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占取雍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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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幽深的天宇之下，紫霄缭绕的皇庭之中，长孙无垢含笑凝视着眼前的纷扰，如同仙灵俯瞰凡间，适时开口，平息即将沸腾的气氛。
“恪儿未来之时，王德你何止一遍询问其消息，人至面前，你却故作矜持。”
李世民微怒中透露几分尴尬，侧目轻瞄妻子，眸光中闪过一缕无奈。
李恪邪魅一笑，不待邀请已安然落座于柔软的云榻之上，“看来，父皇心底终究还是牵挂着孩儿。”
鼻尖一声轻哼，李世民目光闪烁，话语中蕴含着深邃的考量，“朕想知，你与青雀交谈何事？以及与以崔氏为首的关陇系有何交锋，至于你，一个游手好闲、浪荡不羁之辈，看在眼中便是心中不悦。”
“讲来听听。”话语简洁，语气却沉着有力。
“那群关陇代表竟愿意让出八成丝路商贸权柄，被吾婉拒；青雀，那位关陇系中的红颜知己，则被并州系玩弄于股掌之间，受尽冷暖，于是投奔我来。”
简洁的话语中，勾勒出上午的一系列争斗。
听罢，李世民眉头紧锁，“关陇的退让堪称慷慨，而你……没有其支撑，你在这雍州可能难有作为。”
“然而”，李恪嘴角微挑，“引入恶狼，纵使羊圈肥美，狼饱之余羊群却将殆尽，那时若欲灭狼，恐非敌手。”
李世民沉默，此言虽犀利，却颇为有理。
“陛下！陛下！”王德突然惶惶入殿，面容失色，气息不稳，“雍州之黑骑急报，年节夜幕下，雍州城内突发动乱。”
闻此噩耗，李恪瞬时起身，“何人在？情形如何？我府之人是否安泰？”
王德喘息稍定，“恪殿下，使者即刻便到。”
李世民随即开口：“请。”
旋即，一名铁甲战衣的黑骑将领疾步入殿，肃然一礼：“禀报陛下，雍州骚乱。遵秦小公爷之令，特来呈递军情。”
说着，一份密卷呈于龙案之前，李世民览阅过后递给李恪。
“王德，安排战士修整。”
随后，李恪快速展卷，惊骇交织于心。此事起源乃官府粮饷拖欠，西北之地，民众剽悍，岁末时节群民涌向州署，欲讨薪银。
刺史窦诞非但拒绝，独孤氏更是悍然派遣差役强压，导致暴行。西北之地，羌汉混居，武力风气盛行，一场混乱之下，独孤之兵杀人过多，激起民众反扑，连伤数名差役。
刺史署府恐慌之际，索性占取雍州城。
据密报所述，唯有州署尚在坚持。而黑骑传递信息之际已过一日，或许此刻州署已被攻陷。或许，这些百姓仅是想要获取自己应得。
雍州之乱，却未能影响其周围陇西地区安宁，而是派遣使者与秦怀玉等人取得联络，请求朝中速派使者前往解决，他们只求得到应有权益。
李恪暗暗捏紧拳头，庆幸百姓未肆掠周边城池，年关时刻多数戍边军人都已归乡团聚。
扭头将奏折放置于檀香木几之上，苦笑：“父皇可曾想问，此次乱事是否出自孩儿布局？如此，关陇势力恐不再坚持先前立场。”
李世民摇头轻语：“如你果真为此目标而行此事，你便不会在构建泛河西经济区时抑制士族权力。”
言外之意在于李恪意在丝路经济繁荣惠及民众，而非让民众流血。
“父皇的信任让我宽慰。”
“逆子！”李世民怒斥，拳欲出手，却被长孙无垢制止，此乃严肃之际，不可嬉闹。“你以为当朝应如何应对？民众虽只求正当权益，提出给足粮饷即投降，但朝廷不可轻易妥协。”
“若不同意，势必将事态扩大。且，民之为本，何以加罪无辜？”
“确实。”李恪点头，“这使得朝廷陷入进退两难之地。不重惩，日后恐将有更多不公遭遇之民效仿。”
秩序，需要每一个人都去守护，无论是以善意还是恶意为动机。
“动兵围剿绝非良策，参与人数难以确定，但至少上万人，每个身后皆为一家。”
“生于斯长于斯的雍州百姓，亲朋好友遍布四方。攻伐万人，必致朝廷遭到十万乃至更多人心怨恨。”
面对如此困境，李恪首先表明反对出兵镇压的态度。
李世民正欲开口之际，王德通报：“陛下！窦咸、裴寂与虞世南三人求见。”
李世民心有不满，怒火升腾，“这祸事皆是这些家伙的贪婪所致。”
“宣！”他冷声吩咐。
不久，裴寂、虞世南扶着窦咸颤巍而来，“微臣等参见陛下。”
长孙无垢与李世民并未立即起身，直到三个老谋深算之人恭敬叩头，才缓缓上前。
李恪目光审视这一切，心内暗自讽刺。随后三位老人对着李恪下拜恳求：“恪殿下，请殿下恕关陇世家弟子之罪，老夫愿为他们道歉。”
“恪殿下，你身为大唐皇子，吾辈老矣，仅存些许残年。恳请念及我等为先皇效力之苦劳，望你能出手救此次雍州混乱。”
“吾等代表青年一辈，将丝路商园全权交付予您，恳请您出手，平息这场危机。”
随后三老深深一鞠躬。
李世民扶持住窦咸，郑重承诺：“爱卿放心，朕为这逆子答允了，双方从此冰消瓦解。”
“老臣谢过陛下！”三老声音满含感涕，“谢陛下大恩。”
一番感激之辞后，他们再次忆起过往艰辛岁月。
李世民亲自相送三位老臣离去。等到老奸巨猾的身影逐渐远去，他面色沉如锅底般黑返回内殿。
“老而不死谓之贼！没有功劳却居功自傲的老狐狸们！”愤怒在李世民胸腔内翻涌，对于倚老卖老之举嗤之以鼻。
昔日开国立功不过是各取所需的一次交易。土族特别是关陇士族从太祖皇帝那获得了丰厚的回报。此时，这些幸存的老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