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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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贺文翊对这位律师的幽默水平给予了认可,但就是方式稍微有点“地狱笑话”。
就是那种,阎王见了都得把座位让出来的地步。
转头,得到了允许的贺文翊和贺黎当即把自家的大狗狗和小狐狸认领了回来。
两人的行头并没有乱,这么多年的打架功力早就铸就了两人“毫无外伤全是内伤”的技能组。
“顾狗逼,你等回去我怎么跟你算账的。”
在迟煜单纯的注视下,打到一半还没解气的陆星澜,咬牙切齿地对顾烬低声说。
顾烬则是笑着走开,选择性无视了陆星澜,跟贺文翊贴贴去了。
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更不是傻子的迟煜已经发现了顾烬和陆星澜的积怨已久。
但他是个聪明人,清楚事情知道的太多会被针对。
不过一个omega能跟alpha打的有来有回,他还真的挺想知道怎么练出来的。
抱着选择性无视的心态,迟煜跟着四个人推开了酒吧的门——
一开门,迎面就是各种酒水混合后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混杂着点点不见阳光的潮湿感。
不熏人,却也没那么好闻。
迟煜忍不住皱了下眉,随后很快恢复正常。
屋内乍一看没有人,亮着充当照明却实在昏黄模糊的灯。
酒吧面积比在外面看起来要大。
排列整齐的桌椅,整洁的吧台,摆满整面墙的酒水,还有折射着微弱光亮的酒杯静静地摆在那里。
“秦?”
贺黎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身后无人理会便自己关上的门发出一声不小的闷响,震得酒柜上的酒水都抖了一下。
“啧……”
一个人影从吧台后面的帘子里走了出来,手里正擦着杯子,带着明显不满的恹恹语调。
“是没人教过你们要轻点关门吗?”
入目依旧是张扬的红发,是秦。
和那天在路上偶遇时一样,但又有些不太一样。
似乎是因为身上穿着的是板板正正的酒保服,把秦的“死人感”稍微驱散几分。
“抱歉,下次会注意的。”
身为引荐人,贺黎立刻侧身跟身后明显有些愣住的三人介绍道:
“文翊、顾烬、迟先生,这位是秦,就是我说的律师朋友。”
“秦,这是——”
“你先等会儿。”
就在贺黎要继续介绍的时候,秦却放下手里的东西,抬手打断他的话。
阴郁的男人眯着那对细长的眼睛,细长的手指一个个点过在场的人——
最后落在迟煜身上。
秦微微睁开眼,一双下三白的眸子直直看向迟煜,毫不客气地对视。
“这位是你们谁的家属?”
瞳孔里分明不带任何情绪,却总能从中看出点蔑视和消极。
似乎藏着很多很深的暗流,又像是盖了一层厚重的雾气,让人捉摸不清。
“……”
迟煜莫名胸口一阵窒息,竟是被秦一个眼神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起初第一眼还觉得秦不像是个律师的迟煜,在这一刻改变了想法。
他仍旧定定地与之对视,抢在贺黎前面说:
“秦先生,我不是他们的家属。”
“我叫迟煜,是来商谈能否雇佣您为我辩护的。”
“哦——”
秦看着高大的alpha冷酷镇定回答的样子,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故意拉长了音调。
然后移开在迟煜身上上下打量的视线,看向贺黎,说:
“什么活都替我接,你还真是不把我当外人。”
“不不不……我看你就是没把我当人。”
甚至不需要阴阳的语调,秦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就能说明一切。
他在说:替我接三个官司你想让我死就直说。
贺黎顿时有些心虚,摸了摸脖子,还好贺文翊主动打了圆场:
“秦先生,我们还是先聊过再说接不接的事情吧。”
“哟,原来我还有权力拒绝呢?”
秦从吧台里面走出来,刻意地与几个人保持了距离。
身高明显比外面五个人矮了一截,气势却比五个人加起来还强。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贺黎。
嘴角的笑意深得瘆人。
陆星澜甚至都不敢想象嘴笨的贺黎会说出多么炸裂的话来,才让秦一个活人的戾气这么重。
可他像是突然就不计较贺黎的“威胁”,秦对紧里面的房间大声说道:
“小董!收拾好吧台到点开业,别让人靠近101包间。”
“好嘞秦哥!”
得到回应的秦满意转身,对吧台那边扬扬下巴,说道:
“想喝什么自己拿。”
“收、费。”
如此理直气壮的“收费”让在场几个人都不敢出声吐槽。
按理来说,不应该是不收费的吗……
见一众人鸦雀无声,像是被胶水黏住嘴一样,秦仿若计谋得逞似的轻笑了一声。
“我开玩笑的,你们不会真信了吧?”
秦这次不是假笑,而是真的觉得他们几个很好笑,连眉尾都微微扬起。
他转身,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给几个人听一样,低声说了句:
“就你们这几个傻小子真打起官司,不知道输的多惨。”
被相对离得近的迟煜全听了去。
傻小子?
从小就是家里的长子,经受精英教育时时刻刻成为标杆的迟煜——
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称呼。
他眨了眨眼,看着秦脑后束起的火红长发,想着——
看上去不近人情的奇怪的律师,其实只是嘴巴毒了一点。
既没有赶他们出去,也没有对自己这位“临时客户”的到来过多抱怨。
阴郁男人身上那种若即若离的恹恹气质,给阅人无数的迟煜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看上去明明和他的年纪差不多,但像是早已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一样。
无所谓,或者说随遇而安。
秦的身上,或许发生了很多故事。
比如,他为什么明明是律师,却要开酒吧?
又比如,他为什么只有一个姓,没有名字?
此时,初次见面的,属于秦的那颗“感觉”种子落在了迟煜的心里。
既没有发芽也没有开花。
只是那么包裹着厚厚的一层神秘的坚壳,静静地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