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难以聚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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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
徐寿领命退出，安排人出宫寻找毛骧去了……
朱标出了乾清宫，快步赶上李伟。
“李先生，等等。”
李伟回身，见朱标跟了上来。
“殿下有何吩咐？”
“哦，我想随您一同看看新型火器。”
朱标走近李伟，掏出自动伞，在他面前啪地打开。
“咦，李先生，这么大的雪，你不打伞吗？雪花落在身上会很冷，不如我借你一起用吧？”
李伟看着朱标手中的“我的伞”，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确实冷，你才是真正的狗。
“不必了！”
李伟抖落肩头的雪花，潇洒地前行，他出身北方，认为下雪打伞是多余的矫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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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这段时间李伟与朱标的相处还算融洽，他喜欢与朱标这类性格温和的人交往。
只是今日因理念不合，引发了一些小摩擦。
然而李伟并未对此在意，朱标是否会因小事找他麻烦尚且不论，即便会，他也无所畏惧。在大明帝国，除了朱元璋让他有些许忌惮，其余人他并未放在眼里。只要朱元璋无意加害于他，其他人想要动手也并非易事。至于未来，朱标显然无法继承皇位。更何况，二十年后在他的推动下，大明或许会变得截然不同，那时掌控先进科技的他，将不再易于操控！
自放弃世俗纠葛后，李伟坚定地走上了“真本事才是硬道理”的发展道路，坚信凭借自身实力，放手研发科技，足以让那些权谋手段相形见绌。目前，他发展的唯一阻碍，便是与朱元璋的利益分配问题。他不愿辛劳成果落入朱家囊中，最终反受其害，连一丝富贵也留不下。
李伟与朱标步行十多分钟后，来到了操练场，宋忠正带领三十名亲军进行队列训练。见到李伟和朱标到来，他们暂时停止了练习。“见过殿下！”“免礼。”众人先向朱标行礼，接着宋忠向李伟拱手致意，李伟简单回应后让他回归队列。
随后，李伟来到队伍前，开始调整阵型。“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在他的指令下，亲军队伍迅速变得井然有序，接着他指挥他们按照三段击的阵型展开训练。朱标看着这支纪律严明的部队，心中充满惊讶，他没想到李伟不仅擅长制造奇异之物，对练兵也有独特见解。
原本亲军护卫就是纪律严谨的精锐，此刻在标准口令下显得更加威武。看着李伟指挥着亲军轮流使用新型火器射击，朱标既震惊又意识到这些火器的非凡之处，它们可能将成为未来战场上主导力量！而李伟望着在雪地里刻苦训练的士兵，不禁回想起刚毕业时，在轮胎厂实习时，那个苛刻的老板竟要求他们在入职前接受军训，同样是大雪纷飞，连拾荒的大爷都骂他们傻。
回顾过去，那时确实太过天真。如今这些亲卫尽管付出艰辛，虽然不清楚他们的军饷多少，但他怀疑他们是否觉得这一切不值得。……
踏入积雪覆盖的家门，李伟早早钻进被窝，外面的天气实在寒冷！这时，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小青轻柔的声音响起：“老爷，阿布有事找你，是否让他进来？”
现在时间尚早，李伟家中的灯火依旧亮着，小青明白他尚未入睡。
李伟惊讶地望向门口，不解为何此刻会有事情。
“让他进来吧。”
裹着被子的李伟坐起身，对着门外喊道。
片刻后，阿布推开门，行了一礼：
“老爷，我白天做工时遇到些不懂的地方，想向您请教一二。”
说着，阿布取出一张纸条递给李伟。
李伟疑惑接过，展开一看。
“有暗中监视，身手不凡。”
纸上八个简洁的字，并非与阿布所述之事相关，却令李伟心中一紧。
阿布继续讲述白天的工作琐事。
“老爷，这些事是否需要我处理？”
他指向屋顶，又用手比画了一下。
这些都是朱元璋派来的亲信，个个身手矫健，直到亲信们试图接近厨房打探香皂秘方，阿布才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李伟皱眉思索，尽管他从不参与朝政，但朝廷里总有人对他不满，例如某个户部尚书就因他的预算问题遭遇困境。
在朱元璋刻意的安排下，他在朝中的关系并不和睦。然而，若论到谁会派人监视他，李伟认为最有可能的是那个皇帝——朱元璋！
尽管他对历史了解不多，但他看过不少关于锦衣卫的电影，对他们这种特务组织印象颇深。虽然没听说过大明王朝真的有此类组织，但他猜测可能暗中存在，只是自己未知罢了。
权衡后，李伟摇头说道：“这事你不用管，专心做好你的工作就好。”
他没有更好的对策，动手或质问朱元璋只会自找麻烦。
既然已经被监视，他也习惯了，毕竟以前在工厂时也曾受老板的暗中监控。他决定不再纠结，随它去吧。
虽然李伟没有明说，阿布却能理解，他点头应承。
“对了，我们的香皂秘方千万不能泄露，你要小心。”
李伟又补充叮嘱，尽管当初朱元璋对香皂不屑一顾，但他仍担心朱元璋看到自己赚到钱可能会回头争夺。
对于朱元璋的为人，李伟保持着深深的警惕。
送走阿布后，李伟裹着被子躺在床上，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起从前在车间受老板暗中监控，如今到了古代，依然未能逃脱，换成了人肉监控！
第二天，李伟如常上班，小青带领小月和来福继续制作香皂售卖，而阿布则不再像以往那样勤快，频繁地在门口和窗户前晃荡，这让来福颇为不满。
负责监视李伟的那些亲军心中焦虑，皇上让他们调查香皂的事情，他们至今仍未弄明白。更可恨的是那个叫阿布的大汉，总是在窗前晃悠，迫使他们不得不躲开，以免暴露行踪。
眼看新年将近，李伟依旧每日按时前往内阁报到，上午偷懒，下午操练士兵，闲暇时还会玩玩电脑或手机，日子倒也过得惬意。
这一天，燕王朱棣从凤阳祖地返回应天府，礼仪司引领下，先去皇宫拜见皇父，接着又前往东宫拜见太子，完成一系列礼节后，他才有机会与家人真正地闲聊家常，增进感情。
新的一年他即将前往封地，老实说，他渴望早日离开。待在京城，整日受慈父的严密监督，除了读书就是挨训，实在无趣。
一旦到了自己的领地，情况就会有所不同，远离慈父的管束，即便要处罚，也需派人千里传令，往返一趟至少需数日。
朱棣身形魁梧，与朱标那种虚胖不同，他健硕有力，充满武将的威严。朱元璋一家子其实外貌都不错，虽谈不上才貌双全，但五官端正，特别是朱元璋，身材高大，气质威严，绝非瘦削的长脸型。
在古代，权贵注重仪表，长相不佳连官职都可能被剥夺。特别是在科举最后阶段，皇帝面试时，如果看你不顺眼，纵然文采斐然也无济于事。
同样，皇位继承者也需要有天子之姿，容貌过于平凡则缺乏威信，难以聚拢人心。朱棣在宫中向长辈们一一问安后，才拖着疲倦回到王府。
徐妙云早已率领仆役在门口恭候。阔别大半年，再次见到心爱的妃子，朱棣略显激动。他与徐妙云自成婚以来，感情深厚，恩爱有加，五年间生育四子便是明证。
“臣妾见过王爷。”
“爱妃快起身。”
朱棣笑着扶起徐妙云，疼爱地牵着她的手步入府门，仆人们低头跟随其后。用过餐后，朱棣沐浴一番，洗去旅途的风尘，这才与徐妙云返回卧室。
“妙云，最近朝廷有何大事发生吗？”沐浴更衣后，朱棣开始询问政事。身为亲王，他还是需要关心一些政务的。
“嗯，确实有一件事。陛下不知从何处找到一位奇人，据说陛下废除中书省的决策出自此人建议，却惹怒了一众文官……”
徐妙云向朱棣讲述了李伟如何被文官痛斥为奸佞，以及他近几个月的行动。虽然朱棣早知中书省的废除，但对于具体细节并不了解。
对于父皇的意图，他大致能揣测，无非是强化集权。而李伟在他看来，只是父皇推出的一个替罪羊，因此并未放在心上。一个小小的五品官，还不足以让他这位王爷过多关注。
除了李伟的事情，徐妙云又与他讨论了其他事项，由于王爷不在，王妃理应更多地关注王府事务。
说完正式事宜，他们闲聊起来，直至深夜，房间才恢复宁静……
转眼间，三天飞逝，伴随着刺骨寒风，李伟迎来了他在大明的首个春节。
这里靠近皇宫，权贵云集，家家门口挂着红灯笼，不时升腾的烟火照亮夜空。
小青和小月精心准备了年夜饭，李伟坚持让来福和阿布加入，众人围绕着大圆桌坐定，共享除夕盛宴。
小月和来福对李伟的随和深感感激，连阿布也对他有了新的看法，这位主人与以往见过的官员不同，毫无架子，对待下人如同亲人。
李伟坐在主位上发表了感言，核心就是享受佳肴美酒，随后，在他的带动下，大家纷纷举筷。
在穿越前，每逢春节李伟都会避开节日，找机会回家，这源于大多数三十岁左右的人所理解的原因。
每次回家面对父母和大哥一家，他总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自初中起，他就住校，与家人相聚的日子寥寥无几，大学毕业后工作更远，一年只能回家几次。尽管亲情深厚，但他仍有时感到疏离。
过年时，城市空荡荡的，加上禁烟令，年味全无。如今，五人围坐一桌，谈笑风生，让他倍感温暖，虽无春晚背景，却比以往多了几分年味。
年夜饭后，他们一起欣赏他人燃放烟花，李伟并未购买，不是因为囊中羞涩，而是忘记了时间，手机不在的日子里，连日期都记不清。\
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他踏入了大明的新一年。
次日清晨，李伟罕见地早起，因为今日有早朝，需要向朱元璋拜年，这是每年一度的重要仪式，与日常朝会截然不同。
抱着凑热闹的心情，李伟时隔多日再次踏入奉天殿。在礼仪司的引导下，他跟随群臣齐声祝贺新年，朱元璋笑容满面地接受朝贺。
然而，起初兴冲冲的李伟很快便感到疲惫，繁复的礼节令人疲倦，尽管无需参与决策，但这种形式主义并不轻松。
他暗自决定，下次再也不参加这样的活动了！
尽管心中懊悔，但既然来了，中途退出是不可能的，监察御史的眼睛时刻盯着。
好不容易等到朱元璋结束讲话，百官还需呈递贺表，冗长的过程让他几乎抓狂！
最后的宴会设在谨身殿，还有李伟期待已久的教坊司的歌舞表演。
李伟接过自己的红包，十贯铜钱，数额不多，只相当于他一天香皂销售的收入。
“李爱卿，如今大明百废待兴，我无法给予你过多的财富。”朱元璋语重心长地说。
“陛下无需担忧，我并不嫌少。”李伟回应道。
“我的意思是，大明正面临财政困境！”朱元璋进一步强调。
“你能否提供些生财之道，速速告诉我！”朱元璋直接问道，见李伟不解，便催促起来。
思考片刻后，李伟提议：“陛下，不如让我管理教坊司如何？”
朱元璋脸色一沉，一脚将他踢到一旁。
李伟踉跄几步，不满地回到自己的位置。朱元璋的桌边坐满了开国功臣如徐达、李文忠，以及皇子朱标、朱棣，李伟的级别不足以与他们同席，他的位置与内阁的吴伯宗等人相邻，因地位不高，被安排在较边缘的位置。
然而，李伟对此并无太多在意，只要有吃的就行。
等待片刻后，宴会终于开始，菜肴丰富多样，毕竟过年期间，再贫穷也要显得大方。
望着上来的菜品，李伟有些失望，这些菜肴让他感觉像是乡村宴席，虽然食材上乘，但过于油腻。尝了一口，他更是大失所望——显然出自光禄寺的手笔。
这简直是浪费粮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武将们开始吹嘘自己的战功，攻占过哪些城池，斩了多少敌人首级。
文官们则一边鄙夷地看着这些粗人，一边炫耀他们的文学才华。
李伟并未参与这些讨论，只顾挑选食物，喝酒赏乐，期待着教坊司的美女们表演歌舞。
然而，他的平静并未维持多久，茹太素绕过大殿半圈，来到李伟面前：
“大人，别只顾着饮酒，陛下常夸赞您的才学出众，如此佳节，为何不即兴赋诗，助大家一臂之力？”显然，茹太素记住了上次未能嘲笑李伟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