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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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天戴个奇怪的面具很显眼包，但有城主大人在前面带路，就变得高贵且神秘。
血衣楼分舵的位置，真正诠释了什么叫大隐隐于市。
坊市一个杀猪铺凄凉的能够打苍蝇，这年月，能吃起肉的百姓寥寥无几。
院子里，肉铺掌柜的屠城无所谓的躺在靠椅上享受午后的阳光。
门外肉案一侧，小厮屠二一对小眼珠正盯着稀稀拉拉过往的人群，嘴里时不时骂一句“穷鬼！”
貌似是对没人光顾肉摊耿耿于怀。
突然，他瞪大了了一对斗鸡眼。
使劲儿揉了揉，猛的从凳子上站起，有些不可置信盯着来到肉案前的三人。
尤其是最前方的刚毅男人。
“城……城主大人！您……您来买肉……”
屠二一边在围裙上杠着手，一边露出一张比菊花还皱巴的笑脸，“需要多少斤，小的直接送到您的府上！”
肉铺开业至今十年不止，这位城主大人可是一次都没有派人光顾过。
主动送上门的肉都被他分给了百姓。
今天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亲自前来！
屠二一对斗鸡眼转动着，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于是又扯着嗓子喊道：“屠掌柜，快看谁来了，还不快起来迎接！”
屠城只是假寐，他又不聋，早就知道门外何人。
对他来说，这位城主能不招惹就不招惹，但也谈不上怕。
撩了撩眼皮，屠城宛若如梦初醒，赶忙从椅子上轱辘下来，“洒家当是谁……原来城主大人，小店真是蓬荜生辉！”
“城主大人大驾光临，不知有何吩咐！”
战寒天板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表演，并没有说话。
而是躬身让出身位，“前辈，就是这里。”
他很清楚，无敌大神才是今天的主角。
屠城跟小厮面露诧异，不过很快缓过神来，心道这戴面具的是什么人，连平日鼻孔朝天的城主都如此恭顺。
见战寒天如此懂事，李无道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才来到肉案前，“肉，新鲜吗？”
屠掌柜轰了轰上面的苍蝇，眉头皱成了川字，“昨晚刚杀的，新鲜的直冒血！”
“冒血，可别溅到衣服上！”
随着李无道的话音落地，屠城面色愈发凝重，“楼上请！”
不由得屠掌柜不凝重，这段对话乃是买凶杀人的暗语。
内含血衣楼三个字。
没有可信之人的推荐，外人不可能知道。
问题是，这人是城主战寒天带来的，就很有违和感。
几人走进院落，只留下小厮屠二在外面将大门关闭。
屠城在前面引路，楼分两层，第一层是屠宰场，一进门血腥味儿便扑面而来。
沿着晦暗的楼梯，一行四人很快上到了第二层。
屠城敲了三下门，“进！”
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彪悍的声音，屠城这才推开门。
房间里布局很是简洁，简洁到只有一张椅子。
椅子上，端坐着一个肥胖的女人。
女人满脸横肉，在李无道眼中，简直就是活李逵。
脸上的绒毛，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巾帼不让须眉……
棒子粗的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活李逵言简意赅，“杀谁！”
“你。”
李无道比她更言简意赅。
“呼！”
一柄黝黑的斩骨刀砍向李无道脖子，直取其吃饭的家伙。
屠城早就做好了准备，瞬间发难。
虽然这一击快准狠，但早有防备的战寒天和上官欲都有能力拦下。
不过他俩都默契的选择了视而不见。
眼见偷袭得逞，屠城嘴角扯出一抹阴狠的弧度。
然后他的脑袋就带着阴狠的弧度，嘀哩咕噜滚下了楼梯。
还矗立在那里的腔子，则是瞬间化作了齑粉。
夜叉瞪着铜铃般的眸子，喉咙滚动的声音，犹如闷钟。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个武道三品，就这样被宰了？
此时此刻，那斩骨刀就架在她这个武道一品的脖子上。
“前辈，有话好说……”
杀手这个职业，只是漠视别人的生命，对于自己的生命，可是宝贵的紧。
“血衣楼主在哪？”
不是谁都有资格浪费李无道的时间，他选择直奔主题。
“这……”
夜叉稍一犹豫，斩骨刀已经割破了她的皮肤，一阵微凉，鲜血溢出。
“总舵！”
斩骨刀又前进了一分，这次嵌入肉里，“再有一个多余的字，死。”
淡漠的声音传入耳中，夜叉只觉得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悲空寺，地下三层！”
听了这个地点，战寒天微微蹙眉。
谁能想到，杀人如麻的血衣楼，竟然隐身在庄严的寺庙，还是在地下。
“轱辘辘。”
人头落地。
三人走下楼梯，闻到后院一声猪叫。
李无道看了眼被圈养的上百头肥猪，缓缓推开了大门。
屠二还满脸嫌弃的守着肉摊子，见三人出来，微微错愕。
他在好奇屠掌柜怎么没跟出来。
“杀过人吗？”
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李无道顺口问了一句。
“杀过！”
屠二几乎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
李无道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他就死了。
“前辈，去悲空寺？”
见李无道停滞不前，战寒天小心问道。
“老百姓连肉都吃不起，你这个城主当的……”
李无道一句话，说的战寒天面红耳赤。
倒是上官欲反应快，倩影一闪直接冲入了猪圈，双手各持一柄血色弯刀。
不消片刻，上百头猪都完成了脱毛和割喉。
直至此时，战寒天才福至心灵，加入了杀猪大业。
两个武道一品分割猪肉，是真正的大材小用。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一座肉山已经堆在院落。
由于大门敞开，城主大人杀猪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
围观的百姓挤满了街道。
维持秩序的官兵也是一脸懵逼，不明白城主大人今天抽的是什么风。
“把肉分给有需要的人。”
李无道淡淡一句话，吃瓜群众直接炸开了锅。
于是全城守卫都接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命令，给所有贫困家庭送温暖，老百姓纷纷归家，热闹的街道空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