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要我们种树,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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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的人看到那碗清澈的水后，都惊呆了。
“难道真的是神迹？”
有枯瘦的老人颤颤巍巍，接过那干净的仿佛不含一丝杂质的半碗水。
老人眼眶都红了，望着这半碗清水，如同望着无价的珍宝。
荒地风沙多，哪怕是老天爷下的雨，接到了容器里，那也是浑浊一片。
那些老人已经记不得自己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干净的水！
原本麻木的村民们顿时一阵轰动，叫上了家眷，一起朝着山上跑。
水，那是水啊！还是清水！
不管是不是山神，只要有这么干净的水喝，让他们卖命都成！
当他们赶到破旧的山神庙时，李源正从泥塑里出来。
“山神，山神显灵！”
有人看到一股虚幻的白烟从山神泥塑里冒了出来，大惊，连忙跪下。
其他人不明就里，也跟着跪下。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破旧的山神庙外跪了一片。
这些村民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等待着山神老爷的出现。
而他们的山神老爷，很尽力在出现。
“咳咳......”
李源尴尬的咳嗽几声，但没人能够听见。
他直接走到了村民们的面前。
“诸位，请先起来吧。”
李源大声说道。
村民们：这山神老爷怎么还不现身？
莫非他们不够诚心？
不能啊！
于是，他们跪的更实了。
有些尤其憨厚的村民，头已经磕的噗噗响。
李源瞪大了眼睛，直接大步穿行在村民们之间。
而村民们的视野：
一股白烟不停的缭绕，在他们身边穿梭，有时还从他们身上穿过去，又穿回来。
“山神老爷这是在考验我们哩，大家跪严实咯！”
“讨了山神老爷欢心，以后天天有水喝！”
也不知道哪个缺德鬼一嗓子喊了一句，村民们硬是忍着膝盖传来的痛楚，一声不吭地跪着。
“我尼玛！”
“理解鬼才！”
李源气得爆了句粗口，转头就走了。
片刻后，他赶着安山动物种树小分队的三灰来了。
三灰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心里怕的很，无论李源怎么驱赶，就是死活不肯靠近人群。
它缩成了一团，躲在石头后面，生怕自己露头就被秒。
李源一顿恐吓，三灰这才打着颤儿，小腿扑腾扑腾地跑到了村民们面前。
他指挥着三灰在地上左刨刨，右划划，写下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起。
看到一只肥老鼠在眼前，其实很多村民是心动的。
这荒僻之地，山里的野鼠那可是难得的美味啊！
一两年都不见得能抓着一只咧！
只是，看着老鼠有些诡异的举动，他们生怕是山神老爷的又一次考验，愣是不敢动弹。
直到看到了三灰刨出的有些不忍直视的字，这才窃窃私语起来。
“那是啥呀，这肥老鼠画的啥呢？”
“我觉得，应该是符！我听我姥爷讲过，神仙和道士都会画符，这铁定是符！”
“不对不对，这应该是个字！就是认不出啥字来！”
这些荒僻之地的穷苦老百姓谁认字啊，顿时犯了难。
你看我，我看你，就是看不出个什么名堂来。
许久，村民们磕了几个响头，大喊了几声冒犯山神老爷。
然后抬出了村里阅历最丰富的老头。
老头本来跪在后面，愣是被村民们抬上了前来。
这老头是走出过这荒僻之地的人，只是最后在外面遭受了挫折，心态炸了，无奈之下才回来。
老人走路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地蹲在了地上，打量了半天，琢磨老半天才恍然大悟：
“嘿，山神老爷叫我们起来呢！”
村民们一愣，赶紧站了起来。
“真有山神啊？”有人神经十分迟钝，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有一名汉子笑骂他：“废话，不是山神大人能养出这么肥的鼠......啊不，这么听话的老鼠吗！”
看着有些无措的村民，李源又指挥着三灰在地上刨字。
三灰哼哼唧唧地，十分不情愿，但实在是抵抗不了李源身上的威压。
这一次，村民们都仔细地盯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们看到白烟一晃，老鼠就又动起来了，山神老爷这是要说什么啦！
众，力，种，山，活。
歪歪扭扭，犹如鬼画符。
三灰累瘫了，感觉鼠生已经没了意义，躺在地上不动了。
村里阅历最丰富的那老头又是好一阵辨识。
然后他思考了半天，也没有结论。
李源叹了口气，化作的白烟飘向了一个方向。
三灰又被逼着刨下了一个‘来’字。
老头认出后，村民们精神一震，连忙跟着白烟行进。
李源飘到了一棵最近新种下的树苗上，村民们还没怎么思考，他又飘到了一棵粗大一点的树干上面。
随后，白烟沉入了地下，村民们大脑又是一阵风暴。
白烟又冒出，围着村民们环绕了一圈。
聪明的村民们努力思考。
最后，那阅历最丰富的老头眼睛一亮：“山神老爷的意思是，让我们齐心协力种树，这样安山才会复苏，我们才会活的更好！”
李源在旁边狠狠地鼓掌！
好！村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来自山神的肯定！
“可我们没有水养活树苗哇，我们自己都不够喝。”
“而且，好树苗很贵，咱们全村几十个铜板，也就十来棵树苗的钱咧！”
“从外地走一趟要半年哩！次等树苗倒是便宜，但少水活不了！”
突然，几道真诚的声音响起。
村民们纷纷议论，脸上尽是难色。
他们也知道要改善生活环境，得多种树，可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们没有足够的水！
娃子们都一个月才能用一桶水洗个澡，大人们基本都是在沙子里滚一圈就算干净！
一村子，家家户户能凑出一车水都算是勒紧了嘴！
而这可是一片山脉！数个山头！
不说水，那些树苗的钱也是难事啊，他们都是穷苦人，哪来的余钱买树苗？
半年走一趟外地，没有足够的水，买回来也枯死啦！
看着村民们复杂的脸色，李源赶紧又扒拉来三灰。
等，求，雨。
山，弄，钱。
老头一阵研究推理。
李源看急了眼，三个字一体，连在一块儿很难理解吗？
“山神老爷叫我们等着，他去天上给我们求雨！”
“不但求雨，山神老爷还替我们去讨钱哩！”
老头儿激动地说。
李源横着眼睛看向老头，什么叫山神老爷去讨钱？不能是凑钱吗？
你说山神老爷去抢钱也行啊！
一点语言的艺术都不懂！
村民们顿时轰动了，几十号人手舞足蹈，然后又是跪下一阵磕头。
“山神老爷，一定要成功啊！”
村民们大声的祈祷着，脸上表情十分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