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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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为李青山评定的是一个外门的男性老武师，虽然年纪老迈，实力甚至都不能维持在二品，但是其眼光毒辣却远超常人。
“老朽依稀记得，你入门还不满两年吧？一年半的光景有如此进展，到也还算不错。”老武师的年岁较大，声音虽然有些轻柔却不失威严。
“要是入门再早些就更好了，诶，有点可惜了。”
他不断上下打量着李青山，似乎又觉得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
六阳宫的很多弟子不到八岁就入门了，像李青山这样十三岁左右上山的，虽然算不得什么半路出家，但终归是晚了一些。
“你修行的《升阳吐纳法》还处于一个十分平稳的增长期，与其给你一些五花八门的新功法乱琢磨，不如还是让你继续专修这一门，打扎实基础好了。不过念在我等修行之人总是避免不了与人争斗，那你便去传法阁领一套焚火掌法好生修炼吧。”
“什么？焚火掌法，这不是入品武技吗？这小子是有什么后台吗？居然能得到范老如此看重。”
“哼，入品武技也不是那么好学的。我有个内门的表亲也会这门掌法，说这门掌法易学难精，修行到深处需要的门槛其实极高。”
“你哪来的内门表亲，我怎么不知道？”
“咳咳...不用在意那些细节...”
人群中传来阵阵地私语声，显然老武师的评定传入了他们耳中，掀起了一些波澜。
“切记，习得外法只是为了更好的修行，而不是为了长于杀伐之事，如果过度沉迷其中，那便是本末倒置、得不偿失。”
末了，老武师还语重心长地提醒了李青山一番，修行外功武技要适度，自身境界提升才是硬道理。
“谢范老，弟子省得了。”
感受到老武师的善意，李青山拱了拱手以作感谢回应，然后往偏门方向准备离去。
他并不希望自己受到过多人的关注，毕竟他深知自己武功境界的飞涨与常人大不相同。
好在这人声鼎沸的聚阳殿里，老武师低沉的声音并没有传播得太远，他也不算惹眼。
只是还待他未从聚阳殿的侧门离开，一阵喧哗从不远处的人群中传来。
“卢天辰...”
“到！”
殿内一角，随着一名男性中年武师的点到声响起，一个风姿卓越、宛若谦谦玉君子般的年轻男子走出了人群。
这男子大约十八岁上下，年轻的脸庞上镌刻着精致的五官，已有了几分成人风范。
匀称修长的身材，袭一素白长衫，透露着几分出尘之意，长衫边缘纹着金边刺绣又显出几分贵气。
“腑脏三元，极优！”
“不愧是卢家三公子，年纪轻轻就已经达到这种水准了，真是...”
“哼，我要是出身那等家世，我也比他不差。”
“得了吧，就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听到武师给出的评定，卢天辰只是淡淡一笑，点头示意。
他并没有因为得到了“极佳”的评定而感到过分欣喜，因为于他的家世而言，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
卢家作为清河镇有数的大世家，他作为家中三代子弟中的佼佼者，这点成绩实在算不得什么。
况且，他走到这一步所付出的努力，也远超他人所想。
“哼，卢家小子。你也先别嘚瑟。卢辉是你什么人？”眼前中年武师的询问将卢天辰悠远的思绪召回，令后者突然一屏。
“是家中二叔。”卢天辰有些不解。
“老夫方奇，和他也算得上是多年的至交好友，你可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天资，家世优越就轻慢了修行。须知，这修行一世，起步高也不见得步步高，要多些沉稳、多些敬畏才是。”
“方武师说得是。”
既然是家中长辈之友，卢天辰也不敢怠慢，立刻眼观鼻、鼻观口地作了一个揖。只是心中想的到底是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我看你入门多年修行至今还是以你那家传内功《明心功》为主，这门内功保守有余、进取不足，于你冲品而言缺失了几分锐意。你速去传功阁领一份《碧玉功》作为辅修，早些入得内门去吧。”
方奇武师的话一下子点破了卢家功法的弊病，不得不让卢天辰为之服气。
他心中暗叹这六阳宫不愧是清河镇附近最大的宗门，就连《碧玉功》这门入品伴生功都有收录。
以前，他也只是听家中长老提起过，不料在这里竟能轻易寻到。
碧玉明心功...这样一来......
卢天辰的眼神中一片火热，他深知两门功法的结合绝对能够让自己的实力更上一个台阶。
他有种预感，这两门功法融汇之时，便是他入品之日。
“谢方武师。”他拱了拱手，无视了殿内其他人羡慕的眼神，随着接引武徒匆匆离去。
看着眼前这一幕，李青山说不羡慕也是虚言，不过他知道人和人终究是不同的，现在的自己显然还不足以和这些天之骄子站在同一个舞台。
六阳宫外门号称三千外门弟子，每一年都总会有无数的天才如雨后春笋般涌出。
不过他坚信，只要自己能合理开发和使用系统，他也不会比任何人差，也终有一天能够和这些人一较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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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接引武徒的背影一路往前走，穿过大大小小的云阁、长廊、水榭，前往传功阁。
从聚阳殿的侧门抵达传功阁，大约要花上一炷香的时间。
这外门的传功阁并不陈旧，显然是后人翻新建造的，听说制式是仿造内门传功阁的。
外门传功阁规格并不大，其中陈列的功法大多数都是不入品的功法拓本，以供外门弟子修行。
跟着接引武徒从传功阁的正门步入，一阵檀木香传入李青山的鼻中，沁人心脾。
他知道这是因为阁内的书架统一采用某种檀木的散发出来的香味，这种香味能够让普通人的心一下子沉静下来，更好地投入到学习状态中。
阁中，一个灰髯的老者正斜坐在一侧案上。
原本闭眼假寐的他，听见了来人脚步声，双眼微抬。
留意到阁老转醒，接引武徒蹑步到耳边低语了几句，便转头离开了。
看着武徒离去，阁老先是上下打量了李青山一番，然后抬指轻叩桌案，慢悠悠地道。
“三楼七列之三，别找错了......”
说完该说的，灰髯阁老又继续合眼假寐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老头对自己兴致缺缺，李青山心中不由得暗自吐槽，小说中“老实人被传经阁扫地僧看中被迫接受衣钵”这档子事果然不可能存在。
也是，作为六阳宫的阁老，不知见过多少青年才俊，别说是区区一个炼筋武者，哪怕是腑脏境也算不得什么。
没有计较什么，李青山越过第一层书架，按着指示老老实实地上楼去取属于自己的功法册子。
只不过当他来到楼梯口，正准备上楼时，身后又传来了一个接引武徒的私语声，显然是又有新的外门弟子到了。
随后一阵不同寻常的惊诧之声传入他的耳中。
“咦，孩子，你这是...来，来，过来，你来我这边......”
听到阁老有些惊喜而颤抖的声音，李青山沉默了一瞬。
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为之一僵，悻悻地上了楼。
由于楼梯全是木质，台阶在李青山的脚下发出有节律的吱吖声响。
传功阁里的光线并不明亮，兴许是出于保护藏书的目的，阁楼全部采用了某种特殊的木质阻挡了大多数的外来光亮。
昏暗的阁内全靠头顶上一排排奢华的夜明珠照亮，气氛也显得有几分静谧与幽然。
“三楼七列之三......”
抵达第三层，每排书架的首座都有一张白色布条竖贴在书架的侧面木板上，上面标注着列数。
从第一列往右寻到第七列书架，只见大大小小的三十六个金属制方盒静静地呈在书架之上，依次摆放。
而第三个方盒便是《焚火掌法》的存放之处。
及此，李青山不由感叹六阳宫不愧是当地有数的名门大派，哪怕是一个外门传功阁，光从第三层的书架制式来看，七七四十九、六六三十六，就有一千七百余册功法典籍收录。
打开属于自己的功法盒子，李青山将一本绣着金边的册子塞入了怀中，小心保管。
虽然他知道，这里的秘籍大多都是拓本复刻，不过依然不影响其珍贵的价值。
按捺住马上想开盒悟道的冲动，传功阁内是不允许演练武学的。
李青山收好功法册子便只身下了楼，准备回到舍内再好好研究研究。
一路上虽然人潮涌动人来人往，水榭楼阁美景无数，但这一路的风景却再也无法印入他的双眸之中。
此刻的李青山像极了前世买到同人集的二刺螈少年，心中只剩下对本子的火热。
只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路过的校场一角传来，打破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