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忧国忧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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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等拜见吾皇。”很快，房、杜二人步入太极宫内的温暖小室。
黄帝轻轻抬手，示意免礼，王德心为房、杜二位辅佐备好了软榻。
房玄龄小心翼翼询问：“请问，吾皇招我们二人来，可是有何吩咐？”
黄帝目光温和，缓缓开口：“确是由我邀你二人前来。为了太子之成长，望能跟随我亲征以磨砺意志。恐朝廷会有反对之音，盼明晨朝会上，二位能助我一臂之力，让诸臣赞同。”
房、杜二人不禁对视，心中惊诧。
杜如晦率先发问：“吾皇，若太子随陛下亲征，京城之事由谁来掌控？”
黄帝轻轻摆手：“此事宜稍后再商。你们二人皆是我旧时兄弟，天下未定之时至今，旁人不解吾心意，汝二人定然心知肚明。我欲你二人再度相助，共赴句丽征途！”
“此事乃心头刺痛，盼有生之年，终能实现。”
“此次，如晦你将留驻京中。魏府公子之言固然不当，却言之有理。留玄龄、辅机及三人辅佐京师，由玄龄为吾筹划策略，温彦博掌军纪，褚亮总领大军粮草。”
杜如晦微微叹息，望向房玄龄，拱手郑重道：“臣等必全力以赴，倾尽所能。”
话语未落，二人便辞别太极宫。房玄龄皱眉道：“若太子有所动静，我等推举吴王监管京城或非难事。”
注意到老友愁眉不展，房玄龄关切道：“你依旧忧心征战之事？”
“确实。辅机已深思熟虑，让太子随军恐怕不易。我更忧心此战局势！”杜如晦沉声道：“纵使不采纳吴王提议，玄龄亦要牢记提醒陛下，万万不可贸然出击。”
“无需追求速战速决，以稳为主。我大夏国力相较高句丽，优势倍增，步步为营方是上策。”
“前朝败绩之因，不过两点。政令反复，贪恋雷霆之势速战速决。恰如恪殿下奏疏所述，高句丽多崇岭险峻，高句丽之军善防御。快速推进绝非易事。”
“昔年击败突厥后，我朝国力匮乏。现则不同，我有数百万金库积累，若来岁交兵，更可达千万之巨！”
“如此巨资足以保障数十万大军稳扎稳打、常年征战所需。”
“且丝路繁荣之地财源滚滚，来年赋税亦能充裕军费。纵使战线绵延数载，朝野亦无需缩减日常支出。”
“高句丽能坚持一年，却能熬至二载吗？”
房玄龄凝神聆听，点头称许：“如晦兄请放心，吾必将稳扎稳打之策提请陛下注意。”
暖阁之内。
帝后隔玻璃窗静观两位曾经的功臣渐渐隐没于黄昏余晖。
黄帝叹息：“转瞬之间，皆已老去。秦王府岁月、平天下光景，却历历在目。”
黄帝微笑道：“你极少开口求援，这对旧兄弟断然不会拒绝。”
次日晨曦微光中。
黄帝立于御座，声音如龙卷破晓，扫过殿堂，最终于长孙无忌身旁停留。心中暗忖：“辅机啊，要不是魏家公子，吾或许仍被瞒于鼓里，吾与你间太过熟悉。”
思绪流转，黄帝收回眼神，朗声宣布：“吾意荐举，吾之辅弼，温良博兄，及褚亮三人共谋战局。从定乾坤初始，吾即为皇兄军谋，此次征战，岂能缺此三人。彦博兄性格刚正，适掌军法；褚亮长于筹
玄冥幽深，繁星如海，太初大陆的边陲，一座古塔之中，长孙无忌神色凝重。“天龙太子不可涉险！”长孙无忌急切言道，“帝驾亲征已险，倘若太子亦往，何以安邦？”众贤臣附议，局势微妙。
房玄龄淡笑如云，言：“陛下子嗣颇丰，任一皆可护国。只需皇子监国，朝局便稳，不必定由太子。”
此言一出，温彦博急躁难抑，“此举险恶，恐有变数。太子需立威边疆，若留，恐生异端。”言辞尖锐，显忧国忧民之志。
杜如晦沉声而语：“彦博兄此番言论，岂非置疑吾等忠诚，甚或诅咒此次天战？”其锋芒毕露，言语犀利。
“尔妄言！”杜如晦斥责，“彦博兄，昔曾信誓旦旦，称此战必捷。既如此，为何不让太子立赫赫之功？”
温彦博脸红脖粗，难辨。联盟裂隙渐深。
长孙无忌心中焦灼，投视王玮，察觉其置身事外，心中暗叹。原来，王玮窥探到李泰野心，意图借此机缘整肃监国，昔日盟友，今日分道扬镳。
长安古城，一处秘地，老兵炼器之所。
魏叔玉与秦怀玉对坐论政，“秦兄所言，朝中之争已见成效，然而，太子亲征之计仍未达愿。”
“需更巧妙之策，逼太子主动请缨。”秦怀玉思忖良久，“若在朝中煽动舆论，使太子被迫亲征，或可行。”
“不可。”秦怀玉否定，“京城风云诡谲，一动则暴露，无论陛下或关陇系，皆能察觉异样，将陷大哥于不利。”
魏叔玉静思片晌，“或许，吾等只需静观其变。”
东宫之中，朝后密议。
长孙无忌众人齐聚。李承乾面寒如霜，“房杜之流竟敢悖逆！那王玮，狡猾如狐，此刻却默不作声，欲为吴王谋私利，实在卑鄙！”
众人默然。窦威沉声道，“房杜褚三人，是否已倒戈至李恪一方？”疑问落下，目光齐聚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摇头否认，“绝无此事。房杜为陛下左右臂，褚亮谨小慎微，绝不会轻易表明立场。”
“他们或许受蒙蔽，或察觉吾等图谋。担忧外战之时，国中不宁，才推动太子出征。”
“一旦太子易位，任何皇子，哪怕是未成年皇子监国，均足以阻吾等宏图。”
杜如晦之举，出于国家考量，而非个人偏袒，“他想保全李恪，乃为国计长远之计，非为恪之私。”
未尽之言，长孙无忌深思，“人品才华超卓，使人心悦诚服，便是最强劲敌。如此之人，最令万人倾心！”
朝堂之上，九月金风，争端愈演愈烈。各方势力剑拔弩张，只为太子亲征一事。
远在益州的裴承先，书房深锁。
“许前辈，吐蕃兵马何时出击？”裴承先焦虑难捺，与许敬宗共议策略。
纺织业颓势愈发明显，虽至秋，而需求未振。麻袋销售不佳，市场疲软。
太渊州府邸书房之外，李恪闲庭散步，偶遇李泰蹲于树根之下，口中呢喃。
见李泰专注戏弄蚂蚁，他心中诧异，遂问其故。
李恪踱步而近，见李泰持棍搅扰，不禁撇嘴嗤鼻，稍用力踹之。
这小子暴躁异常，常施暴力。
李泰愤然起身，李恪疑惑质问：“究竟何事烦忧？莫非无辜蚁类遭罪？”
李泰忿忿答道：“欲诛并州系诸贼！”李恪闻之，明晓情由。
近期京师之事态，逐渐明了。
未能阻帝驾临战线，李恪无奈至极。
只祈国库殷实，勿蹈历史覆辙，以丰厚财力碾压贫弱之敌。如街头混混，镶牙戴链，嚣张至极，呼喝财大气粗，金银砸毙仇敌。
今李泰不满，并州系趋附关陇，共拥李承乾为监国。
李恪虽心有疑虑，却不忧心。
万事万物，皆有对策，以智应敌。
“皇兄，愿休妾，誓不同枕共眠！”忽而，李泰紧锁双眉，拳击虚空，宣誓决裂。
李恪错愕，身旁崔莺莺等人亦震惊。
“皇兄言在理，十族之辈实属下贱，不值信赖！”怒气满溢。
王婉并未亏负汝身，传书不断，信息共享。
“因些许琐事而弃佳人，汝心可忍？此前尚赖吾教诲，声称回归传授妙技，共享琴瑟和谐。”
李恪怒其行止荒唐，厉声斥责，指其过失，言辞尖锐。
并州之局，与彼何干？速速散心，燥热之余，胡乱行事，纯属不堪入目！
踹一脚，离去。
苏婵儿抿唇忍笑，匆匆追随。崔莺莺摇头叹惋，尾随离去。
“皇兄稍待，我…”李泰急呼，匆忙赶上。
夜色渐浓。
李恪至益州边界，与蒙舍昭交接之所在。云雾缭绕，层峦叠嶂，沿途有山民引导。
隐秘山谷间，大营赫然立地。
营帐连绵，灯火辉煌，黑骑兵穿梭其里，薛彻之岭南山卒驻扎于此。
步出营寨，薛万彻、程处默迎于门外。
“王爷。”二人恭敬称礼，李恪示意进帐细谈。
至帅帐中央，居高而坐，直截了当：“情报如何？汝等有何方略？”话语坚定，期待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