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路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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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歌急冲冲来到城主府，抓住一旁的家臣问：“城主呢？”
“城主……”家臣有些迟疑。
陆天歌忙不迭抓住了他的衣领：“你快说啊！”
家臣颤颤巍巍地指着屋内的卧室：“在，在……”
“在休息？”陆天歌作势要走，“休息叫我干嘛？看他说梦话吗？”
“没，”家臣吞咽下口水，“他晕了过去！”
“他怎么晕了？”陆天歌很疑惑。
家臣：“被密信气晕了。”
陆天歌刚想开口，城主猛地坐了起来，发出灵魂三问：“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大人，这里是你家，你正在看密信。”家臣回答。
“哦……对的对的！密信！不！不对！布莱克斯！”城主再次阅读了密信，顿时两眼发昏，喉头一甜，一口老血喷出，悲愤地喊道：“饿滴希望啊！”
城主又晕了过去，整个人在床上伸腿闭眼。
他直了。
物理程度上直了。
“别看我，情况就是这样，”家臣无奈摊摊手，“这已经是第七次了。”
陆天歌正准备从城主手里拿过信件，却被家臣制止了。
“城主密信，他人不得查看！”
“我不看可以，不过你总得把这信收起来吧！不然他和重度发烧患者一样，醒来又晕过去，然后又醒来，如此循环反复，怕是别想处理事务了！”
陆天歌一把打开家臣的手，从城主手里抢过来了信件。
这下城主终于没有再晕过去，他看着天花板，整个人像失去了灵魂一样。
过了半晌，城主有气无力地下达了命令：
“都退下吧！”
“陆老留下。”
“是！”家臣们纷纷抱拳离开。
陆天歌关上门，把信件放在桌上，给城主倒了一杯茶，送到床头。
“你也看看那封信吧！”城主摆了摆手，好像用尽了所有力气。
陆天歌展开信件，越看眼睛越大。
“这这这……不会是真的吧！”
“烈焰穿山甲的话还能有假？”城主喝了一口茶，眉宇之间都是悲伤。
陆天歌抱拳安慰：“事已至此，城主不用悲伤，就怕你弄坏了身子，不好管理帝达尔城啊！”
城主紧紧握住桌角，一不小心捏成了齑粉，“我恨啊！就差那么一点，我就有很大把握能带领陆家离开这个囚牢一般的城池了！”
“可这也只是有可能，一切还得朝前看。”
陆天歌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说得对，一切得朝前看。”城主哀叹一声，不知是为路九川哀伤还是为自己的命运感到哀婉。
“报！”门外传来守卫的声音。
陆天歌打开大门，守卫随之进来。
“说！”
“荒地出现沙尘暴，天上掉下来一个人，血流不止，最终被一个医生用神仙术法给救活了。”
“又来个天降？”城主眼里再次焕发光彩。
帝达尔城，某诊所。
“你说得也太玄乎了吧，说得我好像专门给你扬名的一样。”路九川听着医生编的故事，摇了摇头。
医生递给他十枚晶核，一脸赔笑：
“嘿嘿嘿嘿，配合一下。”
“喏。”路九川把十枚晶核还给医生，“诊金。”
医生赶忙推了回去，“你让我这么出名，我怎么能收你的诊金呢？”
“真不要？”路九川有些怀疑。
“真不要，你收着就行。”医生甚至贴心地把晶核都放在了路九川的口袋里。
路九川也就不再客气，大大方方地收了下来。
之后便去洗了把脸，露出了他脸庞本来的颜色。
不过，头发还是乱糟糟的，像个鸟窝。
“大夫，大夫，又有人组团来看病了！”
“你确定是看病？不是驱邪？”
“裤裆着火！”
“什么意思？”
“裆燃（当然）了！”
和药房伙计确认后，医生才敢出门，在路九川没有醒来的时候，他家诊所的门槛都被踏破了，一个个都来找他驱邪。
有的人说自己杀丧尸老是开不出晶核，一定中邪了。
有的人说自己生了八个女孩，八成是中邪了。
有的人说自己老婆和隔壁老王跑了，九成九是中邪了。
总之，什么事都能怪到中邪。
个个都要医生来驱邪。
医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通通以法力消耗过大为由拒绝了。
笑死，瞎猫遇到死耗子已经是天胡开局了，怎么可能被一群屁事没有的人给破坏！
医生暗戳戳地想。
来到屋门前，探出头去，发现是一群缺胳膊少腿的人坐在诊所等着他的到来。
医生也没有多想，掀开白布，走入大堂。
领头的高兴地喊着：“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医生下按手掌，表示静一静。
一行人连忙噤声。
“排好队，一个一个来。”药房伙计狐假虎威。
这些缺胳膊少腿的残疾人也没办法做到排队啊，有不少还推着轮椅，实在不方便做一些精操。
医生制止了药房伙计的行为，他捋着胡子：
“我一个一个来看，大家保持安静就行。”
然后走到领头的面前，开始号脉。
“这脉象……”
“你有点体虚，是不是还受了风寒？”
医生老神在在，
“我开几副中药，你早晚煎服就行。”
随手写下一张药方，递给了一旁的药房伙计。
领头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医生，你搞错了，我不是来看风寒的。”
“哦？那是？”医生蹙眉低声。
领头的脱下裤子，含泪说道：
“其实我是个无根之人，三年前，我一如既往地去猎杀异兽，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就被一只丧尸偷袭了。”
“为了避免变成丧尸，不得已之下，我只好拔刀亲手把自己变成了无根之人。”
引得同行来的残疾人大军议论纷纷。
“嘶，这么惨？”
“确实惨，看了他，我突然感觉缺个胳膊也不算什么了，至少还能时不时地逛逛青楼。”
“我靠，你缺胳膊还去青楼？那我这个就少了条腿的人也不能输了。”
男人奇怪的攀比心。
“哎，还是我幸运，只是少了只耳朵。”
“唉，不是该死的丧尸恐怕我们都不会在这里同病相怜。”
“谁说不是呢？”
……
“那你当时怎么止血的？”路九川从病房里出来。
“这位是？”领头的眼睛看着医生，询问路九川的身份。
医生眉开眼笑，就要介绍起来，却被路九川打断了。
“我是这儿新来的医生，你可以叫我路医生。”
路九川一身白大褂的打扮不像是说谎。
不过在场的，没一个人信任他。
其中最不信任的就是医生，因为这家伙几分钟前压根还是个昏迷在床的患者。
其次不信任的就是在场的患者，因为路九川太年轻了，当医生的，除了天赋异禀的，基本都是老医生更加靠谱。
而且就算是天赋异禀，也得有足够的学习和诊疗经验，才能算得上靠谱。
医生悄悄走到路九川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你干什么？”
“你还没看出来吗？”
“照这样下去，你再看下去，这位患者肯定是找你治疗他的下体。”路九川低声回应。
“看出来了，你有什么好办法？”医生眼角瞥了一眼领头人。
路九川对医生挤眉弄眼：“你先说说你的办法，我做好最坏的打算。”
“我的办法？无非是开几副补肾的药糊弄过去。”医生嘴角微微动了动。
“那你现在是什么想法？”路九川的提问把医生搞愣住了。
医生下意识回答：“什么什么想法？”
路九川嘴角出现一道弧度：“要么安安稳稳地挣钱，要么靠着外面的传说导致的知名度挣钱。”
“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医生不想放弃他好不容易弄来的名声。
“有！得加钱！”路九川咬牙说着。
医生从掏出一个布袋给路九川，路九川掂量了一下，至少有几十个晶核。
“交给我！”路九川自信满满地面对领头人。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当时怎么处理的？”路九川眼睛直视着领头人。
领头的急了，他把眼光看向医生，
“我就不能找这位大夫看病吗？”
医生也走了过来，打了个圆场：“是这样的，你回答我们两个医生的问题，我们一起给你看病，不是更好吗？”
领头人半信半疑，他眼珠转了转：“然后收我两份的钱？”
“多虑了，一份诊金足矣。”路九川安抚道。
“那好吧，”领头人开始回答路九川的问题，“那时候，我身上带着一些止血的药剂，就这么随意地涂在上面了。”
路九川戴起手套：“方便我摸一下，确认受伤程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