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亦南别亦南 17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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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漫歌确实被那条蛇吓的不轻,又加上被咬,更不清楚这蛇有没有毒,心里一直慌的不行,眼下除了哭还是哭,“我还没有活够呢,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无缘无故穿到这里来,还没享几天福就要命丧在此了...”她要趁着毒没发作之前先把遗言交代完,沈漫歌抓着谢图南的衣领子,接着泪眼婆娑地看向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抽泣着说道:“南哥,南哥,请你一定要把我说的话转告给小柠子和德叔,我可能就要死了,在我房间里的床底下,我藏了一个箱子,箱子里面有我这些年赚的银子和一些银票,这些都是留给德叔的,算是我报答他当初收留我的恩情,青姨送我的那些首饰我都有好好地收起来,还有还有,在城外三十里那边有处庄子,我在那里买了一套宅院,房契就在我床头板下押着呢,要卖还是转让,都能有一笔不小的收入...”
谢图南听着沈漫歌一顿焦急地叨叨,就像是在交代什么遗言一样,步子骤然一停。
沈漫歌伤心地抹了一把鼻涕,随手往南哥的衣服上擦了擦,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行为,她甚至还沉浸在悲伤之中,耳边传来谢图南坚定地声音:“小歌,我向你保证你一定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沈漫歌也没仔细听南哥说的什么,胡乱的嗯了几声,依旧在哭。
谢图南加快步伐,回来先前地亭廊处却没有了人,他也无暇去关注,匆匆穿过林子往上走,等到了洞口处,谢图南将沈漫歌放下改换成背她。
沈漫歌趴在谢图南的背上,再过山洞时,她明显感觉到南哥背着她在有些吃力地走着,这让她心里十分地过意不去。
等出了山洞,抵达马车旁,谢图南终于松了一口气,一路走过来,沈漫歌还没有晕过去,想必这蛇多半是没毒的。
“你们两个按照我方才出来的地方进去接小姐,定要安全护送小姐回府。”
两名镖师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知道将军开口,只要听令行事就行,两人立刻拱手听命,转身离开。
谢图南牵住马绳,让沈漫歌踩着马镫上马,接着自己翻身跃上了马,他单手环住沈漫歌的腰间,随后调转马头驰骋而去。
一路回京地途中,沈漫歌也慢慢冷静下来了,只是风吹在脸上,将泪水都吹干了,脸上干巴巴疼。
谢图南低眸看向身前的女人,他抿了抿唇,安慰道:“别害怕,你现在还清醒着,也没有任何不对劲地地方,说明这蛇是没有毒的。”
沈漫歌点点头,声音中还带着一点哭音。”
谢图南略微安心地笑了笑,加快了速度。
一进京,谢图南迅速找了一家医馆停下马,他翻身下马,伸手扶沈漫歌。
沈漫歌脚才刚落地,就又被谢图南横抱了起来。
谢图南大步迈进医馆便喊:“郎中!郎中!”
医馆内的小厮忙上前招待,一见到眼前两个人身上衣服湿哒哒的还如此狼狈地模样先是愣了一下。
“郎中在哪?!”谢图南急切询问。
小厮这才反应过来,忙领着人进去,“二位请随我来。”
谢图南随着小厮往里面走去,见到有张床,先走过去将沈漫歌放在床上,这时老郎中也过来了。
“先生!她被蛇咬了,请快给她医治!”
老郎中一听,赶忙上前查看伤口,老郎中拆开了沈漫歌脚踝处的布条,看见了伤口,询问道:“这位公子,姑娘被咬时可有做了什么紧急处理?”
“我也不懂,当时就先将伤口处的血吸了出来,大概有三四次左右,之后便一路送来了,先生,这蛇可有毒?”
老郎中捋了捋胡须,转眸看了看沈漫歌,见沈漫歌面相并无任何异常现象,随后示意沈漫歌伸手把脉。
片刻之后,只见老郎中面色放心了下来,他缓缓说道:“幸好公子当时有将坏血吸了出来,姑娘并无大碍,脉象也平稳有力,不像中毒的情况,两位大可放心。”
闻言,沈漫歌仍然心有余悸地摸摸自己的胸口,这下总算是能安心了。
老郎中又上前检查了一下伤口,吩咐小厮打盆清水过来先清洗下患处。
谢图南看了一眼沈漫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
“这个小兄弟,请问店里可有干净的布衣?”
在柜台前抓药的小厮听闻,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男子,点了点头说道:“哦,有的,不过就是我们这些打杂穿的粗布衣裳,公子可还需要?”
谢图南淡淡一笑,“无妨,还请小兄弟取一套过来。”
“公子客气了,请稍等。”
抓药小厮放下手中的活,很快就从后面取了一套衣服过来,谢图南道了声谢。
等回到看诊内室,老郎中已经为沈漫歌清理好伤口又重新上了药包扎好了。
他走过去跟老郎中道了谢,之后将手中的衣服递给沈漫歌,说:“小歌,先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吧。”
“谢谢南哥。”沈漫歌不禁意外,忙接过衣服说谢。
几人也都退出了内室。
老郎中一边开着药单一边叮嘱着谢图南换药事项。
“这位公子,你身上都湿了,要不要先换套衣服?”有小厮好心地上前提醒了一声。
谢图南这才意识到自己下半身都是湿漉漉的,他摆摆手说着无碍,从腰间取出了银两来。
“公子,这太多了。”小厮惊讶。
“不,是我们弄湿了地板,多出来的就当做是清理的费用吧。”
“这...”小厮为难的看向老郎中,老郎中慈祥和蔼一笑,推手谢意,“这位公子,不妨事,不妨事,应当多少就多少。”
“应该的,先生您就别客气了。”谢图南将银子放置桌上,老郎中见此人态度如此坚定,也不好说什么了。
沈漫歌换好了衣服,一撅一拐地从内室走了出来。
谢图南这边也拿上了药,过去搀扶小歌。
“南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沈漫歌自是感到很不好意思,原本今日是带大家出去好好游玩的,结果却发生了这样的突发状况,还害得南哥为了她如此忙碌。
谢图南也只是简单说了一句:“只要你人没事就好。”他看了看沈漫歌的脚,说道:“小薇她们应该也快回来了,我们先回去,免得她们担心找不到我们。”
沈漫歌点点头。
谢图南扶着沈漫歌上了马,自己却牵着马绳步行起来。
沈漫歌微诧异,忙说道:“南哥,我的脚没什么大碍了,我可以自己走回去的,怎么能让你给我牵马啊!”
谢图南回眸看了一眼马背上的沈漫歌,笑了笑说:“没事,你好好坐着就行。”
“南哥,谢谢你,幸好这次有你在,我这才捡回了一条命,南哥,我欠你一条命,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你开口,我一定效犬马之劳。”说着,沈漫歌还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以证明自己的真心。
谢图南被逗笑,他点头应承道:“行,这可是你说的,下次有用到你的地方,我就不客气的开口了啊。”
“嘿嘿,没问题南哥。”她现在的样子完全与之前被蛇咬而惊慌失措、几乎失了魂魄的状态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还是现在的样子让他看了舒心。
“小歌。”
听到南哥叫她,她应了一声:“嗯?啥事啊南哥?”
谢图南好奇问道:“在今日交友会上,你为何会给自己取个假名字?”
“这个啊,女孩家出门在外自然是要保护自己个人隐私啊。”
“嗯,有道理。”谢图南再次回想起那个“李葵”的名字,忍不住又笑了一声,“我看今日交友会上的那些公子,姑娘们都不像是小门小户的,衣香鬓影间透露着不凡之气,此等雅集,恐怕不是寻常人就能够参与到的。小歌,你是如何知晓这场聚会的?而且看样子你之前也一定参加了许多次吧。”
说到这,沈漫歌不禁得意洋洋起来,“嗯,是参加过几次,怎么说呢,就是运气好,再加上有“诗仙李白”的保佑,让我在交友会上大放光彩,引得众人惊叹连连,破格让我加入了。”说完,她又赶忙双手合十朝着天边的方向闭眼祈祷了两声:“多谢李大师保佑,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那日在交友会上她拿出了李白的一首《将进酒·君不见》直接拿下了全场的拔筹,回去之后,她便立刻找人做了一面致敬李白诗人的刻碑放在自己的房间,还烧香跪拜了一个时辰,她居然为了去交友会上看帅哥美女,盗用了李大诗人的诗出来冒充,简直是罪过啊,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