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秦野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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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野学着秦秦的样子，一步一步跟着学。
很快两人刷好牙，秦秦回屋，秦野向小尾巴一样，亦步亦趋。
到了屋里，秦秦翻出被褥，放在炕尾，指着说“你睡这边，我睡那边，中间放着桌子，不准超过界限，明白吗？”
秦野点点头，眨巴眨巴大眼睛，表示自己会好好听话的。
“嗯，行，不错，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脱了鞋，脱了外衣钻进被子里。
“啊，对了，”她起身，打开炕柜，借着柜子的掩饰，买了冻疮膏。
“这个给你，涂了脸和手脚再睡。”
秦秦递过去后，快速进了被窝，脸缩在被窝里。
秦野拿着冰凉罐罐的冻疮膏好似烫手般，“谢、谢谢，秦秦。”
“不用谢，烦死人了，一晚上光说谢谢的，以后咱家我是老大，你记得好好干活然后听我的就行。”
“知道了。”秦野快速应道。
心中默默发誓：听秦秦的，他会保护好秦秦的，活都是他干，秦秦只要指挥他就好了。
秦野看着安静的女子，轻手轻脚将铺盖铺好后，坐在炕边上，挖出一点膏体，涂在冻疮上，涂完脸涂手涂脚，涂好后，将衣服脱下来，慢慢的学着秦秦的样子进了被窝，一进去，他发出小小的满足声。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过炕、盖过这软软的被子。
有记忆起，他就睡在柴房里，冬天的时候将自己塞进稻草堆里取暖，他的亲生父亲不会过问他一句，他的爷爷奶奶为了家庭和谐，也不曾说过继母一句。
现下躺在暖和的被窝里，眼泪控制不住吧嗒吧嗒的掉下来。
他不敢哭出声，怕秦秦听到了烦。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渐平息，忙碌了一天的小反派安心地打起均匀的小呼。
听着旁边熟睡的声音，秦秦睁开眼睛，看着漆黑的房间，轻轻叹了一口气。
片刻儿，似是认命般，沉沉睡去。
*
清晨，秦秦醒来还有点迷糊，听着门外的说话声才渐渐有了真实感。
她摸了把脸，起床穿衣，拿着洗漱用品，出了门。
客厅内，秦家大伯坐着喝水，秦野站在一旁乖巧的回着话。
黝黑的瘦竹竿穿着大红色底绿花的大棉袄，要多好笑多好笑，秦秦轻咳，出声道：“大伯。”
“哎哎，乖女醒了。”秦大伯放下碗，笑盈盈的看着秦秦。
“伯伯吃饭了没？”
“不用忙活，你大伯吃完了，让小子去端饭过来，你伯娘过来给做了饭。”
秦秦揉了把脸，清醒清醒，“那行，等过两天让秦野学学做饭，就不用伯娘来送饭了。我们自己做着吃就行。”
“不急，你们刚成家，一切都得慢慢来。”
秦秦点了点头，“大伯，你先坐会，我去洗洗脸，秦野把饭端来。”
“哎，大伯。”秦野麻利的把饭摆上，秦秦也快速的洗漱完毕。
秦秦看着桌子上的三碗米汤，打眼看了秦野一眼，好小子，有点眼识头。
秦大伯看着桌上三碗米汤，也不客气，端起面前的一碗开始沿着边溜着喝，吃完了可以在吃一顿，这年头不怕饭多。
三人安静的吃着，桌上是白面混着玉米面的馒头，一盘腌酸菜，一盘油汪汪的炒鸡蛋。
秦秦夹了一大块鸡蛋放在秦野碗里，“吃，别光看着。”
鸡蛋一入碗，油渍顺着蔓延开，他偷偷看了秦大伯一眼，看秦大伯没说话，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香——鸡蛋香，油香，米也香。
秦大伯才不管小两口的眉眼关司，静静的喝着米汤。
秦秦吃了半个馒头几口鸡蛋半碗稀饭就放下筷子不吃了。
秦大伯三下五除二将米汤喝了个干净，放下碗。
秦野看着两人都放下了筷子，急慌慌也想放下筷子。
“把这个吃干净，不能剩。”
秦秦将自己的碗推过去，把装炒鸡蛋的盘子也推过去。
秦野打量这两人的脸色，发现表情如一之后，高兴的端起碗，将秦秦的剩饭倒进他的碗里，开始快速扒饭。
吃相算不上好，秦秦也没管，想着时间长着呢，以后不缺吃的，吃相自然就好看了。
“大伯，这么早来是有什么事。”
秦大伯拿出烟袋敲了敲，没点燃，“大伯来是为了你爹的补偿金的事。”
“补偿金大伯你看着处理就是。”
秦秦没在意，补偿金给不给她，她无所谓，秦家大伯护了秦心蕊三辈子，就算这点补偿金全给大伯她也给的痛快。
“乖女这是说的什么话，那补偿金是你爹留给你的，你大伯不要，大伯来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运输队那边说补偿一千二百元或者九百块加一个正式工的工作。”
“？”秦秦表示疑问。
“我爹的那个工作谁接，这个工作是额外给的吗？”
“是的，不过给的那个正式工是纺织厂的工作，运输队的工作先给咱家留着，找不着合适的人接，工作是要收回去的。”秦大伯解释道。
“哦，那选第二个，我爹的工作让大哥去接，大哥的临时工还有这个正式工大伯你来安排就行。”
“我妈那边的工作，看看能不能让二嫂接。”
“二嫂现在的学徒工，大伯看着安排。”
秦秦思量片刻，直接下好结论。
秦大伯点点头，然后看向厨房里刷碗的秦野，“那这小子——”
“嗯，他我有安排，开春送他去上学。”
“？上学，乖女，他上什么学，留在家里给你干活，下地挣粮食就是。”
秦秦不是很同意，她打着岔：
“不急，就他瘦瘦巴巴的，粮食能挣多少，再说我还没毕业，正好上学路上，两人还能做个伴。”
秦大伯给自己倒了口水，“闺女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一会出门，还有什么要带的吗？零嘴还有吗？搓脸的还有吗？”
“有的、有的，”秦秦笑道，“大伯要是经过生鲜铺，看看有没有不要票的骨头，多买点，我回来炖汤喝，给秦野补补，其余的大伯看着买。花多少钱，直接从补偿金里扣进行。”
“傻女，大伯还能没有钱。”
“嘿嘿，你女我有钱，爹娘留下的钱不少，再加上我平时攒的，够我花的了。”
“你的钱就攒着吧，这也是成家的人了，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嗯嗯，知道了大伯。”
秦大伯只嘱咐了几句不再多说。
“秦野-”
秦秦看着门外站着不敢进来的人，喊道“进来啊，你把我二哥那个袄穿上，跟着大伯一块出门去。”
“厨房有个水壶，灌满热水，再把刚才的那几个馒头都装上，路上饿了对付一口，等到了镇子上让大伯带你去国营饭店吃饭。”
“哎，知道了，秦秦。”
秦野听到指挥快速行动起来，他不怕秦秦使唤他，就怕秦秦不使唤他。
在这仅仅一两天，吃得好穿的暖，好的不真实，他怕是死亡前的一场美梦，忙起来点更好，脚踏实地，心落在实处。
“还不错，这小子还算听话，乖女，要是他不听话给你气受，你就来告诉我，大伯给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嗯嗯嗯，大伯最好了。”秦秦撒着娇。
秦家大伯一家几世都对秦心蕊掏心掏肺。
秦家大哥在秦爹的运输队当临时工，跟着秦爹出车，这次出事之前，因天气恶劣，秦家大哥被秦爹留在队里，没带着出车保住一命。
秦大嫂在家里种地管着家中大大小小的活计，识字，是村里的记分员。
秦大哥家现在有两个儿子，分别为狗蛋8岁，驴蛋5岁，未来还会有个大丫。
秦二哥是玻璃厂正式工人，秦二嫂拜了秦母为师学习接生，现在基本出师了。
秦二哥家现在就只有一个儿子是羊蛋，目前7岁，未来还有个儿子牛蛋还没出生。
秦三哥现在在读大学，还没有结婚，有一个在谈的大学对象，未来会有个闺女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