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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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暴的事闹到至今,职业水军和网上势力还在控制着舆论,但已不再呈上升趋势了,年前呈高峰状的讨论度,也因其他事件的频频出现,呈下坡势了,正在被人们淡忘,你的痛苦和悲伤,你的故事,将会被一个又一个新故事覆盖,每一个故事,都将沦为他人嘴里的闲谈和发泄的通道,人们大抵的还是只关心自己的生活,再怎样艰难的人生,都只是他人的一生。但这恰恰是他人的一生啊,最宝贵的,唯一的,只此一次的人生啊!受害者只能咬牙承受下这种不该背负的恶果,即使你心里伤痕累累,能够真正理解你的痛苦拉你出苦境的人,又有多少人?尽管那么多人做了努力,舆论虽不再一面倒了,好好的一个清白青年,依然臭名昭著,至今,连出个门都得裹的严严实实,怕被人认出。即使大家再怎么努力,为自己辩白澄清,却抵不住恶意的摁压和刻意的控局,发声通道被阻能力被限制,至今走不出这场人为控制的局,网上又在议论谁谁自杀了,哪个韩星因为韩娱的黑暗和网络暴力自杀了,手机页面不停的弹出,电脑页面一打开就是这些悲伤的消息,舆论重压之下,结局太过悲伤,方式太过惨烈!俊逸拔掉了逸辰电脑的插头,让他好好休息下,他已经上网整理工作学习的资料三四个小时了,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了!
就网暴,虽然报了警,但这种案件,法律方面还不健全,主攻水军公司又有人罩着,至今无人受到严打惩治。就这么些年来网暴事件的惯性,总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导致受害者们的权益,永远在被牺牲,一再被漠视,即使有人被网暴了去自杀了,依然拿那些害人的幕后黑手、网暴水军、黑公关公司、传谣盖章的媒体,没有办法,大不了也就是个罚款道歉,即使形成了巨大的伤害,正义也总是姗姗来迟,或者根本不来,只能民事立案,个人在搜证上,难度重重,针对网暴的专项立法,还没有真正的规范,程序的正义也没有真正的实现,已制定的法律,也没在打击网暴方面真正的施展开来,也没见把一批一批靠网吃饭吃人血馒头为生的网络水军、网军公司、网络暴徒抓起来,形成规模化整体性的抓捕严打,既没灰飞烟灭,反而活的很好!即使那些造成巨大经济损失的舆论事件,也没见真正的去有所作为。
无论国外还是国内,承受不住自杀了的大有人在,想到那个可怜的韩星死在车里,人死如灯灭的化为了一捧灰土,到另一个世界去了,去忘记这一生的闪亮和不堪了!俊逸逸辰的心头无比的沉痛,睹人如睹己!至今也没见到哪桩网暴事件,被列为大案要案对待,刑事立案提起公诉,大张旗鼓的去严打重罚,严打吃人肉喝人血来发财的网络黑恶势力网络黑社会,有的公司都已登上新闻版面,损失惨烈,仅在股市,就缩水几十亿上百亿之多了,即使遭受如此严重的经济损失,甚至背负重债,也没见到真正去重惩网暴,严打作恶的个人和团体,放纵,一再的放纵,恶化着网络的生态,受害人,一批一批的出现,网暴仍层出不穷,法律和正义总是不能到位,此类案件难以刑事立案,导致严打上,总在掉链子,不能服众,但凡来一次严打,直接全网公诉直播,严打此类犯罪,也会压住邪气,民事诉讼维权,个人取证、维权的难度太大,仅收集证据寻找证人提供完整证据链和犯罪具体人等方面,就相当的难,因为个人没有调查权,很多受害人难以取到关键证据,也难以说服他人为自己自证,这种案件,除了走公诉,走刑事立案,由警方接盘详细调查犯罪的个人和团伙,严查背后势力、公司、利益链,施压各大平台强行调取证据,还能有些希望,个人维权走民事诉讼,想要严打所有的网暴水军、公司和买凶人、网络暴徒,难如登天。
情绪低落的逸辰告诉俊逸,宫敬史买凶的那家公司,关了,公司注销了办公地也换主了,他刚整理工作资料的时候,顺便搜找了下,旗下所有的个人账号营销账号都已销号,似乎这个世上从没过这么一家公司,查找区纶菊的个人踪迹,网上已找不到这个人的任何痕迹了,仿佛这个世界从有存在过这么一个人!温倩倩那帮大小姐买凶的公司,也已把所有参与网暴的账号都销号了,不再参与该网暴事件,转型做营销了,两家公司都在删除集众煽动网络情绪、挑起大型网暴的痕迹,尽管逸辰手里已掌握了所有当日他们作恶的证据,时至今日,自己所受的伤害,已远远不止于网暴本身这点伤害了,身心重创,自己曾是那么注重言行报以诚心的一个人,遇上了一个自己无力扭转的局,已不想再纠缠在这看不到希望也让人鼓不起信心的事情上了,身心俱疲一再受伤,已看透,几个月前还满腔热血意气奋发的人,被击到在地,太久了,被伤害的太深了,没有等到公平,一再的被伤了心气和信心,早已降低了对任何事情的心理预期,对世界的期待,埋头去做去M校的准备工作了,到了那里立刻就要上岗,在M校几年,早就知道了工作流程,不养闲人的,默默做着准备,自己如今还能有点心气神去踏踏实实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事了,求神拜佛不如养好身体,活着才有未来,深耕才是关键,只有前进,才能让以后有后退一步的条件,只有集中精力去做事,才能暂时的忘却痛苦。
自己深陷深渊的时间,有点长了,仅仅一个多月,世上恶人,蜂拥出现,竟是如此的辱他诬他骗他踩他贱他,从舆论上做臭他,从精神上去摧毁他,甚至从肉体上去践踏凌辱他,自己深陷深渊太长时间了,这段苦不堪言的经历,自己不想重复想起提起,每一次想起都像刀刃割肉一般的痛,该走了,哪怕世人再轻视于自己,自己也不能去堕落,去自我轻贱,困在无穷无尽的失望里了,如今,只有远离是非和烂人这条路了,做好自己,即使自己陷在深渊里耗尽自己所有的能量,也未必能将敌对自己的世界拧转过来,在能力不能对称的抗争中,只剩更加不堪更加痛苦的自己,那时,自己能否有现在这般重新出发的勇气?自己都不知道,不敢想,想想都觉可怕,只怕要死在这场抗争里,世上恶人恒河沙数,他们集团成势,组成权势的堡垒,自己一介书生,何以对抗?把仅剩的能量聚集起来去做些自己能做好的事吧,自己放弃期待了,没有办法不成熟,没有办法不接受,力不从心的痛,只有去抗争过的人,才会懂,俊逸秀真也不再执着去警局盯着案子了,但天不可欺,事件正以其他的方式给出答案,好好的活着,才能看到恶有恶报。
出国前,逸辰已不打算再和外面接触了,名声已臭,网上到处是有关他的谣言,到处能见到恶语相加和骂你的人,尽管亲朋好友和帮仗义的陌生人尽了最大的努力,去辟谣澄清了,只要没有学校方面和公开层面的辟谣澄清,没让自己回归原来的岗位工作,自己永远都只能是个败类,是个在人们嘴里异化魔化了的贱人,到哪里都不能被人认出来,注定会被鄙视会被嘲讽,就算在医院,也是能不出门尽量不出门,出门必捂的严严实实,网暴闹得太轰轰烈烈了,原先自己就有点知名度,算个网红级的知识青年,如今?还好医院给自己保守了秘密,医护都喊的代名,自己也足不出户,就算这样,仍不敢掉以轻心,自己长得太惹人注意了,再被爆上网络,连医院都会住不得了!
俊逸去公司了,逸辰摸完电脑看着坐在窗前的秀真,她郁郁寡欢,像变了个人,这次似乎很受伤,人虽缓过来了,神却缓不过来,俊逸再怎么劝她,始终没把心结打开,其实自己身体恢复了不少,能自理了。但内心愧疚的秀真,坚持留下帮助俊逸,确实,肇妈现在病的不见起色,年纪大了恢复慢,两个病人三位老人,俊逸确实需要人帮忙,更需要个人说说委屈,只是病后的秀真总一个人坐着发呆,眼中含泪不在状态,徐学平肯把秀真留下,是知道了整件事的起因,怕妻子这道坎过不去,这辈子愧疚一生,疼她理解她,一个人回了S市,秀真要真闷出病来,怎么对得住一再帮他们的徐学平?逸辰只好借口自己想散散步,把秀真带出去走走,调整调整心情,尽管自己一点也不想出门!去了附近的公园,公园的树好高好多,这么冷的天,还可以看见不少鸟儿飞来飞去,春天就要来了,南飞的鸟儿怕也要回来了,暴雨之后,天气转暖,不少留鸟飞出来了,离开医院封闭的环境,两人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这公园里有这么多鸟类,我竟认不得几种,应该不是候鸟,候鸟们还没往回飞了。“
”“我也认不得,我只认得燕子麻雀大雁猫头鹰这些!”
“唉,是啊,我们家乡比较抓教育,从小就埋头学习,全用在学习工作上了,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些年也没好好去看过世界,连飞来飞去的鸟儿,也认不得几个,其实家乡是世遗级的自然保护区,不少鸟类了,我们太专注于学习和工作了,独独忘了好好生活,上了大学之后,我和你,好像比俊逸她们忙的多,一边上学一边打工,沈敏诸一凡他们也没这种经历,他们爸妈的经济都还不错,我们似乎比她们忙了点啊!”
“那么多年的辛苦都过来了,现在想想,还好当初医生把我救回来了,没死的掉,要不然,这辈子真的是亏了,似乎没怎么好好享受过生活了,要是就这么去了,想想真的亏了,尽学习打工了,去了国外,还是整日奔忙在学校和打工的地方,回国后,学校安排了那么些任务,想着多出成绩,早点转正教授,忙项目忙研究忙教学,连家也不回的,忙到深夜,哪知,全在为别人作嫁衣裳,项目被别人接手了,成绩也是别人的了,工作也丢了,名声也臭了,唉,这么些年,这般辛苦,就是没好好的生活过,也没好好陪陪俊逸和老妈,还让她受了那么大的苦!连公园这种地方,也没陪她好好逛过!我是个不称职的丈夫!”
逸辰低头苦笑,一头卷发从帽檐里滑落,飘落在口罩上,眼里尽是失落,想起俊逸,逸辰心里很伤感,这么好的女人,自己竟没让她享到福,又要跟着自己去吃苦了,还要欠债,本来出来想安慰秀真的,哪知自己现在这种心情,哪里安慰得了别人?自己的日子过的这么糟糕,汹涌而来的破事差点让自己崩掉,自己心里的关都还难过,在这样忽然就一无所有了的年纪,自己连快乐都给不了自己,被突如其来的灾难压得喘不过气来,那些只能勉强安慰自己的话,去安慰别人的时候,却再也没有气力说出口了,默默叹了口气!
“还好啊,你们至少情坚意坚,少年相识,心意相通,终归是好的,有些感情,既没有开始,更不会有结果,连允许存在的条件都不存在,那才是真的苦涩,就算世界给了你一千杯的苦水,却也给了你一杯甜水,终归是有点甜的,有的人,在情感上,却是连一杯甜水也没有过,唉,可能高中三年,你们把公园商场逛了太多了吧,喜欢的太专心,离家求学这十年,情话说的太多了吧,老天不能一直惯着你们吧,当年你们把老师搞得可累了,搞得同学们个个妒忌,罚你们吧,不能什么都给你们啊?太圆满了,让别人怎么活?多少的给点挫折给你们吧?多少人连场像样的恋爱也没有,感情就终结了,甚至一辈子就那么结束了,你们还有让人羡慕的地方,比起他们,是幸运的!”
秀真连忙打趣起了肇逸辰,开解逸辰,也一下子又想起了宫敬史,自己这些年过得那是什么日子啊?但那个混蛋却又结结实实的喜欢自己,一直喜欢着自己,什么是爱?这种走形了的爱,不是爱吗?瞬间低头不语了,两人心思满满,都心情欠佳,想要劝慰对方,却发现谁也安慰不了对方,一路无语的把公园逛完了,但秀真的情绪已好了点,医院那种闭塞的环境,果然是个让人心情不好的地方,一路上,逸辰明显感到秀真和自己有了距离感,眼里也少了层东西,她还是很关心自己,已有了化学变化,逸辰知道秀真的心已被别人带走了,是啊,变了好,她的心被徐学平带走,是好事。大家经历了那么多,也都有了各自的家庭,逸辰不知道她为什么陷入了持久的难过,默默噙泪,但情感上远离自己,对谁都好,虽然两人清清白白,但自己和她都不再是少男少女了,真心希望秀真和徐学平好好的过好,徐学平对秀真是真心的,家境又好,职业又体面又是老板,挣钱能力也不错,长得又好,又在大城市有自己的房子,什么债务也没有,对于秀真而言,上哪里再找个这么优秀的人?年纪大点的人,也更懂得疼人,自己一直把秀真当妹妹待的,情感上,真的希望她和徐学平好好过下去!
天忽然的就下起了雨,两人随着躲雨的人群躲进了商场,躲进了一间咖啡店里等雨停,逸辰点了份咖啡加西点的套餐给秀真,点了杯西柚苏打水给自己,医生叮嘱过不能再随便吃东西了,不敢乱吃。窗外一个烫着卷发的高个青年从窗前走过,外形穿着特别的像宫敬史,秀真一下子绷不住了,点完餐的逸辰,瞥见她又眼中噙泪了,也瞥见了窗外的青年,询问秀真,是不是大暴雨那天的宫敬史说话刻薄,又伤了她的心了?一句话问的秀真整个人不好了,泪珠一颗一颗的控不住了,却倔强的埋头想隐藏!看着这样情绪失控了的秀真,望着远去青年的背影,逸辰忽然明白了,秀真的泪是为宫敬史流的,她的心走了,没交给别人,不是去了徐学平那里,是去了那个她日夜恨着的家伙那里了,这么多年的纠葛,磨着磨着就发生化学反应,这是可能的,也是不能的,情感投在这种害得她这么惨的家伙身上,秀真该怎么办?这是自伤,他们的恩怨怎么消化?倒不如恨他了,已经恨了十几年了,可怜的秀真,她该怎么办?不知道怎么劝解了,本来自己的嘴巴就不是太会说的。
“该怎么劝你了,看来我们都有难关要过,都有心结要打开,唉,我不能代替你处理自己的事,你要坚强啊,你是不是对宫敬史有了感情了?”
“没有!“知道失态了的秀真,赶紧拿起纸巾擦干眼泪,强作镇定的搅起了手里的咖啡!
”我不可能爱上那种家伙的,爱上了那么个人,我对得起所有被他伤害过的人吗?他是个不配得到爱不配得到原谅的人,做恶事的时候,早经过思想斗争了,是决定之后的弃善从恶,这是他的选择,如有恶报,也是应得的,如果他一直活在愧疚里,那也是他活该,却并不能把恶果颠覆过来,死去的人更不会活过来,我怎会糊涂成这样?我很好,一切都是因为我才开始的,无辜的我,为了他的任性背上了良心债,逸辰,我怎么会原谅他?他,坏事做的太多,伤害的人太多了,我们,不能原谅他!绝不!我不会心软的,逸辰,你和俊逸绝对不要原谅他,他不配!我一直希望恶有恶报!”
秀真情绪激动起来,劈口否认,越证明了自己的猜想,逸辰知道爱上宫敬史这件事,对秀真来说很残忍,嘴巴说的再狠,又怎么控得住内心的情感,她的眼眶明明又溢出了眼泪,这样的秀真,活的好累?想到这里,心都痛了,被其伤害纠缠了十几年的秀真,也恨了十几年了,这个太残忍了,逸辰不敢再想!
“你要想开点,这事不是你的错!你要和自己和解才好,可能我想歪了,是我不好,秀真,别生气了,我答应你,不乱猜了,你原谅我,我也是担心你,你不要给自己加压力,你的事,你自己会消化的,老天不会让你受这样的苦的,要坚强,做坏事的是他们,内心承受千刀万剐的不该是我们,秀真,宽待自己,别绷那么紧,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你过好,有好的未来,我才放心,不要纠结过去了!”
“不会,我不会为这种人心里矛盾的,只是他得罪的圈内人怕也不少,最近温倩倩温树生的事,挺吓人,他怕是不能独自安好的,会因果报应的吧,自作孽不可活,自有天收的吧,逸辰,以后不要这么胡想了,是,我是心情不好,却不是为他,最近事多,我有点抑郁。你不要担心,学平对我那么好,我再哪去找这样的人啊?怎么舍得把心掏给别人!”
看着那么倔强的秀真,逸辰心里难过,说来说去 ,如果当年的秀真没有喜欢自己,一切也许都不一样了,或许那时宫敬史会追到秀真的,他也就不会心生邪念屡屡犯下大错,但年少的宫敬史,那般任性放纵,对于得到手的秀真,兴趣又能维持多久?可能高中没毕业就结束了。正是因为秀真至亲的死家庭的破碎,让他背上了重重的包袱,有了重重的负罪感,心里再也忘不了秀真了,发生了质变,延续了这样的孽缘,但一切早已回不了头了,两人对望无语,陷入沉默。一路无语,从穿梭的人群里穿过,默默的回到医院,回到了那所没有烟火气到处都是肃穆白色的医院!
宫母不忍再见儿子的惨状,请人悄悄的化了宫敬史,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坐在宫敬史的房间哭了个痛快,这杀人的真相,万般的心痛,无处诉说无人诉说,只能一人默默拭擦着房内的东西,大哭一场,释放痛苦,在世不知珍惜,如今他死了,才知自己输的好彻底,人生总是如此难料,自己竟是能为他放弃那么多,人,总是犯着同样的错误,失去才懂珍贵,拥有时却不爱惜!一向迷信的宫母很自责,事发突然,自己都没请法师去火化现场为他解破怨咒,也不敢为他立墓立碑,怕被人知晓了去搞破坏,儿子这荒芜任性的一生,就这么惨烈的落了幕,自己没能看到他谈场正正经经的恋爱,更没看到他得到幸福去生儿育女,自己当初太顾自己太好面子,甚是嫌弃与他,没能让他短暂的一生有个像样的家,得到温暖,如今,人死如灯灭,化为了一捧灰土,他魂魄难安,自己老无所依,悔不当初,看到儿子房内保留着所有在省城给秀真买的衣物首饰,不禁老泪纵横,是自己当初太霸道门第观念太重,造成大错,悔之晚矣!
迷信的宫母,花下重金悄悄为他做了法事,请了多位名声在外的法师做了好几场法事去超度他,希望化解掉他在世的冤孽和别人下的恶咒,更是把骨灰送入了一家寺院安放,用了史重生这个名字,虽然他身份证上叫史坚,对外一直用的宫敬史,这两个名字已被圈内人知道,怕再生事端,连骨灰都保不住,从商这么多年,生意圈内,曾发生过偷走骨灰撒掉的恶性报复事件,还有偷走骨灰坛进行巨额敲诈的事件,为了安全用了新的名字,自打从省城赶走秀真,史坚这个名字对宫敬史而言,失去了意义,在A市时,他既没自己的公司,也没才华又没业绩,能力一点不出众,以纨绔出名,可悲的是,身处那种闹纷纷熙熙攘攘外表优雅的圈子,却是个重利重势追名逐利只求利益的圈子,没人真正在意过他,唯势是趋,攀高压低,大多只记得这就是宫家那个出名的浪荡子,在场的人,没人关心他关注他,大多瞧不起他嫌弃他,甚至瞧不起宫家父母,都是爬圈的人,谁又能从心底真正瞧得起圈内不曾拥有上峰势的谁?
想起儿子,心如刀割的宫母恨意难平,为了保住这点骨灰用了新名,更对几个知情人重金封口,骨灰安放在寺庙更在佛前放了灵位,砸下重金给寺庙,请师傅日日为他诵经,希望化去他生前的痛苦和覆在身上的怨咒,寺院是佛、菩萨的道场,就算日后被人知道,他们也不敢在佛前放肆,这是冥阳两度的地方,佛家道场,哪个敢去得罪菩萨?有了菩萨和佛的法力加持,师傅的日日颂经,即使儿子业障重,不能立即往生,天长地久,也会得到超度去往生的,儿子生前的话,日日扎在做母亲的心上,如今悔之晚矣,只希望他能早日脱身往生,投胎重新开始,自己也不敢多去那家寺庙,怕人注意,只是孽子如此惨死,深深伤害了宫母的自尊,触碰了宫母的底线,且与他们做些卑微,扮些落魄失魂,自己也中风了,且让他们得意,自己且做个怂人,故意整日轮椅出入,对外谎称病情严重卧床不起了,让他们当自己是朽人,这仇自己势必要报的,不报此仇,枉自为人!
宫敬史失踪的消息,悄悄传遍了圈子,更是出圈传到了高中校友群,所有人都知道了,前几天A市大暴雨,宫敬史夜里失踪了,他在校友群和老师的印象里,虽没逸辰那么出名出众,也是极有印象的,一个是纨绔子的典型,一个是超级学霸,都是学生们羡慕的对象,一个太有钱了,一个太优秀了,哪知,都没有过好,一个失踪的音信全无,一个毁的臭名昭著,宫母报了案,人却没有找到。
秀真本已下了决心等逸辰出国,就好好准备考博的事,参加年底的考试,重整心情重新出发,报考S市的学校,争取不离开徐学平,他对自己太好太体谅了,自己不想失去这样的男人,既然逸辰他们重新出发了,自己也不该再陷在悲伤里了,终究是自己不能去爱的人,虽然他爱自己爱的如此疯狂,大错已成终难回头了,自己该好好对待徐学平,他挺无辜,自己该克制住情感的!
但宫敬史的失踪,让秀真的心吊了起来,又想起了那夜抱着自己疯言疯语疯狂洒泪的宫敬史,那个雨夜,那一夜的宫敬史,击碎了她的心,深深的把宫敬史戳到了自己的心底,让她失了常态,他是个坏种,却再也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如他这样苦苦痴恋着这样普通的自己,他实实在在把自己放在了心里十几年,自己不知不觉中也早就对他有了感情,只是一直拼命的压制,自己无法忘记所有的恨,更无法忘记他所有的错,心有多痛,只有自己知道,痛苦却由自己这个受害者承受了,自己就该一直恨他到底的,这样的自己,对不起朋友也对不起丈夫,如今,听到他失踪好几天了,心一下子竟又在无声的碎裂了,他大抵是不得好了,那天满嘴的不吉利,满嘴的生死,自己只当他是疯话,细细思量,做了错事的他,也活在深渊之中,心灵深处从没原谅当年的宫敬史,没有与做错事的过去和解过,那天就像是最后的诀别一般,句句不祥,被妈妈抽惯了的他,跌倒在雨里,像个疯子般的疯笑,那一刻的他,着实可怜。
是自杀还是造孽太多被人杀了?他这娇生惯养挥霍惯了的大少爷,怎能少了别人的伺候,更离不开养尊处优的生活,挥霍惯了,更不可能能摆脱掉那个慈禧太后一般的妈妈,他绝脱离不了从小到大习惯了的生活,早被母亲控制圈养的失去独立能力了,他定是出事了,失踪好几天了,他人在不在了?温树生都倒霉成那样了,他又怎能真的安好无恙啊?
校友群里议论纷纷,宫敬史给大家的印象太深了,家里有钱的很,好斗逞强也爱炫富,他的妈妈在校友圈内更出名,把他控制的定定,纠缠秀真十几年还疯闹婚礼的事更是传到了群里,他家事情不断,和秀真的恩怨,成了大家的谈资,从小到大没少闯祸,他妈却从没就他的行踪报过警,心大的很,飞的再远,也在他妈的掌控之中,这次竟报警了,可见急了,宫敬史真的失踪了,而且传出宫母中风面瘫卧床不起了,宫敬史的失踪对宫母打击很大,大家议论纷纷,他这些年的错事糗事,真的太多了。同在群内的俊逸逸辰秀真也都看到了,心情复杂不敢参与讨论,看到大家议论时谈到了自己,秀真一下子难堪了起来,俊逸忍不住骂了宫敬史几句,搞得秀真更是尴尬,已被逸辰看穿内心的自己,不想承认自己的感情,只能拼命的附和俊逸说些硬话,来坚定自己的内心,把俊逸对付过去,逸辰赶紧阻止了俊逸继续发牢骚,对于宫敬史的失踪,秀真的心里是担忧的,她也不想,但感情已控制不住了,心里很迷茫,不知该喜还是该悲了,喜却是没有喜得起来,而悲伤是实实在在的控制不住,心里一阵阵的绞痛,自己该继续恨的啊,恨那个狗东西的啊,同学们都在奚落他,他这些年没干过什么好事,错事糗事一大堆!
秀真心里反复对自己强调该恨宫敬史的,这样才能好好的活,是和他有仇的啊,这样对一个混蛋有了感情的自己,以后该怎么办啊?阻止俊逸的逸辰,还是那么善良,考虑着自己的感受,一个被伤害得那么深的受害人,为什么总是那么善良,总是体谅别人的不易,不会攻击别人,该拿他怎么办?他若像俊逸那般带点攻击性,自己心里也是好受的,偏他不会,宫敬史造下这等大祸,全是因为自己,而自己却该死的对他有了感情,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感觉自己好卑劣,对不起逸辰,他太通情达理了,太善解人意,同理心太强了,现实这么欺他辱他害他,他却没被烂人同化,变得邪恶起来,身上连根刺也没有,甚至感觉到他还在可怜宫敬史,就是这么善良有着菩萨心的人,却被伤害的最深,可我们是人啊,世道落差如此之大,善无善报,心中怎能不恨?自己怎能原谅控不住情感的自己?
逸辰被教育的太好了,太善良太方正了,让他从骨血里失去了攻击别人伤害别人的基因,现实已虐得他如此的失去了尊严,甚至严重妨碍了他的前途和自由,他却没有一点点的变质,所以,当初的自己,才会那么的喜欢他,他太美好了,被教育的太好了,宁愿自己吃亏也不愿亏欠别人,人间疾苦却一样也没有放过他,掏心掏肺的对待生活,对待工作,换来的却是无情的辜负任性的践踏,伤的遍体鳞伤,他是最该骂宫敬史的人,就让俊逸痛骂几句那个王八蛋好了,自己心里已是很失了立场,只有别人的怒斥能坚定自己的决心,善良如果得不到尊重,就该翻脸的啊,逸辰啊逸辰,希望佛祖会知道,希望神会知道,都来保佑你,让守住善良守住本心的人,即便经历荆棘,也能再次盛开,自己会永远为这样的他祈福的!宫敬史的失踪纵使让自己内心绞痛,如果一切自有天意,那么自己只想尊重上天的安排,就让一切皆有定数,因果有报,温树生父女得到了报应,陆云琪的日子也不好过,宫母中风面瘫,宫敬史失踪了,就冲宫敬史那天种种不祥的言论,自己内心里知道他怕是不在了,他们都得到了报应,就让善恶有报来的及时好了,自己绝不能怜惜他共情他,想到这里,秀真硬起了心肠!
亏得逸辰的提醒,俊逸这才看出秀真心情的不好,宫敬史失踪,秀真却越发的烦躁了,越是关心她,她似乎越是自责,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硬,把宫敬史骂的狗屎不如,骂着骂着却是要哭的感觉,借口身体还没恢复要回家休息了,匆匆离开了医院,如此的反常,俊逸担心的站在阳台上看着离去的秀真,刚才还异常激动语气强硬的秀真,此时却已无精打采的了,一个人慢慢的有点丧的走出住院部,看出不对头的俊逸,忍不住问起逸辰,秀真是不是对宫敬史有感情了?她好不对劲!逸辰没正面回答,叹了口气,只说以后在秀真面前少提宫敬史吧,让她好好静静,虽然丈夫没说什么,俊逸却是懂了,秀真和那个孽障这么多年下来,耗着耗着,竟耗出感情来了,孽缘啊,默默的叹了口气!
秀真失魂落魄的逛了好久,俊逸的车子至今还没送去修理,肇妈还在生病下不了床,继父照料肇妈也挺辛苦,许妈要天天去菜场超市准备一日三餐,给大家补身体,心情又不好,还要去医院看望逸辰,年纪也上升了,俊逸最近时不时要去公司,还要办手续,几头跑也很累的,逸辰更不要说了,身体还没恢复,却要忙着做工作准备了,谁都不容易,谁也不能垮,如不是这里确实需要人,就当下的心情,有点想回S市了,真的累了,忽然间就心累了,忽然的,自己已不再是昨日的自己了,自己就这么的变了,压不住心头抑郁的秀真,在路边小店小饮了两杯,自己一个女人,就这么不顾他人异样的眼光,一个人默默在外喝了两杯,自己也有了想麻醉自己的一天,又不敢多喝,怕喝醉了,引起许妈肇妈的担心,都说酒能解千愁,哪里解愁?除了辣、烧胃,一点用也没有,书里都是骗人的,心里还是难受!细细回想了这些年和宫敬史的恩恩怨怨,不争气的眼泪又流下来了,他只怕不得好,不在了,这个败类,竟让自己胸中藏痛为他泪流不止!
许妈妈接到了俊逸的电话,让她最近不要提宫敬史,秀真最近心情不好,不要管她不要提逸辰的事,让她缓缓!可是一夜的昏睡,也没让自己好起来,清晨就醒了,反复想起雨夜那天的宫敬史,泪流满面的说着下辈子不想再来这个世界了,腻了,活的如此一文不值,下辈子不想来了!想到他被妈妈疯狂的猛扇耳光推到在雨中,疯子一样的疯笑,如此的可怜,他被他的母亲虐的竟是习惯了麻木了,再也睡不着了,也控不住内心的难受了,自己该正直的啊,自己却时时的为这种家伙难过,自己也是人啊,哪里说控住就能控住?胸口一阵窒息,脑内一片真空,竟顶着冷风傻子一般的疯跑到附近的大桥上,对着空气,对着空旷的河面疯狂的喊了起来,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把郁气散去!
“你这个混蛋啊,你要是还活着,就改过自新,别搞失踪了,勇敢的自首去,重新做人去!要是已经走了,想不开的自杀了,或者,或者,或者已被别人害了,你这个蠢货啊,你啊,也是你自己造孽太多了,你说你不想投胎做人了,要是阎王爷不许你浑说,许你投胎,自己也后悔了,下辈子就好好投胎,投个好人家,有对好父母,好好的长大,你别再学坏啦,喜欢哪个女孩,就好好去追人家,别再耍聪明使坏了,别在用你的猪脑子瞎来了,好好地生活,别做浑事啦,你听到了没有?宫敬史,你个王八蛋,如果没死,就好好的做人,改过自新,如果不在啦,好好和阎王爷商量,给你找个好人家投胎,别再遇见你的那个妈了,投个好父母!你这该死的家伙,你听到了吗?下辈子好好活,活好了,喜欢哪个女孩,就好好去追,不要再耍聪明去害人了,你这猪脑子,斗得过谁啊?你这个蠢家伙!”
喊到喉咙沙哑,泪水是控也控不住,怎么办?这个猪狗不如的家伙已戳进了心底,虽然清晨行人不多,却也引得路人纷纷回头,他们怕是把自己当成个脑子有病的人了,虽然难堪,但不喊两句,真的会被憋疯的,越发的觉得宫敬史是不得好了,人,怕是不在了,如果真有灵魂的话,这家伙怕是会来看她的,此一刻她希望真的会有在天有灵这种事,这样,这个蠢家伙就能听到自己的话了,就算喊到泣不成声,声音哽咽,就算别人把她当成神经病又怎么样?神经病就神经病吧,神经病也是个人啊,谁还不发疯个一两次?谁能永远像个正常人一样?自己首先是个人啊,继续对着空空的湖面喊了起来!
“下辈子,一定要好好投个有温暖的人家,你这个坏家伙,一定要好好的长大,有个好的父母,爸爸妈妈都疼你,陪着你,尊重你,了解你,爱你关心你,原谅你,哭了累了有人安慰,帮助你,知道爸爸长什么样子,他会好好的教你疼你,妈妈是个温柔宽容的女人,老天,下辈子你就给他个聪明的脑袋吧,别再蠢成那样了,别再坏成那样了,别再不学好啦,这辈子他没机会了,下辈子让他好好的活吧,有妻子有孩子有孙子有未来,不要让他坏的到处惹祸了!你这个混蛋,不要那么不负责的死了,你该要活着的啊,你欠了那么多债,该一个个的去当面忏悔,去道歉去还债的啊,你这蠢家伙,你不能就这么不负责任的死了,你该活着去赎罪啊!你这该死的家伙,你的债还没还了!”
“你要是不甘心这辈子有遗憾,你,你这个蠢货,后悔当初说的浑话了,想投胎了,还想来找我,就好好的来找我,好好的相遇,好好的学会爱别人,别再浑了,这辈子,我们没缘了,就算你活着,我们也不可能了,你要是仍不死心,下辈子吧,我们一起喝下孟婆汤,忘了这一世的恩怨,你,你这个混蛋,好好的来找我,好好的做个人!”
即使自己有一堆朋友,有最好的闺蜜,有些话有些秘密却不能告与别人,只能自己承受,即使这个家伙这么的喜欢她,为她做了那么多蠢事,却是永远不可能的人了,她不能原谅他的,她必须恨他的,这样自己才能熬下去!自己如果原谅了他,情感上就像是推翻了多米诺骨牌,自己怎么面对深受伤害的朋友们,倍受伤害的朋友又怎么去面对自己?怎么面对死去的亲人,面对父亲?所有人的苦难,岂不成了场笑话,成了场闹剧,无论从良知还是恩怨,这辈子,自己永远不能去原谅这个家伙,大错已成!想到这个死家伙,这一辈子可能是看不到了,心里就一阵绞痛,他这辈子明明可以过得很好的,那么好的家境,被他过的浪费了,没走上正路,书也没有好好去读,也没好好工作过,他这一生,过得稀里糊涂,任性又妄为,没好好做人,也没得到想要的感情亲情,好可惜,可怜又可憎,可恨又可惜了!
即使像疯子一般喊的再大声,河面上也是一点回响没有,只有迎面吹来的寒风,让人陡觉空虚,人生,带着一股残忍的狠劲,活着的时候,根本不能好好相处,死了,却又成了忘不掉的人,残酷又无情,伤心又伤人,虽然这辈子的他不配得到原谅,自己还是想向老天为他许下心愿,下辈子给他个好的命运吧!
温曼华参加完母亲的葬礼,在当地停留了几天散心了一下,自己舍不得这么快的就走了,母亲生前死死拉着自己的手,她定是想自己多留几天的,天天去母亲的墓地,换换鲜花擦擦墓碑,更是剪下了头发和贴身佩戴的小物件装在了盒子里,偷偷埋在了母亲的墓前,自己不可能想来就来,经常来这里的,留下点小物件陪陪母亲,这一去,自己怕是有一段时间不会来了,想想就伤心,自己和她的血脉那么深,缘分却那么浅,最后,母亲至死都没松开自己的手,好伤心,这些年母亲的心里一直是有自己的,一切都怪自己那个混账的父亲,如今再不舍,却也是不得不回去了!
回到家里的时侯已是晚上了,用餐时才知道,老色胚的父亲这几天都没出去应酬寻欢,连着几晚回了家,尽管人在家里,却没看到他,这偌大的家,哪有烟火气有家的味道?自己是不是该回自己那个住所了,偌大的家里,也没看到整天打扮了精致傲娇的小继母,扭着丰臀充满野心狐狸一样的陆云琪,想到出门时,那般殷勤那么积极追出门使劲挑唆的陆云琪,没出来咋呼两声,倒不习惯了,按她的德行,早该出来作妖了,温曼华这饭吃的一点不得劲,这不是陆云琪的风格,那么狡猾又充满活力的女人,她就不是个安分的主,从学生时代就一直好勇好强出尽风头,更在A市混成圈宠的女人,怎会不出来耍点嘴皮膈应膈应她这个继女?想到自己那个一辈子没有走出悲伤和痛苦的妈妈,对这个差不多大的小妈心生了许多怜悯,父亲实在太坏了,还有那个被父亲控制了定定的管家也没露面,这些日子,她懈怠了不轻,似乎有点灰心,家事也不用心了。
路过陆云琪的房间,竟是一点声响也没有,那么喜欢存在感的女人,就算被父亲家暴赶去了客房,就算脸被打的肿成那样,只能窝在屋里,那音乐声游戏声电视的声音,也是搞得轰轰烈烈的,以示自己这个女主人的存在感,就算再窝囊,也是让所有人知道自己还是这家户口本上的女主人,她是要面子的,一直的要强一直的很自我,插上尾巴就自认凤凰的骄傲女人,那么喜欢存在感的女人,屋里寂静无声,这么早,不该睡了的啊?
敲了半天的门,也是不开,回到屋里左右的不放心,去了管家的房间,父亲这几天一直在家,怎会饶了陆云琪?管家磨磨蹭蹭不知怎么回答自己的样子,让人更加起疑,让她去开门,也是推脱,说什么既然睡了就不要去打扰了,明天再说吧,女管家越是推,温曼华心底越不得劲,那么要强那么喜欢耍弄幺蛾子的狐狸精儿,怎么可能在她这个几乎同龄的女儿回来,这么早的去睡觉?上一次这样的不出声,还是被父亲家暴的时候,温曼华和她虽不对付,但是同为女人,自己的母亲,也被父亲伤害过,怎不起疑?父亲恶性难改,又善于伪装,家世相貌又具欺骗性,心高气傲满怀野心的陆云琪,未必真能看透高段位的伪君子,她根本没经历过高段位的伪君子,当初若肯老实的嫁给温树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了,从管家那里要到钥匙,直接去了陆云琪的房间。
屋内漆黑一片,一盏灯也没开,这么喜欢热闹喜欢存在感的女人,自打搬进客房,睡觉从来开着灯的,一屋子的灯都开着,音乐电视游戏机全部开着,又是买房子又是喊柜姐上门服务,反正各种折腾,她从来不懂得节约这两个字怎么写,从小到大被宠溺着长大的,家境又好,家世又不错,她是被赶到这间套房的,更是不喜欢在乌黑的大套间里一个人睡觉,最近又得了失眠症,从早到晚,通火通明,从不知道节省!
深感不安的温曼华,清楚父亲的德行,一开房门,就能闻到整个房间都是浓浓的香薰味,老头作孽时,就喜欢点些增加情趣的香薰香料,造孽装腔调,但从没往家带过女人男人,之所以在A市又置了所别墅,就是方便自己寻欢作乐的,他不喜欢外宿又怕隐私被人偷窥,更怕被人偷拍设局,基本都是带回那间别墅的,要不然就出城去,他在国内外置办了不少的房产,就是方便自己恣意的生活,到哪里都可尽欢的,唯有这幢A市中心位置的豪宅,绝不带人进来偷换的,他连宴客都不愿在主楼,自己再风流,家还是该有家的样子的,讲隐私的,只是,几位老婆被他搞得很是不幸,新鲜感过去了,无不成了弃物,除了大老婆还能尊着点,其他小妈,无不成了他的玩物,从没怜香惜玉过!
犹豫之下,还是摁开了走廊和卫生间衣帽间的灯,卫生间里水龙头都没关掉,洗漱台、恒温按摩浴缸和喷淋房的水龙头全都开着,冒着热气,卫生间里散着一层雾气,洗漱台上散落着妇科冲洗用的药水,长塌上,凌乱的扔着房事器物和一整套未拆封的束缚类情趣用具,偌大的浴缸满满一缸的水,缸外全溅的水,造孽,老东西还是那么喜欢鸳鸯戏水,温曼华暗暗骂了句老不正经,要不是水卫做的好,水龙头一个个这么哗哗的开着,卫生间和房间早就发水灾了,衣帽间欧式软塌躺椅上,散落着各种性感的内衣和服饰,一只药箱随意的打开着,跌打损伤的药水药剂散落在外,一股药味混合在香薰的香味之中,黝黑空旷的内卧,除了淋淋水声异常的响,寂静的窒息,温曼华已看出老畜生一般的父亲,这些日子闷在家里做了什么事,他在家能呆的住,是找到寻乐的方式,陆云琪就是那个供他寻乐的人,那么骄傲的女人,能做他女儿的女人,想想都是怕的,小时侯,两位后妈离婚前过的什么日子,自己知道的,温会长一旦对女人的新鲜感过去了,会想着办法的折腾女人,直到玩腻了,抛弃,再找新的目标,他对女人很不友好。
整个别墅的老员工,都知道父亲人前道貌岸然,背后是个不尊重女性的变态,手已开始颤抖,一步一步挪向屋内,却不敢再打开内屋的灯了,她怕自己猜对了,不忍心看到惨状了,身后那个已被父亲整得认命了的女人,磨磨蹭蹭的跟在后面,一再的叹气,身负重负一般的半靠在墙上闭着眼睛,不想进来,这几天,她似乎老了不少,看管家的样子,家里所有的人只怕都知道的,她低头不语的跟过来,如今靠在墙上叹着气,根本不想进来,还在无措的劝温曼华回屋。
“你的父亲,你也清楚,不考虑别人的,他不疼女人的,曼华,回房吧,这样去看她,日后她会尴尬的,她那么的要强要自尊,已经折腾她好几天了,我们哪敢管他?吓得连楼都不敢上的,一开始还喊的挣扎的,后来也不喊了,我知道,一半是知道没人能帮自己,一半是怕丢人,女人遇见这种事,只能忍,即使旁人再同情你体恤你,也是失了尊严没了脸面,跟你爸好好去说说吧,曼华,说话时别意气用事,倒了,受罪的可能是她,你爸拿捏不了你,但拿的住她的,她如今的情况,又不能和你爸离婚的,你几位小妈哪个日子好过?这两天怕伤了她的自尊,都是我悄悄过来收拾的,也不敢收拾的太好,怕她醒后知道有人进来了,送饭也是趁她醒的时候,送了就走,等她通知再来收,今天刚折腾完你就回来了,你爸在家,谁都得苟着,还没来得及收拾你就上来了,你实在舍不得她,想管,好好把你爸劝出家去吧,外面那么多女人,够他造的了,只有你能说动他,劝劝吧,家暴和虐待上瘾的,你爸,心理上,你懂的,管一下吧,不然,真会出事的,回屋吧,和你爸好好说说,给她留点体面!”
过道的灯光映着管家的身影,身体微微颤动,嘴唇一直在哆嗦,靠在墙上人很丧,好像说完这番话,已用尽了气力一般!温曼华明白,管家心里不好受,作为父亲常年的出气筒,她经历过什么,想也是想的出来,从来话不多不管闲事的人,今天说了这么多出来,陆云琪被虐,刺激到了她,温曼华知道,陆云琪遭大罪了,那么喜欢威风妖媚夺目的女人,从小到大没受过委屈的女人,喜欢整洁喜欢明亮的女人,这几天得被搞得多惨,才会连房间也不收拾了,昏睡成这样。确实,一个女人的秘密被人窥见,是丢人的,但要规劝做坏事的人收手,要去骂他,啥都不了解,能说他什么?这是矛盾的。左右有点为难了,肇逸辰出事后得了失眠症,几乎夜夜失眠,酒都灌不醉的女人,怎会睡得如死人一般?
“王姨,老家伙是不是给她用了不该用的东西?睡得这么死?“
“唉,找你爸好好劝劝吧,她也不过和你一般大!”
王管家这些年被父亲驯的唯唯诺诺,难得这般的说话,不知她年轻时怎样的性情?记忆中的王管家,一年比一年懦弱,一年比一年的能忍气吞声,眼里早就没了光,即使装扮的再精致利落,内里却是垮了厉害,一再的唉声叹气,温曼华还是缓缓开了卧室的吊灯,自己也得明白发生了什么,才能去责问那个老色胚子啊?地上,散落着更不堪的东西,竟然还有皮鞭皮带,长短矮柜上散落着药品电子烟,还有阿拉伯水烟壶大量的笑气瓶,梳妆台上码放着催情用的香水蜡烛香水香氛精油,软塌边的茶几上摆着焚香的香薰,这几十年,风流惯了的老菜帮子深谙此事,大大小小带电的房事夹子散落在地,看到吊灯被打开,王管家急忙陆云琪盖上了被子,难堪的看着温曼华,都是女人,怎能看的下去?陆云琪赤身裸体的昏睡在大床之上,一头长卷发胡乱的披散开来,脸色惨白,脚是被捆着的,一只手被铐在了床头,竟有两只手指,指甲里全是淤血,那么喜欢保养自己指甲的陆云琪,喜欢做美甲,喜欢把手保养的十指尖尖玉润光滑,一双手的长指甲竟全被剪掉了!
把陆云琪赶出主卧的那天开始,为了羞辱小妻子,温会长想尽了办法,把正常的床撤了,早就换成了水床,之后更是给水床装了副金色的笼子,一副真金打造的鸟笼,连夜赶的工,只为羞辱陆云琪是只他养的金丝雀,房间的灯饰和灯带也全部换成了情趣旅馆才用的紫色,除了主吊灯,还是原来的颜色,其他的全换成了紫色,羞辱陆云琪。曾经为了取悦陆云琪,把送她的别墅和主宅的家庭影院屋顶,统统装成星空顶,给她一个浪漫又梦幻观影环境的老男人,养下一池锦鲤送她锦衣豪车取悦佳人的男人,仅仅几月就已翻脸无情到了这般,不要指望一个风流鬼的深情,除了绝情是真的,其他,只是狩猎者的手段罢了。
取悦你时多卖力,嫌弃你时就会多无情,踩断父亲钉在门口门牌的那天,就知道父亲怎么羞辱陆云琪了,也知道搬了件情趣旅馆才用的水床进了房间,只是自己那时因为周婶的死,母亲的病,肇逸辰的事,没什么心思管她的闲事,陆云琪又强撑着女主人的存在感,那么的作,总以为她不会败的这么惨,竟不知作孽的父亲变态到这般了,陆云琪那只被铐的手都紫了,鸟笼状的床顶更是垂着条带脖环的长链,系着U型秋千状的长皮带,四条长长的束缚皮环,都是这几天装上去的,偌大的房间还加了如意形的软塌,三角型的木马刑具,超大只镂空合欢弹力椅侧翻在地上,这些不堪的东西,都是自己去美国之后添的,他已不把陆云琪当成老婆了,只是件供他玩乐的玩物了,父亲比以前,更不像个人了。
温曼华不顾管家的阻拦掀开了被子,陆云琪身上不仅有皮带皮鞭抽过的伤痕,脖子上更有勒痕,双脚捆着,手臂上到处都是蜡烛油,昏睡不醒,私处已被夹到红肿,身上混合着精油和药水的味道,温曼华这才明白衣帽间的医药箱为什么那么乱,连买只药箱也要奢侈品牌,喝瓶矿泉水也要最贵那种的女人,那么精致爱干净的女人,如今被虐成了这样,温曼华捂好被子,心里一阵心疼,她和自己差不多大啊,是给父亲做女儿的年纪啊,那么喜欢玩弄心计那么骄傲的女人,那么明艳动人喜欢耍聪明和心机的女人,仅仅几天没见,被虐待成了这样,这是人做的事吗?想起妈妈临死都不肯放开的手,不舍且让人心痛的眼神,出走国外死都不愿回来的痛苦,那么疼爱自己的周婶也死了,喜欢的肇逸辰也似陆云琪这般的被他玩弄过,差点把命送了,猥亵俊逸,对面的管家被他虐待多年,那般的对待温树生和宫母,这些年还做了那么多恶事,还算个人?种种痛苦一下子都涌上心头,温曼华感到自己控不住理智了,自己的理智正在丧失!
“他不仅家暴了她,还把她当成了玩具,要毁了她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明天都给我清理出去,有多远扔多远,我要是再见到,阿姨,就是你的不好了,明天,一件不许见到,明天,陆云琪必须得住进原来的主卧,老家伙责问,就说是我我说的,老匹夫不喜欢,就给我滚出去,从来在外风流的死出去作孽,他再敢造孽,我会宰了他的,老混蛋,还是个人吗?所作所为,配叫个人?混账,是人做的事吗?”
温曼华虽然烦陆云琪,但她更恨自己那个老畜生一般的爹!
“不要这么大声!其他人听到,万一去瞎传,怎生是好?“
看到温曼华发怒了,管家赶紧检查门关没关好,她知道这个家里有些人,是老头的心腹,会传话的。
”不要这么大声,她也要脸的,这几天连句声也没发,就是为了撑住最后一点自尊,毕竟是丑事,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别人知道自己这样的!“
管家把温曼华拉到最里面,喃喃自语,也是压抑的很了!
”千万别出事,出事就得成个废人了,不在房时就铐上,怕她逃,回屋了才准洗漱擦药,回回昏睡,也不知用了什么药,还好身体底子好,还好不是冰毒海洛茵这些,要不然,真真毁了!你去劝劝吧,不能这样搞下去了,会毁了的!”
“老家伙在哪?老混蛋,他在哪?”
那么活力四射的女人,这才几天,被搞得像具尸体一般,浑身的伤,那么狡猾妩媚的女人,做他女儿的年纪啊!
“应该在游泳馆,作孽啊,又不能报警,最近不知什么刺激到了他,变成了这样,早上都不去公司了,没到晚上就回来了,没日没夜,谁吃的消?曼华,要说的,好好的去说,懂啊,不能闹出人命来,要是出事,我们都是有罪的,损阴德的,家里还供着那么多菩萨了,罪过啊,不能再被他这样搞了!”
从记事起,就没见管家说过这么多的话,这么气愤过,可见老头玩的多变态了,他从不在家里这么造孽的,老了老了,却控不住德行了。
”我们死了会不会在那边和故人相会?会不会遇见故人?该怎么面对故去的人?菩萨会原谅我们吗?”
“我不知道!没想过,我不敢想,也不能想!”
“我们会和死去的亲人相遇的吧?像父亲这种人,死了,亲人愿意见他吗?我若去了地下,也是要去见周婶的吧?去见自己母亲的吧?王姨,你会见到自己的丈夫和兄弟的吧?我们能心安理得的去见他们吗?王姨,我们为生而生,还是向死而生?为生?该活成什么样子?向死?未来能不能死的心安理得?生前不能原谅这样的父亲?还是死后不认他了?”
“啊啊,你不要吓我,我不知道,我没想过,也不敢想!我从不敢想,你别问我,罪过罪过,我自己从不敢想死后的事!我不敢想的!”
看到温曼华这样逼问,王管家连连后退,脸色灰白,往事立刻翻上心头。
温曼华情绪激动,从隔壁的储藏室拎了把钢剪过来,就要剪开那只该死的手铐,吓得管家大叫,赶紧阻止,扑到门口关紧了房门,还好,整个楼层只有她们三人。
“要是剪到筋脉,可不得了的,会血崩的!”
见温曼华一心想要打开手铐,王管家情急之下从针线盒里找了根针出来,探进手铐根部处的小眼,反方向拨弄里面的弹簧片,不一会手铐就打开了!
“你怎么会开这个?这个?不得专业的才能打开?”
王管家面色尴尬,闷头不吭声了半天,像是想通了一般,缓缓出了口长气。
“这些年早学会很多生存技能罢了!你爸什么人,你最清楚,我和他什么情况,我知道你也已清楚了,那天那么尴尬,被你撞见,其实我在门外没走,你们的对话全听到了,我这样一个女人,呵呵,算是个什么?他不管对任何人,都是狠的!我没讨到的尊严,这辈子难讨到了,我没那么好,但也没你父亲说的那么坏,那时年纪小,又没什么崇高的情怀,只做了一次虚荣的女人,就把一生毁了,现在只希望儿子能好好的过,有尊严的活好,就行了!”
王管家不再低头,默默剪掉了陆云琪脚上的绳索,含恨回头,看着温曼华。
“你父亲远比你想的还要恶劣,我受了多少苦,你可能从你母亲那里已经听说了,年轻时被他捏在了手里,现在我也老了又没能力,为了孩子我也认了,只要儿子不受伤害就行,我都这把年纪还被囚在这里,我有软肋的,天下之大,也没了我可以去的地方,离开家乡三十年,亲人们早已嫌弃与我,恨我这个不争气的女人,甘心做奴,我早没了归途,我认了,你的两个小妈,都没受过陆云琪这种罪,你爸越发过分了,她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管家看着床上死人一般的陆云琪,不停的叹着气!
“她只是欲望和野心,大过了理智罢了,她的欲望大过了理性,她哪里知道他的真面目。她的万般本事,遇见了暴君一样的男人,哪里斗的过?以后怎么过?“
几天前自己出门,她还那般矫揉造作的边演戏边挑拨来着,精力旺盛工于心计,如今像具尸体一样躺在床上,温曼华怒不可赦了!掏出手机把整个屋子里里外外全都拍了个遍,留证,管家赶紧把陆云琪的脸遮了些起来,那么爱面子的女人,万一发生大冲突,用上视频,这不要了她的命了,嘱咐温曼华千万别生气,沉住气,跟父亲好好说,老头的爆脾气被挑起来,是要吃人的。
看着怒气冲冲的温曼华摔门而出,已听不进她的话了,知道父女俩的脾气,遇见这样的父亲,想要保持理智很难得,管家无奈的留在了屋里,父女俩都不是什么好脾气,这事,根本不是她能管的事,自己又比陆云琪好在哪?只是这些年麻木了罢了,知道要发生大冲突了,温曼华的脸色已告诉了自己,留在屋里不敢出来了,劝她的话一句没听进去。
温曼华的理性早被耗尽,怒火燃的腾腾,这么多年,他做了多少恶事?与他为奴一般的温树生,霉成这样,他不管不顾,还把宫家集团贱价吞了趁火打劫,把陆云琪搞得像只鸡一样浑身是伤,脖间勒痕床上的器物告诉自己,她甚至被父亲吊起来玩的变态游戏,老畜生,一屋子变态的东西,自己都没脸看了,放纵混账成这样,越来越没人性了,老了老了,却是越来越没边界了,她已不认他是父亲,只想杀了这个老怪物!
这边的温会长,正狠狠的在游泳馆里游泳放松,虽然自己奔六了,身体却比青年还要强壮,保养得当进补及时,比二十的小伙还要猛还要有精力,想到这里,好不得意,狠狠的游了好几个来回,自己的精力还很够,游泳馆里按摩的技师已准备好了,每次游完都会按摩一下,彻底的放松一下,只有好好的放松,好好的补,才能补充能量,才有足够精力去折腾小妖精,自己还很年轻,还很好玩,还没玩尽兴了,就喜欢陆云琪被控制的样子,那么骄傲、高学历的世家女,被自己驯的服服帖帖,好不过瘾,几个出身世家的女人,人前金贵,回到家都得规规矩矩的做自己的老婆,随自己折腾,自己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银子,花了代价花了精力,都值了,她不会以为自己的付出,是不需要还的吧?那她就天真了,一件玩物,要把价值全部发挥出来,才有价值!他知道她如今已无处可去了,闯了祸的女人,只能依靠他这个保护伞了,温树生宫母的下场,宫敬史的生死不明,她那老部下区纶菊至今还沉尸在汪洋大海中,都已对她形成足够冲击了,她知道自己不能离开他这个保护伞了,自己纵使虐她千百遍,她也无路可走了,她更怕被人报复,怕死于非命,她明白惹下的是什么祸,如今的陆云琪,就如当初的王管家,都已被自己捏在手了,这些背叛自己的女人,越惨,自己越是解恨。
女技师还是当初追求陆云琪的时候雇的,取悦她的,这几日玩尽兴了就来游泳馆游泳,按上两把,当初在游泳馆里特地装了这间更专业的按摩室,重新装了游泳馆里的桑拿房,正是为了取悦喜欢游泳的陆云琪,当初是被她深深吸引的,主楼里其实有间按摩室,也在桑拿房旁边,为了取悦她,是花了代价的,特地又雇佣了女性按摩师在家养着,还特地在南方在建的海边别墅里,按她的喜好改建了室内室外的游泳池,知道陆云琪喜欢锦鲤,在那幢加了她名字的别墅,增建了一个大型锦鲤池,更在A市的主别墅里养了一池的锦鲤,海边别墅的装潢风格,全部按照陆云琪喜欢的中式庭院楼阁风设计的,谁知别墅还没装完,她已成了自己养的新锦鲤,更没料她这么的不守妇道,心里装着别人,更是惹下了大祸,没想到没几个月,自己就对她彻底的失了兴趣,成了弃妇,她连那幢海边别墅都还没去过,就已经变成了一件供自己玩乐的玩物了,现在的她,和游泳馆里的女技师,没有区别,都是为自己提供服务的人罢了,想到这里,温会长好不解气,好生得意。
哪知女儿竟回来了,怒气冲冲闯进游泳馆,赶走所有的工作人员,一把把自己这个父亲推进了泳池,更是大骂自己是个老畜生,为陆云琪个小妖精来找自己算账了,痛声谴责自己这个父亲了,为个外人已经到了疯了的状态,温会长的兴致,一下没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自己难堪,真是颜面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