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忠臣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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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某日,道玄携妲己游于海岛,八方景致,风光旖旎,波涛汹涌,林岚幽静。
妲己本为凡俗女子,然今得随道玄,心中欢愉,未曾见过仙家之美景,因而处处皆觉新奇,恍若置身梦境。
时至日中,阳光正好,彼时鸟声啁啾,细浪轻拍,波光粼粼。
妲己笑声如铃,回头向道玄言道:
“道玄真人,此地真乃人间仙境,望之令人陶醉,恨不得常驻于此!”
道玄闻言,微笑应道:“
妲己姑娘,无需叹息,此等美景,天上亦频繁降临,然是心中向往而已。
今日带汝来此,任尔尽兴而游。”
妲己面色一喜,嬉笑言:“真人所言甚是,然时光匆匆,倘若得长留如此,实乃幸事。”
妲己于海岛上欢快游玩,嬉笑声不断,漫步于沙滩之上,拾贝捡石,似乎置身于世外桃源。
道玄见其欢乐,感觉鸿蒙紫炁运转更快,心中自是舒畅,随提一枝瑶木,随意书写几字,传递心意。
话说道玄与妲己共游海岛之时。
恰在此刻,海天之间跃出两只金色猴子,彼此嬉笑打闹,远远望向道玄与妲己。
正是孙悟空与六耳猕猴,独立而立,饶有兴致地窃窃私语。
孙悟空道:“师弟,快来看,师父与师娘在此,真乃美景,心都醉了!”
六耳狡黠一笑,回应道:
“岂止美景?我看他们的情意如海般浓厚,真令人羡慕!”
就在情趣正浓时,道玄恰巧察觉,忙唤道:
“尔二人,何事来此?”
二猴听见道玄之声,忙不迭稽首,齐声道:“叨扰师尊与师娘,弟子......”
未待二猴言毕,道玄已冷声喝道:“不可胡言!速言正事!”
孙悟空和六耳互视一眼,玩笑意顿消,遂道:
“师尊,弟子受命于师父高明、高觉二人,来此监视殷商动态。
日前发现闻仲师弟被人羁绊于北海,特来告知。”
道玄闻之,眉头一皱,神色凝重,问道:
“以闻仲金仙的修为,岂能轻易被人所困?
难道其中还有隐情?
尔等可有详细发现?”
六耳见道玄问得严谨,忙回应道:
“确有异常,弟子观察得知,袁福通那边似有修士支持。
弟子曾细察他脚下踪迹,隐约觉出几分西方教之手法,然尚不能断定。”
道玄听后,不免心中忧虑,点头深思:
“原来如此,尔迅速返回,加强监视,如今大战将起,需要仔细些。”
待六耳告辞离去,道玄心中涌动,满脸冷笑,心想:
“又是西方教,看来准提似乎也不甘寂寞,欲在这混乱时局中分一杯羹。”
对于袁福通自北海之事,道玄心中已生了几许警惕,暗窜思忖:
“若真如此,必需及时探查,如今西方教徒势力渐强,纵然有闻仲之能,然若无备,恐难确保无虞。”
妲己此时坐于道玄身旁,见道玄神色凝重,柔声询问:
“真人,你对袁福通之事可有所谋策?”
道玄方才回过神来,看向妲己,言道:
“妲己,勿忧。北海之事已然有了眉目,我将派人暗中观察,并策划后事。尔只需安心,待我处置。”
随后道玄想来片刻,命云鹏往背后助闻仲一臂之力,其本是鲲鹏之子,北海又离其父麾下不远,想来除非圣人亲自出手。
其应无意外。
且说另一边。
纣王见惊坏了妲己,慌忙无措,即传旨命侍御官,将此宝剑立刻焚毁。
不知此剑莫非松树削成,经不得火,立时焚尽。
侍御官回旨。妲己见焚了此剑,妖光复长,依旧精神。
且说此时云中子尚不曾回终南山,还在朝歌,忽见妖光复起,冲照宫闱。
云中子点首叹曰:
“我只欲以此剑镇减妖氛,稍延成汤脉络,孰知大数已去,将我此剑焚毁。
一则是成汤合灭;二则是周国当兴;三则神仙遭逢大劫;四则姜子牙合受人间富贵;五则有诸神欲讨封号。
罢,罢,罢,也是贫道下山一场,留下二十四字,以验后人。”
云中子取文房四宝,留笔迹在司天台杜太师照墙上。诗曰:
“妖氛秽乱宫廷,圣德播扬西土。要知血染朝歌,戊午岁中甲子。”
云中子题罢,迳回终南山去了。
且言朝歌百姓见道人在照墙上吟诗,俱来看念,不解其意。
人烟拥挤,聚积不散。
正看之间,只见太师杜元铣回朝。
只见许多人围绕府前,两边侍从人喝开。
太师问:“什么事?”管府门役禀:“老爷,有一道人在照墙上吟诗,故此众人来看。”
杜太师在马上看见,是二十四字,其意颇深,一时难解;命门役将水洗了。
太师进府,将二十四字细细推详,穷究幽微,终是莫解。
暗想:“此必是前日进朝献剑道人,说妖气旋绕宫闱,此事倒有些着落。
连日我夜观乾象,见妖气日盛,旋绕禁闼,定有不祥,故留此钤记。
目今天子荒淫,不理朝政;权奸蠹惑,天愁民怨,眼见兴衰。
我等受先帝重恩,安忍坐视?
见朝中文武,个个忧思,人人危惧,不若乘此具一本章,力谏天子,尽其臣节,非是买直沽名,实为国家治乱。”
杜元铣当夜修成疏章,次日至文书房,不知是何人看本。
今日却是首相商容。元铣大喜,上前见礼,叫曰:
“老丞相,昨夜元铣观司天台,妖气累贯深宫,灾殃立见,天下事可知矣。
主上国政不修,朝纲不理,朝欢暮乐,荒淫酒色,宗庙社稷所关,治乱所系,非同小可,岂得坐视。
今特具谏章,上于天子。
敢劳丞相将此本转达天庭。
丞相意下如何?”
商容听言,曰:“太师既有本章,老夫岂有坐视之理。只
连日天子不御殿庭,难于面奏。今日老夫与太师进内庭见驾面奏,何如?”
商容进九间大殿,过龙德殿、显庆殿、嘉善殿,再过分宫楼。
商容见奉御官。
那纣王虽是对着商容不是很待见,然则也是知道殷商如今少了他不行,当下只得传见二人。
那商容与杜元铣二人进入寿仙宫,杜元铣将奏章呈上。
那纣王拿过来看过之后,心中暗暗点头,只是见他又提到那云中子献剑除妖之事,心中不悦,当下问那妲己该如何处置。
想这纣王当真是昏庸到家了,朝中之事竟然要与那妲己商议。
妲己本就对那云中子之事心有余悸,害怕他深夜潜入宫中结果了自己,如今闻听此言,当下怒不可解。
于是对纣王指责那杜元铣与云中子蛇鼠一窝,并言此妖言惑众之辈当斩。
此时纣王对这妲己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当下也不思量,便自传下旨意,道:
“把杜元铣枭首示众,以戒妖言!”
此时那商容与杜元铣正在等着纣王批复,却见一队如狼似虎的兵士前来,将那杜元铣拿下。
商容刚欲上前劝谏,也被那纣王赶出了王宫。
却说那杜元铣被一众兵士押着出了午门,见一位大夫,身穿大红袍,迎面而来,正是梅伯也。
梅伯见状,刚欲上前询问,却见首相商容一脸不爽的自宫内走出,当下上前问道:
“请问丞相,杜太师有何罪犯君,竟然获罪?”
商容上前将此事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自己与杜太师如何进宫劝谏纣王,纣王如何对待此事,那苏娘娘又如何言语的,以及最后纣王的决定。
那梅伯本就是性情耿直之辈,如今闻那纣王不但将国家大事视同儿戏。
问询于一介妇人,如今竟然无缘无故的处死朝中大臣,当下被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
当下喝住两边兵士,与商容进宫面圣去了。
这梅伯本就性情刚直,如今又是在气头上,如何还能好生相劝,进入寿仙宫之中,见到纣王,厉声奏道:
“臣闻尧王治天下,应天而顺人;言听于文官,计从于武将,一日一朝,共谈安民治国之道;去谗远色,共乐太平。
今陛下半载不朝,乐于深宫,朝朝饮宴,夜夜欢娱,不理朝政,不容谏章。
杜元铣乃治世之忠良。
陛下若斩元铣而废先王之大臣,听艳妃之言,有伤国家之梁栋,臣愿主公赦杜元铣毫末之生,使文武仰圣君之大德。”
纣王闻言大怒,喝道:“梅伯与杜元铣结交朋党,私闯内廷,不分内外,本当与杜元铣一并斩首。
念其为国事操劳半生,免其死罪,削上大夫之职,永不序用!”
梅伯闻言厉声大骂道:
“昏君听信妲己之言,失君臣之义,今斩杜元铣,岂是斩杜元铣一人,实乃是斩朝歌万民!
今罢梅伯之职,何足道哉!只是不忍成汤数百年基业丧于昏君之手!
今闻太师北征,朝纲无统,百事混淆。
昏君听信谗佞之臣,左右蔽惑,与妲己在深宫,日夜荒淫,眼见天下变乱,臣黄泉之下无颜面见先帝也!”
纣王大怒,刚欲让武士上前将其拿下击杀,却听旁边妲己言道:
“陛下,如此让此人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臣妾倒知道一个法子,可令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可以此来震慑屑小。”
那纣王闻言道:“哦,即有此法,美人快快道来。”
妲己道:“可以赤铜打造一个高约二丈,圆八尺,上、中、下用三火门,如铜柱一般的物事,里边用炭火烧红。
将这些个妖言惑众、利口侮君、不尊法度、无事妄生谏章、与诸般违法者,脱去衣服,用铁索绑在铜柱之上,炮烙其四肢筋骨,不过片刻,便烟尽骨消,尽成灰烬。
此刑名曰‘炮烙’”那梅伯在下面听了,厉声喝骂妲己恶毒。
那纣王却闻言大喜道:“此法甚妙,美人当真是冰雪聪明。”
当下命人传旨将杜元铣斩首示众,又将梅伯收押,以待这炮烙之刑造好。
那首相商容在一旁见这纣王昏庸至斯,一时之间心灰意冷,当下跪伏于地,辞官归隐。
那纣王早就看他不顺眼,整天介碍手碍脚的,闻他辞官,当下便准奏。
不多时,百官就都知道了首相商容致政荣归,纷纷前来相送。
黄飞虎、比干、微子、箕子、微子启、微子衍各官,俱都在十里长亭饯别。
百官无不酒泪而别,辞别之后,商容上马离去,众人这才回转朝歌。
如此三日之后,炮烙造好,纣王临朝,钟鼓齐鸣,文武百官俱都来到朝堂大殿之上。
众人见殿东新设二十根大铜柱,不知此物做什么用的。
就在此时,纣王命人将那梅伯押上殿来,那梅伯见大殿旁所立的黄澄橙的铜柱,当下是吓的双股颤颤。
转身对着纣王大骂道:“昏君!梅伯死不足惜,只是我官居上大夫,三朝旧臣,今日又何罪,竟要遭此酷刑?
只是可怜成汤天下,如今要丧于你这昏君之手!
不知你以后如何有面目面去见你的先祖。”
纣王闻言大怒,令人将梅伯的衣物脱去,又用锁链,绑住他的手脚,将他拖到铜柱之上,一时之间梅伯便在这九间殿上被烙得皮肤筋骨,臭不可闻。
那梅伯凄声惨叫,闻者无不落泪,不多时便大叫一声,气绝身亡,就连那尸体也在片刻之后化为灰烬。
可怜一代忠臣,为殷商大业奔波一生,却落得个尸骨无存的悲惨下场。
朝中百官对于纣王的做法纷纷心寒不已,又慑于其淫威,不敢多言,退朝之后,纷纷退去。
只是此事却是触怒了宫中的另一个人,此人便是那纣王原配,后宫之首的姜皇后。
她闻听此事后怒道:
“妲己这贱人,造炮烙之刑,残害梅伯,蛊惑圣聪,引诱人君,肆意妄为。
今日本宫便代陛下教训教训这个贱人。”
当下命人准备銮驾,往那寿仙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