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光明下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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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国，涩谷地下城。
一个纸醉金迷、到处都是酥胸粉腿、还有恶势力横行的国度……许多人会根据流言蜚语凭借臆想了解地下城，事实它看上去就像一件整洁的西装，没什么特别的。这个城市终年灯火通明，和海底城一样，建筑有些低矮，头顶是让人有些逼仄的“天空”，以光和影模拟星罗棋布。
不过仍掩盖不了它是一个“犯罪都市”的事实，抢劫、杀人、强奸，犯罪没有消失而是转移了阵地。地下城的“眼睛”远比地上的要少，种植出什么样的作物都不奇怪。
算得上好消息的是没有大张旗鼓的恐怖袭击，地下城有自己的秩序，黑老大们和警察一样不喜欢闹事的家伙。街上有二十四小时巡逻的机器人，它们具备一定的战斗力，制服E级天启者不成问题，经常有人开玩笑说在地下城报警比地上更快得到受理。
一个男人在花街上走着，仿佛漫无目的。
小岛隆广在挑选目标，眼神在花枝招展的迎客花姐身上流连，上下打量着她们的胸部和大腿。他的嗅觉像狼一样灵敏，这归功于他天启者的才能，当然还有一部分后天锻炼成的本事。他能区分各种香水还有体香，辨别它们的差异，从中找到最合适的猎物，他甚至能通过气味分辨猎物的心情，以及猎物是否是处女。
“你好，你一个人吗？”
小岛隆广找到一个合适的雌性，她散发着处女独有的芬芳，这在到处是糜烂下体的花街上殊为难得，宛如淤泥当中盛开了一朵清莲。当然，花街上并非没有真正的“雏儿”，老司机将她们称作“寻宝女孩”。寻宝女孩一般打扮清纯，像眼前的女孩选择短裙配上丝袜，当然也可以长裙配光腿，小腿的反光是很好的武器。寻宝女孩只对大企业老总还有富家公子这样的人物感兴趣，用初夜换取大量钱财——也许是一个成为小三的机会。
不必怀疑花街的包容力，相比五星酒店上流社会的人士更喜欢逛青楼，除了优雅外他们还能体会到地上没有的刺激。试问几个男人能抵挡一丝不挂像猎豹一样纤细紧实的女孩在面前跳钢管舞呢？若不喜欢露骨的表演你还可以找女孩下棋，听丝竹熏耳，有些青楼提供“名媛”，她们一般卖艺不卖身。古典的女孩、妩媚的女孩、清纯的女孩……从熟女到萝莉，从人类到非人的AI，还有拟造的兽娘，在地上的人看着毛片浪费纸巾的时候，有钱人就能随意挥霍他们的精力，有的人甚至愿意为逛花街更换人工肾脏。
女孩面对小岛隆广的搭讪显得有些局促，手里的小包甩来甩去的，过了很久才小声地回答：“那个，是。”
猎手与猎物的身份不是一成不变的，在小岛隆广打量女孩的时候女孩也在打量小岛隆广，看小岛隆广的着装、举止、外貌，通过分析这些就能得到搭话的男人能否作为自己的一夜情对象。
“美咲！我、我叫植田美咲！”
小岛隆广知道自己过了第一关，他花费重金打造的英伦风西装还有英俊的外表赢得了女孩的青睐，没必要再多此一举秀他的八块腹肌还有高人一等的涵养了，床上也不需要这些，女孩动起来比男人疯狂。
“一起玩玩吗？我的车在地下停车场，让我带你去兜风。”小岛隆广说。
在地下城撩大街上的女孩完全不必大费周章像公司应聘一样解释自己的来历，你只需要证明自己有钱、身体健康、咱们今晚能玩得开心就行，带一个女孩走不比诱骗一个八岁小学生简单，甚至很大程度上地下城的女孩心智不如八岁的小学生，她们的眼睛就像两枚闪闪发光的金币。
“可、可我在等朋友。”女孩在犹豫。小岛隆广嗅到了一丝谎言的味道，这证明这个可口的猎物还没蠢到家，知道通过这种方式确保自己的安全。
“那你跟你的朋友说一声，也许我们兜风回来他才刚到也说不定。”小岛隆广做出“请便”的手势，以此证明自己不是坏蛋。
女孩点头打了电话，而直到通话结束小岛隆广也没有听到任何的电话拨通的声音。
女孩主动挽住小岛隆广的胳膊，小岛隆广则在女孩视线外残忍地笑了。
女孩不知道的是，最近地下城发生了十几起女性被奸杀的残忍案件，始作俑者就是小岛隆广。小岛隆广是个c级天启者，曾经的他作为方舟良好市民中的一员光明地生活在地表，身上未沾半点地下的污渍，也曾兢兢业业的工作过，为组建幸福家庭攒下了一笔巨资。他有个女朋友，一个漂亮的、有头棕色卷发的混血女孩，他们本该在亲戚朋友的祝福下走进婚礼殿堂的……
很不幸的，他的女朋友染上了赌博。
现代赌博业没有残忍到让一般民众输不起后抵命的程度，但也会想方设法让接触这项“伟大事业”的人破产。那个叫“吉田步”的女人一次次借他的钱挥霍个精光，在他没有一分钱后一脚将他踢开转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最后小岛隆广是在娼妓店里找到那个女人的，在小岛隆广杀死她之前她还在期望自己漂亮的脸蛋能发挥作用，直至锋利的刀刃划过咽喉，炙热的鲜血喷涌，美丽的瞳孔渐渐褪色……
小岛隆广第一次杀人，至今他能陈述那种恐惧、兴奋、伤心、喜悦、解脱等等情绪交织在一起的复杂心理，就好像喝一杯调和酒，他竟然因为那种冲动“去了”。小岛隆广抓住那种“去了”的感觉，越陷越深，开始接连犯案。从犯下第一起案子已经过去两个月，没有人能抓住他，就连黑暗世界无人不晓的“提箱人”也不能，这让小岛隆广获得了无与伦比的自信，他更加残忍地杀害那些妙龄女子，甚至会将她们的肠子掏出来挂在某个阳台的衣架上展示。
小岛隆广已经在思考今晚将完成一幅怎样的作品了，他将自己想象成达芬奇那样伟大的人物，而身边的女孩是块很好的画布，她脖子间的肌肤白得好像透明，血洒出来的时候一定很美。
“那个，还有多远？”女孩问。他们已经在地下停车场，一个个停车间按编号排列，变回手提箱的车辆就存放在车间里，哪个车间还有“停车位”车间上就会显示绿灯，反之显示红灯。
“最里面一间，我将车存放在停车场出口附近了。喏，”小岛隆广指过去，“瞧见了吗？第29号停车间。”
植田美咲看着显示红灯的29号停车间，雀跃地点头，“看见了看见了！”
“看见了就好，那是你的坟墓，你将会在那里发出一生当中最美妙的尖叫。”小岛隆广心说。
小岛隆广带女孩走进车间，女孩没有一点提防之心，也许是相信停车间是一个安全的地方，毕竟入口处的头顶有一个摄像头，车间就像个明亮的仓库。
小岛隆广的能力是“迷彩”，就像军人披上迷彩服作战，小岛隆广也能像穿上迷彩服的士兵那样隐藏在密林当中。他能以一种极其精细的方式操控光，影响自己两米范围内的任何反射光折射光，将它们再利用。
监控摄像头没有捕捉到任何人进入车间！整个车间内只有一个空空的脚步声，那是高跟鞋声！
小岛隆广几乎是拉着女孩进到车间深处，以绝对的力量撕碎了女孩的上衣。女孩不算大但胸型完美的胸部弹了出来，伴随一声惊恐的尖叫，小岛隆广掐住女孩的脖子让女孩无法出声，欣赏女孩无辜又委屈的小脸，直想舔她脸上的泪水。
车间外传出了脚步声。
小岛隆广停下动作，仔细倾听，并让女孩不准发出任何声音，否则就杀了她。脚步声由远及近，那声音不是皮鞋，像是来自布鞋，踩得很轻，但瞒不过小岛隆广的耳朵。小岛隆广从脚步声判断出鞋子的主人是个男人，每踩一步都犹如往地上放一块大石头那样沉重而踏实，这样坚定的脚步女孩子踩不出来。
千不该万不该脚步声停在了车间外，小岛隆广暗骂倒霉，心想哪个混蛋这时候来提车，你特么的逛花街连特么的一个晚上都坚持不了？回家玩飞机杯去吧！
小岛隆广回头看一眼，车间外站着一个地痞似的青年。看过热血漫画的人都不会陌生这样的打扮，学兰制服飞机头，灯笼裤加室内鞋……然而小岛隆广没兴趣欣赏来人的时装秀，他盯着地痞青年手里的银白色手提箱，整个人吓坏了。
手提箱……提箱人！
小岛隆广花了两秒钟让自己冷静，然后做自己最擅长的事——观察，他观察那个提手提箱吃一串团子的青年。首先青年的体格证明他很有力量，再者青年的眼神……像虎狼一样的眼神！明明不可能看见他但小岛隆广就是感觉自己正在被盯着，像一头羊圈里的绵羊被老虎审视！
小岛隆广后背全是汗，额头上也全是一滴一滴露珠一样的汗水。额头上的汗水流下来，经过脸颊还有下巴滴到少女白晃晃的胸脯上，听到那一声“嘀嗒”，小岛隆广如梦方醒。
青年咬下最后一颗团子，一句话重重砸到车间里：“喂，你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不会觉得恶心么？”
小岛隆广掐起女孩，将女孩娇小的身躯当成一面盾牌举在自己面前，大吼：“退后！”
小岛隆广逃亡的这些日子里没少听闻提箱人，知道提箱人来自一个叫“天罪部”的刑事机构，他们不同于执法警察，行事暴力，不计后果，在执法警察还在打电话申请要不要枪毙罪犯的时候，他们往往能一个炸弹丢下去，将罪犯还有人质一起装进棺材里。
小岛隆广不确信人质有没有用，但最起码，让人质死在自己的前面。
然而小岛隆广搞错了一件事，地痞青年那句话不是对他说的。
女孩的身体密度……没错，可以说身体密度，它改变了！这种改变异常迅速，就像神经元中电流传导，前一秒小岛隆广抓着的还是绵软可口的人形肉排，下一秒他感觉自己抓着一块铁！
女孩用力一抓抓碎了他的手腕，小岛隆广一声惨叫，被迫放开手，女孩落地，女孩利落地扫腿，小岛隆广视野由上至下逆时针旋转，在小岛隆广的视野中那只穿高跟鞋三十六码的小脚踢了过来，随后小岛隆广听到了自己天灵盖碎掉的声音，视野全黑。
小岛隆广昏了过去。
女孩的变化还在继续，她的骨架增大，肩膀加宽，肌肉群像疯了的癌细胞那样生长。女孩一对折磨男人的美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饱满的胸肌，平坦的小腹则替换成了八块腹肌，每一块腹肌形状好像一块磨了棱角的砖头。
狗屁的女孩！这家伙分明就是一个男人！
神谷进，b级，天罪部执行科执行员之一，拥有即便在天启者也相当少见的改变自身肉体的能力。
罗生健走进车间，看了一眼伙伴快要撑裂丝袜的大腿肌，“尽管我很想说我已经习惯了，但我的胃告诉我‘你还差得远’。我有一个问题，你每次变身底下那大炮怎么处理？”
“割掉。”神谷进面无表情地回答。
“不要说得那么若无其事啊！”罗生健质疑伙伴的精神状态，“那是男子汉的象征，给我用守护自己性命的觉悟去守护它啊！”
“反正会再长回来的，不是么？”神谷进完全不能理解伙伴的执着，“雄性气息有可能暴露我的身份，从而导致任务失败，为此我还构筑了卵巢、子宫、以及处女膜。”
罗生健说：“你为任务不惜一切代价的精神可歌可泣，不过我想说你完全没必要摸透女性的每一处隐私，你知道队里的女生们怎么看你吗？一个变态！连我也被她们当成变态！”
神谷进冷眼瞧着某热血漫里走出的地痞男，抖了抖胸肌：“你不是么？”
“是你奶奶的！”罗生健骂了句“八嘎牙路”，接着又说，“我就是和你搭档才被女生们讨厌的！她们以为我们俩搞基！”
“……你想试试吗？”
“我试你个天皇老子！”罗生健骂了一轮过后，“走，上去，交付任务目标我们就放假了，足有一晚上的休假时间。这几个月以来我每天休息的时间不足五小时，愁死我了。”
“就算给你休息时间你也会花在别的地方，”神谷进提起小岛隆广，“何况一个人不需要那么多的休息时间，纯属浪费生命。”
“是是是，对你一个工作狂而言是如此……不是？”罗生健拦下前进的神谷进，“你就打算这样出去？”
神谷进低头看了看自己，也觉得不妥，然后他盯上了手里的小岛隆广。
几分钟后，停车场外。
“我早就听说犯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了！”参与此次逮捕行动的警官盯着只剩一条花裤衩的小岛隆广说，“不过我还是低估了他的变态程度！还有他的品味，真够低俗！”
罗生健笑得肚子疼。
神谷进一言不发地交接罪犯，跟着一名警员递给神谷进一个银白色手提箱。接下来将由警队押送小岛隆广前往黑狱，罗生健和神谷进的工作到这里就正式结束了。
警队离去后，罗生健提议：“去吃拉面怎么样？我知道一个很好的地方。”
神谷进整了整西装领子，表示没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