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在下真的无意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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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碰。
“你双眼被乌云蔽目了吗？竟将贵府小姐的仙裳污染。”
“在下有礼。”
“你可晓这其中代价？这是来自东欧大陆的天匠手工织造的玄妙之衣，值十万元晶，一句‘抱歉’能解决吗？”
“如歉意足矣，世间还需要执法之人作甚？”
“实不相瞒，在下真的无意之举。”
喧嚣渐闻，河振中的步履停下，视线望向喧闹之源，那大门口聚集的众人。
那里，一众身披锦服，遮着星云镜的护法环绕着一位着保安法衣的中年男修，一名脂粉厚涂的女人，显然是经纪人身份，正站在保安面前指着他的鼻梁，大声斥责。女子背后，还有个同样戴着眼镜的美貌女修，可惜裙裳已被污物玷污。
“啐，不过是守门蝼蚁，往后要看真切些。”
清晰地，河振中见那名保安紧握双拳，眼中充满屈辱之色，其动作流露出的，分明是曾有铁军经历，且岁月悠长。
“看什么看，万元晶，赔偿！”
“在下有歉。” 那保安深吸一口真气，松开拳，低垂脑袋。
河振中看出保安眼中深邃的无奈与无助。
“蝼蚁，滚开，这次当是我们晦气。”
那妇人抬手推攘保安，口中恶言不止。
“啪”。
刹那间，保安抬起手，抓住妇人的手腕轻轻一转，意识到不妥后连忙松开，“抱歉，抱歉。”
“你说是门狗，竟敢咬人了。哎呦，我的手，给我打。”
身着华丽的护法团聚拢，握紧法印欲击向保安。
“小小守门人，也敢妄自尊大？速打，还须召你客栈掌柜前来！”
轰轰。
拳头如同雨点般落下，霎时，那保安鼻青脸肿，牙关紧咬立定，一语不发。
河振中轻叹，此保安必有苦难之处，也许是为了赡养家族才甘愿承受如此欺辱，强捺内心的血性，忍气吞声。
他缓步上前，沉声道：“止！”
一干人听见，均是面露怔然。
转身见到河振中，妇人尖叫：“军士，此地无你事，让开！敢伤吾，你们继续，受伤残废全包在我身上！”
河振中眉峰一拧，走去握住她肩膀，猛地一扯。
呼！砰！ 妇人脸如白纸，满眼恐惧重重倒地，像被屠宰的猪般悲嚎：“打人了，打人了，军士居然打人了。你们还愣住作甚，给我拦住他！”
众多护法围上，目光凶煞地瞪视河振中。
“滚开。” 河振中心中愤怒涌动。
“你以为自己是个兵，我们便惧怕于你？”
“出手吧。”
呼—— 他扬手张指，扣住带头者的拳头。
而这首领竭力挣扎，然而他的拳头宛如陷入金刚巨钳之中，无法挣脱半分。
“哎哟！” 他喊叫着全力抵抗，可还是徒劳，面容因为过力，变得涨红似火。
呼，砰。 首领面部瞬间显露痛苦表情，他感觉脚似踩铁柱，锥心之痛折磨着他。
望着河振中，他面色恐慌，“汝身为兵，岂能欺辱百姓？”
“滚！”
河振中右手猛拽。
呼！蹬蹬蹬。 领头护法身体摇晃踉跄，一头扑向边沿，幸而几个部下及时拦阻，否则早已撞上墙面。
周围人们皆目瞪口呆，瞠着双眼，那身材魁梧的首领比起军士壮硕许多，竟连对方一只手都无法抵挡。其他护法面面相觑，他们队长可是此地最强的，尚无法对抗这个军士，何况他们？见河振中走近，众人唯有望风后退。
“杀人了，杀人了，军士杀人了。” 妇人趴在地上，满面惊恐地叫喊。
河振中上前一把提起她，不理会大喊大叫及奋力挣脱，径直拉到保安身前，一扔，“道歉。”
那保安直视河振中，目光落到那套兵甲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妇人坐在地上，心绪纠结，强自忍耐想要怒吼，然而见那冷漠面孔，寒气如实质让她禁不住打颤，只好忍耐低声道：“对不起。”
说完，她赶忙站起，犹如老鼠遇到猫，匆匆避过河振中逃离。
“你本不必插手。”鼻青脸肿的保安轻叹，“接下来你将会很麻烦。”
“可能吧。不过，我不能忍受一个有过军伍生涯之人受此侮辱。”河振中注视着他说：“那你自己为何不出手呢？”
“我确是不慎溅到他人衣物。”
“这不是你不出手的借口。”
“我妻子下山修道，身体带疾，女儿尚在仙院求学，因此我必需维持工作，赚取修炼之资。”
果然，河振中闭上眼眸，内心的无奈与悲哀深深萦绕。
蹬蹬蹬。
“仙官已至，赶快让开。”
闻声，河振中启眸回头，朝那来路迈去。 见得贺振中衣甲鲜明，一众执法者顿时驻足躬身，言道：“将军安康。”
“按法规行事吧。”
众执法者松了一口气，涉事现役将士，他们无权拘捕质询。
“武士无咎，过错在那位女子。”
“没错，实乃可恶至极。”
“他们只出于无意，那几个人骂人还动手，打成这样也是自招其祸。” 围观人群皆发声道。
得知事情始末，几个执法者还以军礼，“将军，多谢你合作。”
“理所应当。” 贺振中点点头，视线落向那名侍卫。
先前的女人此刻唯有咬紧牙关强忍，指向侍卫，“他弄脏了我们的服饰，必须赔偿。”
“罢了，你们都把他打成了这般。衣服回去洗净即可，何必呢？” 有人劝解。
“洗净？这衣袍岂是水可洗净？再说，他是先出手的那个。”女子尖声叫嚣，面目狰狞，“并且，就算他被打伤了，赔点钱就是，一两万，或是三万。好，那他还要赔我们七万。”
几个执法者同样无奈，本欲帮助可怜的侍卫，但这些明星非善辈，一旦偏颇处理便可能牵连自身。
闻言，侍卫立在那里，攥紧了双拳。他去哪里寻找这巨额金钱，妻子还等他的薪水看病，子女学费还需筹措。衣物已经无力挽回，他心想，或许只有出售内腑才有救。
“我去帮他赔付。”
听到贺振中的声音，四周围观之人愣住，齐望向他，军人的薪俸不高，这七万确是个大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