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面庞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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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能——他大致猜到是谁了。
“哼。”他挥手一拂，
姬凤之只觉面庞一紧，一张精致无比的银色面具已遮住他的容颜。
？？？
姬凤之再聪明，也没料到会有如此变故，他已做好受伤的准备。然而，一片玉心竹叶足矣。
玉心竹叶——能延缓神魂玉化的神奇之物。
他抚摩自己的脸，入手冰凉，高鼻梁，大耳朵，唯有双眸如秋水般清澈。
阿节面色紧张，咬牙切齿。无论怎样，看着宛如谪仙的少主戴上猪八戒的面具，他只感到危险，而非好笑。能对少主做出此事，欲取少主性命，亦非不可能。
面具虽贱萌可爱，但与少主气质相差甚远。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还有两个大耳朵。
唯有那双秋水般的眼睛，仍露于外。
此事若发生在别处，定会引起哄笑，但这大堂内，依旧一片死寂。
“十里之内，一面之缘。”青年转过脸，目不转睛地盯着云小裳。
因果。
姬凤之深深望向青年。
这面具的因果，源自那句话吗？
哼，他应说不愧是……
他人骄傲自尊，断然无法忍受如此侮辱，多半会当场大打出手。但姬凤之自幼修习命术，早已知命不久矣，阿节焦急，他却极镇定。
“因果已了？”他看着青年，淡淡道。
气质高洁，面具丝毫未影响他的自持。
“了。”
“那在下告辞。”姬凤之同情地看了云小裳一眼。
这少女虽天机错乱，但他对她颇有好感，妖艳而不做作，与那些清纯修士截然不同，偏偏招惹上如此心胸狭窄的男子。
唉唉，前途堪忧。
随后，他毫不犹豫地带阿节跃窗而去。
药阳城主姓任，名未知，众人尊称其为任真人——他乃金丹修士，此界金丹修士稀少，皆为一方霸主！他常闭关，鲜少露面，对药阳城百姓而言，四大家族的存在感犹胜任真人。但对修士而言，即便任真人不常出现，提及他时，皆肃然起敬。
璀璨流光划破夜空，在被遮蔽天机的黑暗中灵动绚丽。
不少药阳城人纷纷指点议论。
“真美啊！”
“是啊！比元宵灯会还美！”
“那些修士又在打架了吗？”
“这天好黑，月亮怎么不出来？”
“怕是要下雨了！”
阿节先跳出窗外，姬凤之跃下时，见一位老者笑容可掬地看着自己。老者瘦削高挑，身着灰袍，双目内敛，气质浑厚，与寻常老人迥异！
姬凤之淡雅一笑，老者上前一步，道：“你这猪妖，来我药阳城有何图谋！”
少年白衣如雪，气质超凡脱俗，即便任真人见了，亦须赞叹，若只看背影，忽略那双猪耳，也是俊逸少年！只是颈上之物，即使未曾见过猪，亦知猪头之状！
具体可参照《西游记》中猪八戒的装扮，戴上那面具，他人眼中，你便是猪妖！
任真人脸上不由抽搐，此情此景，那面具犹如黑暗中的萤火虫，天上的灵脉，闪闪发光，肥头大耳，一看便是猪妖化形，与白衣少年的气质身姿格格不入。
姬凤之神情平静：“……”猪妖，是在说自己吗？
姬凤之淡然应道：“嗯。”他瞥了任真人一眼，言道：“三日内，尔有血光之兆，宜避之为妙。”
他在药阳城偶获机缘，心境舒畅，故此出言相告，亦是了结这段时日在城中的因果。洞察任真人这等小真人，对姬凤之而言易如反掌——观其印堂黯淡，隐现血色，无需推算即知！
任城主闻言顿时语塞，面色转瞬沉郁！
他已至金丹九重，于这小世界堪称顶尖强者。
药阳城得以安宁，修士与凡人和睦共处，皆赖其庇护。
任真人虽平和低调，平日里纵容四大家族纷争，但正是因他存在，药阳城方能秉持修士与凡人共同发展的理念，终达共生之境。
然而骨子里，他亦有傲骨！无人敢如此对他直言！
占卜之术，亦有其局限，修为越高，未来越难以预知。
此姬凤之言谈，竟如市井之徒般信口开河——我算出你有血光之灾，欲化解则需如何如何——
此类人，任真人见得多了。
然从未闻妖修精于此道！
对——任真人已认定姬凤之乃妖修矣！
一妖修，竟悄然混入药阳城，更在车家小字寿宴上掀起波澜，若言姬凤之为善者，任真人绝不信之！
况且此猪妖竟敢打他主意，胆大妄为！
此白衣少年，虽气息飘渺不定，但那猪妖面具，不论其他，对任城主而言，实难容忍。若非少年气质非凡，他早已出手！
姬凤之意欲离去。
其性情，于某些方面，行事果断，达成目标即刻离去，绝不拖泥带水，浪费时光非其所好！
当着那位玄衣青年面前尚可，既然在药阳城的因果已以警示任真人的血光之灾了结，一介普通金丹修士——哼，他并未放在心上。
任真人道：“如今灵气匮乏，天机错乱，猪妖你难道无话可说？药阳城岂是你来去自如之地！”语末，语气已带寒意，似有剑拔弩张之势！
在任真人眼中，姬凤之绝非善类！
男子汉顶天立地，暗中潜入药阳城必非好人，必有不可告人之处与图谋！
幸而苍天有眼，让此猪妖暴露真身！
那面具精巧无比，任真人望去，姬凤之仿佛长了个猪头！
姬·背锅·猪妖·凤之：“……”
你以为我愿如此！
那男子言辞清晰。
十里之内，一面之缘。
云小裳既赞他十里春风不抵姬凤之，此人八字之中寓含大道之理，其修为已达言出法随之境，即便自身，亦难以化解。
若靠近云小裳十里，此面具便会附于面庞！
离开云小裳十里，面具则自行消散。
虽然姬凤之淡泊宁静，不代表他无傲骨。
那玄衣青年来历非凡，此面具为了解决因果，乃天命使然，天命之事，求变于命，他求生，但言出法随的天命因果，他不会挣扎——挣扎之下，谁能料到后果何如！
然与任城主并无因果，即便有，亦已了结！
直言无讳：你拳头不及那人，与我何干，啰嗦作甚！
姬凤之扫视任城主。
“与我何干？”姬凤之理直气壮。都是那男子所为，说起来咱俩都是受害者啊！
本就与他无关。
任城主咬牙切齿：“你这猪头怪！速将抽取的灵脉与灵气归还！”见姬凤之不认账，心中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