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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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皓被推着上了警车，白明忘和他一起坐在后座，他的视线赤裸裸地看向白明忘：“小姐这样的美貌不做成标本永久保存真是可惜了。”
白明忘有点儿烦，手指沿着他的下颌游走，指尖温软，慢慢移至他的下眼睑。
白明忘望着她，眼睛稍稍弯起便显得含情脉脉，她的手指在王明皓下眼睑处停留了三秒。
“既然喜欢看，那便再看清楚一点。”她气若幽兰，摄人心魄，“好好看看你追求的美。”
一小缕紫气进入王明皓的眼睛，他渐渐觉得天地混沌，睡了过去。
此时他正于梦境中和美女欢好，再过两分钟就该发现他亲吻的美女是水鬼，舌头上还有沉积在水中多年的海藻。
待他发现，水鬼露出白森森的大牙冲他笑，头颅在一阵绿烟中消失。
水鬼穿过他的身体，他耳边响起水鬼的声音，“为什么要杀我？”
“你，你是……”
“上午才杀了我，现在就不记得了？”
……
直到车停，白明忘才解了幻术。
她斜眼瞟去，只见那男子的下半身已经湿了，车里一股骚味。
白明忘还以为他多大的胆子，原来也只是个欺软怕硬的草包。
王明皓大口呼吸，好像刚刚被水鬼掐死的感觉还在，他感叹还好只是个梦。
她顺势把锅推给王明皓，“该不是你家有什么东西怕被警察叔叔发现所以吓尿了吧？”
王明皓吞咽口水，惊魂未定地问道：“刚才那个人、鬼……是你吗？”
白明忘装傻：“你在说什么？”
王明皓家里很干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堵蝴蝶墙，墙壁上是各种五颜六色蝴蝶的标本。
昏黄的壁光仿若晚间被虫蚁包围的路灯，在树影婆娑之下散发绿光，凄凉而诡异。
白明忘：“有什么不如现在直接交代，到时候警察叔叔找出东西来你的罪状可就又不一样了。”
王明皓没说话。
每次作案，那些鞋子衣服是一定会被焚烧的，他们找不到证据。
白明忘先演了一下陪着警察在屋里转转，然后直奔冰箱。
另一边，小警察对警察道：“所有的鞋底都和那个印记对不上。”
队长点点头，走到白明忘身边。
他捏住鼻子——
冰箱打开的瞬间传来一股腐臭味，但却只能看见一些常见的饮品和水果。
队长：“冰箱没问题？”
白明忘嗅了嗅，觉得不对——
冰箱里的确有腐肉的味道。
但急冻室的格子是空的。
警察失望而走。
白明忘绕着冰箱转了一圈。
她看到一条缝隙。
“警察叔叔！”
警察三两步跨过来，听白明忘道：“这里有缝，冰箱好像能掰开。”
“一、二、三，走你。”
几个人咬紧牙把冰箱分开，掰开后冰箱的构造清楚的展示在一行人眼前，几个钢化玻璃箱滚落到警察脚下。
定睛一看——
是人的双手和上半身躯干。
而冰箱则是三层构造，第一层冰箱作为外观展示被隔板隔开，后面挖空留出空间与第二层冰箱的空间相接形成一个整体。
人为形成的密闭空间中变态男从第二个冰箱导入冷气进去，来达到制冷的效果。
一个第一次出任务的小警察被恶心的去厨房呕吐。
白明忘扫了玻璃箱一眼，道：“干冰保存，肢体血管变色，凶手在里面注射了甲醛溶液。”
法医赶过来，问道：“你在制作人体标本？”
白明忘接道：“不，不是制作，是拼接。”
王明皓对美有极致的追求，最好是让好看的事物永存，所以他制作了那面蝴蝶墙。
至于这些人体标本。
他想搜集最完美的手、腿、躯干和头颅来拼接成一具完美的人体，永久保存。
白明忘叹道：“你如此小心翼翼的保存还是阻止不了尸块的腐化，客观来说，你加快了美丽的衰亡，真是吝啬的怪物。”
王明皓被揭穿，突然盯着白明忘发笑。
“我错了，我费尽心力去搜集的这些完美的躯干居然比不过小姐你，完美的手、完美的头颅……它们就应该在一个人身上。”
“小姐，我应该早点遇上你。”
说着他就要挣脱警察朝白明忘扑去，白明忘后退，不小心撞上了那面蝴蝶墙。
她回道：“把我也装在这些箱子里注射奇奇怪怪的溶液吗？”
白明忘目光向下看——
蝴蝶一片片飘落，汇聚在地上，紫色蓝色绿色汇聚在一起像忘川河上的光，充斥着死亡而压抑的气息。
王明皓的表情越发狰狞，大喊：“我的蝴蝶！我的蝴蝶！”
白明忘衣角扫过蝴蝶翅膀，白绸折出柔和的光，她捡起面前的蝴蝶，然后轻轻说道：“一个死物，哪里来的美？”
风从窗边吹进，带走那片干瘪的蝴蝶，白明忘衣角垂落，她轻笑，“这种东西，还是在风里好看。”
男子看着他的心血被打落被破坏心急而气短，霎时晕倒在地。
队长挥挥手，“带回去关起来吧。”
“比对这些尸块和那些碎尸案中的残尸，配对成功后通知这些女孩的家人。”
警察看着冷冻下毫无血色的赤裸躯干和手臂叹气，“这种人，该千刀万剐。”
都是花一样的少女们啊，怎么就遇到这个变态了呢？
配合警察办完之后的所有事情，西城前几起分尸案的凶手总算落网。
白明忘走出警察局，似乎看到自己的狐尾上冒出一丝金光。
咦？
沉默了几天的系统突然出声：恭喜宿主，成功还了第一根功德签。
白明忘恍然大悟，又觉得不太对劲，掰着指头算这几天做的好事：帮孙女士脚踹渣男关爱女性，手劈臭道士为人民造福，还找到了西城碎尸案的凶手，就一根功德签？！
一根！
谁懂，资本家奴役一个小时牛马好歹还知道给个馒头呢。
白明忘对系统道：“是不是算错了，至少应该两根吧？”
系统：“宿主你做的好事不算惊天动地的大事，对人类、地府和精怪的影响都不大，所以功德积攒少。”
白明忘：“照这进度，我还完功德不得三百年后？”
系统：“非也非也，你看看谁来了？”
白明忘看过去——
又是记者！
天杀的，这次怎么躲？！
正当她手足无措之时转头看到了刚出警察局的周辞惟。
他正朝他的小车走去，白明忘来不及多想，一跃而上——
砰！
两扇车门一起被关住。
周辞惟见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的白明忘：“？”
记者团团将车围了起来。
白明忘双手合十，做出拜托的姿态。
周辞惟摇摇头，踩动油门，慢慢从记者堆中把车开了出去。
白明忘总算松下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