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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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当初你的车祸是怎么回事?”
“昨晚的事情可以具体和我们讲一下吗?”
“你是怎么得知小三的藏身地点呢?”
……
问题像连环炮一样冲白明忘重来,她抬起手在空中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浅浅微笑。
她沉着冷静,也让骚动的人群慢慢安静下来。
白明忘站在人群中间,气场强大,淡淡道:“隐私问题,无可奉告。”
她记得原身是个恶毒白月光,但因周家人看不起她的身份未能如愿嫁给周辞惟。
原身不甘心,于是爬上了周辞惟的床并顺利怀孕,想三年后通过孩子逼迫周家人的认可,但奈何在出国中途出了车祸。
孩子没了,留下原身的一缕魂魄,原身的父母转移了原身,让她成为医院里的植物人,并压住了原身濒临死亡的消息借此敲诈周辞惟。
原身就这样躺了两年,被她父母吊着一口气当植物人活着。
待到白明忘到来这里才发现原身竟是自己曾历劫时掉落的一股欲念所化,所以对情感和金钱的欲痴妄到恶毒的境地。
怎么处理她倒成了难事。
毕竟距离她上次渡劫已过百年,她早已重新生出欲念,这一股多的欲念……
要不直接打得魂飞魄散给她一个痛快?
白明忘伸出手,可当看向那个顶着和自己同一张脸的女子时又心生不忍。
罢了,落得这么惨的境地也算是因为沾上了自己的因果。
她抽出原身最后一缕魂魄进行修复,完整的灵魂成形几秒后化为黑色的小珠,白明忘重新收归她的欲念入体进行压制。
然后,医学奇迹发生了,躺了两年的植物人醒了!
白明忘利索地解决好这一切,自己办出院手续离开,碰到了那个臭道士。
这些事当然不能说出去。
一语掀起轩然大波,原本安静的人群再次喧闹起来。
“为什么你达成破坏周家和盛家婚约后的目的却突然消失了三年呢?”
“你这次突然出现,是为了找周辞惟吗?”
“昨晚的直播是你的手笔吗?”
……
白明忘被问得有点烦,脑子一转想了个办法。
既然无法避免八卦那就转移八卦。
她随机挑选了一个人观察运势,指着那人道:“看你红鸾宫紫气旺盛,可中宫却隐隐带黑,印堂凹陷眼眶青黑,你最近在为感情上的事烦心?”
小记者倒吸一口凉气,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这一出果然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大家的目光纷纷转移。
呵,一群小记者如何与她斗智斗勇?
她带着人往里走,对小记者道:“有什么事现在就可以问我。”
于是白明忘落座酒店大堂,几十个记者在她下方录制,现场最大的娱乐社开起了直播,小记者带上口罩开始说她的情感问题。
而她淡然睥睨一切,旁边的桌上还摆着茶水糕点,倒像在开个人发布会。
记者讲话很文气,“我有一个陪我走了七年的闺蜜,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直到半年前我谈了一个男朋友。”
白明忘的狐狸鼻子嗅了嗅,心道,事情不大。
不过她还得陪着人演下去。
“我和男友吃饭旅游都带着她,我倒还好,可我男朋友好像有些意见。”
“一个月前他陆陆续续开始吐槽我闺蜜,说我闺蜜拉他的手,背地里讲我坏话,还老是和我穿一样的衣服去问他我们两个谁好看。”
“我没当回事,但七天前我男朋友却说我闺蜜向他表白了。我偷偷翻看我男朋友的手机,发现了两天前他手机里存着两张电影票,那天我闺蜜也说有事不在我身边。”
“我想问他是不是出轨我闺蜜了?”
寻觅八卦的人类纷纷寻觅到这个直播间来。
【咦,怎么又是白明忘,她改行做道士了?】
【她还给别人算命,先把自己的感情掰扯清楚吧。】
白明忘抿了一小口茶,“你闺蜜说过你男朋友的坏话吗?”
“只偶尔说不希望我和他在一起。”
“可他们两都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我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分!顺便把你闺蜜也踹了。】
【你闺蜜当了半年的小三你没看出来啊,傻孩子家被人掏了都不知道。】
【她不希望你和你男朋友在一起是因为她想和你男朋友在一起啊!】
【你男朋友提醒你这么久你不当回事儿,那我只能说你活该。】
白明忘靠近那姑娘,神秘兮兮地说道:“你的桃花带着邪气。”
“嗯?是我被她们背叛了吗?”
白明忘摇摇头,“桃花带邪气的意思是说这朵桃花不该出现在你身边或者说你们的感情不会被认可。”
“不被认可是指?”
“道统、世俗或者你自己。”
小记者犹豫,“除了我闺蜜没人反对我们两人在一起,至于道统,我和我男朋友都挺正常的。”
正常?
白明忘冷哼——
情人眼里出西施,恋爱中的人谈伴侣就当放屁。
她目光放空看向远处,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了酒店门口。
随后她收回视线,道:“正不正常不是你说了算,有你男朋友照片吗?”
“有的。”
照片虽说看不真切,但能让白明忘做出大致的判断。
小记者的男朋友下三白半睡眼,眼白有颗不易察觉的小痣,眉头较眉尾浓,嘴角薄呈蛇形,加上他脸型流畅下颌清晰——
典型的招桃花又无情的面相。
此种人风流,见色起意,征服欲极强但意志力薄弱,一旦达成目的就会提裤子走人,而且对美的追求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
白明忘问小记者,“你闺蜜很漂亮吧。”
“嗯,一米七的个子,从小学舞,还有很多星探递名片。”
白明忘点点头,散发一种果然如此的老成感,叮嘱道:“让你闺蜜小心点你男朋友。”
她总觉得不太对。
就算是渣男,最多是桃花泛红光,怎么会显示桃花带邪气?
问人八字冒昧,但白明忘还是没忍住,“你闺蜜和男朋友的出生年月日能告诉我吗?”
“可以的。”
她闺蜜的八字问题不大,显示年轻时有一劫,但她男朋友八字问题大了。
两者联系在一起……
白明忘蹭地起身拎着小记者往门外走,语气急切,“打电话问你男朋友在哪儿,要出大事了。”
记者一窝蜂跟着白明忘继续直播,饶是她再和气此刻也没了耐心。
她转头,鼻梁高挺,眉眼深邃,骨骼起承转合间将诡异的妖冶勾勒得淋漓尽致,扫去一个肃杀的眼风,“不怕死的就跟着我来。”
平静的话像钟鼓沉海般涌入他们的耳朵响起嗡鸣,皆不敢轻举妄动。
白明忘转身,带着小记者走出去,心却着急得很——
得在这些记者反应过来之前摆脱她们。
她看准了酒店门口的车,心想也只能出此下下策了。
距离汽车不到三米,云消光散间,车上下来一人。
那人打开后排车门,双腿笔直修长,着白色绣金竹纹风衣,戴着半边无框金色挂链眼镜,镇定从容似仙似月。
他简明扼要地说了两个字,“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