶是被冤枉的，当年你二婶是被人陷害的。”
“什么？！”南宫云歌惊讶地抬起头来。
南宫晖沉声道：“当年的事，你二婶是个聪明人。”
“爹，那二婶……”南宫云歌犹豫着问道。
南宫晖叹了口气，道：“当时你二叔还没有登基，温家势微。你祖父…当年就想要将温氏送去和亲，只怕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吧。”南宫晖的神色有些复杂，当初温氏离开京城时他也是极力阻止的。只可惜，他们父女俩的劝说并没有让温氏放弃自由的念头，最后还是被她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但是南宫晖没想到，温氏竟然会在回来之后突然发狂暴毙。这些年他也暗中查过温氏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或者说……温氏在背后谋划过什么？只可惜，无论他如何追查，温氏都是孑然一身，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这两个女人，一个被人陷害致死，另一个虽然不知道犯了什么事，但是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事。
“那二婶是怎么被抓起来的？”南宫云歌蹙眉问道。
南宫晖道：“这件事还要从几年前你二叔登基说起……”
“当时皇帝正值壮年，根本不可能立储君。因此朝堂上各种纷争层出不穷，最终你外公选择支持二皇子。”
“二皇子是个庸才！”南宫云歌撇嘴嫌弃地道。
南宫晖道：“二皇子确实是不堪大任，但是皇帝毕竟刚继位，朝臣众多。所以，为了平衡朝廷，皇帝将你祖母指婚给了当时已经娶妻纳妾的二皇子做侧妃，并封为贤妃。原本是一桩美满的姻缘，却偏偏被你娘撞见了你二叔与你祖母在寝殿内行苟且之事。”
听完南宫晖的话，南宫云歌不禁瞪圆了眼睛，“二叔和我祖母……这怎么可能？我祖母不是早亡了吗？”
“嗯，你外婆也是这么说的。”南宫晖叹了口气，神色黯然地道：“我当时也觉得你外婆说的很有道理，毕竟皇兄是有嫡子的，你外婆的猜测是真的，那就等同于二皇子抢夺了先机，这是大忌啊。”
南宫云歌抿唇沉默不语，“我二婶呢？”
“你二婶…唉，她一直不信。她认为，皇兄不会那么狠心对待自己的妻儿的。”南宫晖道。
南宫云歌垂眸道：“若真是皇兄做的，二婶岂能不恨。”
南宫晖道：“你二婶也曾经提醒我，让我帮她找证据。”
南宫云歌抬眸，疑惑地望向南宫晖，“爹，证据呢？”
南宫晖摸摸鼻梁，有些尴尬地道：“证据嘛，我派了不少人，花费了许多精力都没能找到。”当年，温氏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突然离府出走的。当时温家人还在商议二房的产业，哪里知道温氏竟然就这么消失了。
“这件事，爹爹也感到很抱歉。”南宫晖愧疚的道。
南宫云歌淡然道：“爹，我相信二婶是不会做对不起爹的事情的，我们还是慢慢查吧。”
“也只能如此了。”
“那些人……是二叔请的杀手？”南宫云歌道：“如果是二叔，为什么不亲自动手？”
南宫晖摇了摇头，叹气道：“我派人仔细调查了二皇子这些年的举动，他似乎对温家有些不满。”
南宫云歌皱眉道：“不满温家？”
南宫晖道：“其中有几笔账，他不仅仅是针对温家的产业，似乎…还有你二婶。你二婶一向不管家里的庶务，所以我怀疑，这一次是二皇子对二婶下的手，目标恐怕就是云歌了。”
南宫云歌脸色铁青，“他疯了么？”
“我估计是，否则他也不会铤而走险，对你二婶下杀手。”南宫晖低叹道：“云歌，你二叔已经被废除了官职，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南宫家的人了。你也莫要怨恨你二叔，当年…当年的事情我们也很伤心。”南宫晖并非忘恩负义之人，虽然二叔和温家对南宫家有诸多怨怼，但是他对自己的这位亲侄儿却也是一贯优容，并未苛待。但是这一切都抵不过他的野心，为了一个女人，不顾自己的妻儿和族人。
“爹爹不必担忧，我没怪他。”南宫云歌道，“他做了什么我也懒得去计较，毕竟…这也怪不得他，他是一国皇子，权势欲望和野心都是人之常情。”南宫晖点点头，轻声叹息，有些疲惫地揉着额角道：“算了，反正已经成了定局，咱们就别再去想了。倒是云歌你，今天进城，可遇到麻烦？”
“我倒是没什么，只是那些人，有些讨厌罢了。”南宫云歌道。
“这个…”南宫晖犹豫着，迟疑地看着她道：“那…你母亲她…”
闻言，南宫云歌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冷笑道：“娘亲不在了，我便是温家唯一的嫡女。谁也休想拿捏我！”
见她态度坚决，南宫晖欣慰地点头，“你明白就好，你二婶虽然……但是你娘的遗志你一定要记住，不要跟温家扯上关系。”
“我知道。”南宫云歌含笑应了下来，随即转移了话题，“父亲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城？”南宫晖摇摇头道：“我暂时不回去，如今西疆乱象频发，北戎又蠢蠢欲动。陛下的身体也每况愈下，太后娘娘身体不好，皇子年幼难当大用。我准备替皇上分忧，暂时留在边关整顿军队。”
南宫云歌挑眉道：“父亲准备领兵征战了？”
“正是。”南宫晖笑眯眯地道：“我已经写好奏折了，正好趁着这次的战役，为父也顺便练练兵。”
南宫云歌赞赏的点了点头，“如此，恭喜父亲了。”
南宫晖哈哈一笑，站起身来道：“这也是沾了云歌的光，你二婶和表哥如今也算是功勋卓着，朝中有不少大臣推崇他们，我这个丞相，也能松快不少。”
南宫云歌笑道：“既然如此，父亲不妨再加把劲，争取早日坐稳丞相的位置。”
南宫晖微怔，“为父如今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