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借气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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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火车开动啦！”
姜晴兴奋大喊着，刘铭站在背后环抱着她，两人处于景区内一个火车造型区，随着车头那股喷雾出来，“火车”启动开始前行。
车上的人居高临下般俯视地面上的人，还能眺望远方的各处景点标志。
姜晴突然张开双手，仰头不说话，刘铭心领神会，双手抱着她腰，两人齐齐仰头面朝前方，开始模仿泰坦尼克号名场面。
下了“火车”，姜晴跑到一处招牌停下，转身刘铭已经打开手机找好角度，姜晴刚摆好姿势，对方已经开拍，手机里的照片不断增加，满满当当都是两人的甜蜜记录。
“妈妈，我要吃冰淇淋！”
一道稚嫩童声吸引了姜晴的注意，转头看向不远处，一个穿着蓝色背带裤的小男孩，一手拉着妈妈，一手指着前面的冰淇淋小车。
“好，带你去买。”
看到那一家三口，姜晴心里也开始羡慕起来，不由得遐想和刘铭的未来。
“拍好了，你看看怎么样？”刘铭快步来到姜晴跟前，对方没有看手机，而是拉着自己的手，示意自己往前面看。
“你看那一家三口，好甜蜜呀！”
“是啊。”
姜晴突然转过头，笑嘻嘻问：“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喜欢。”刘铭凑近到她耳边补充：“但我还是最喜欢你。”
“说什么呢！”
“本来就是嘛，我和你认识的时间长，那小宝宝是刚出生才认识的。”
刘铭有理有据解释，随后抬手搂着姜晴，又拍了拍胸脯保证：“但是你放心！有了孩子后，我也会努力肩负起父亲的责任的！”
“嗯！”
……
“咳咳咳！”
姜晴抬手捂嘴咳嗽了几声，又低头收拾刚吃完的碗筷。
刘铭洗完手走出厨房，来到姜晴身边，神色担忧问：“没事吧？这几天总是听见你咳嗽，晚上也有听见几声。”
“没事，可能是上火感冒之类的吧。”
“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下午我陪你去吧。”
“不用。”姜晴端起叠好的碗盘，转头淡然答：“你下午不是还要上班吗？你忙你的，我自己去就好了。”
“好，那你小心点。”
“嗯。 ”
姜晴走进厨房，突然眉头一皱，又弯腰咳嗽起来，肺部突然发紧的痛，咳嗽时连带着一些水咳出来，姜晴垂眼一看，是鲜红的血。
“怎么咳这么厉害？”刘铭大步走进来，姜晴赶紧打开水龙头冲走血迹，又把碗盆放进洗碗槽挡住，回头答：“没事，可能是今天午饭做的有点辣，呛到了。”
“是吗？”
“嗯。”
刘铭抬手捋了捋她凌乱的头发，道：“那我去给你倒杯水。”
“嗯。”
晚上八点
“我回来了。”
刘铭推门而入，还没来得及放下公文包，就大步跑进厨房，右手搂着姜晴问：“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只是简单咳嗽而已，你看你，都说没事了还这样紧张兮兮的，快去坐好，准备吃饭了。”
“好。”刘铭乐呵呵笑着，亲吻姜晴后离开厨房，把公文包放好。
姜晴回过头，隐下眼底的情绪，拿起锅铲把排骨盛出来。
那张肺癌晚期的病历单，已经被撕碎扔进了垃圾桶里。
“医生，她怎么样了？”
“情况不容乐观，这两个月来也都是靠药物支撑着，可是底子已经伤没了，可能…她想去哪里玩，想做什么，趁现在吧。”
刘铭恍若雷劈一样愣在原地，缓了好几秒又不甘心道：“可是我看她最近说话笑嘻嘻的，还挺有活力的啊！怎么没有一点好转呢？那我花钱再买更贵的药呢？再做更贵更好的手术…”
医生连忙抬手安抚住面前的人：“你也看见了，她的脸色一天比一天惨白，给再多的营养液也撑不住啊，你…”
医生欲言又止，还是没有太直接说出口，只交代完事项就离开。
留下刘铭一个人站在走廊上，走廊上行人匆匆，各忙各的，虽然看见有人站在那很奇怪，但也无心顾及。
刘铭低头不语，就像睡着的人，直到一颗颗眼泪落下滴在黑色皮鞋上，又顺着光滑皮面滑下。
怎么也抓不住了。
“老公。”姜晴躺在病床上，已经消瘦了很多，握着刘铭的手温声劝着：“不要再治了，这两个月钱花的跟流水似的，我头一回知道钱这么不值钱，你还是留着自己好好生活吧，别浪费了…”
“说什么呢！”刘铭话刚出口，察觉自己语气重了一些，又软下语气道：“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可不行，你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放心吧，医生都说你开始好转了，只要好好配合，很快就会好了。”
“是吗？”
“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
“那倒也是。”
姜晴缓缓抽出被紧握住的手，抬起来想抚摸对方的头，刘铭率先低下头来靠近，微微靠着她胸膛不敢用力压。
姜晴轻轻抚摸着他，心里还有很多话想说，又觉得其实不必说对方也了解，两人没有再开口，只是互相抱着……
一周后
刚处理完姜晴的丧事，刘铭仿佛魂魄离开了一般站着，面前的人说什么也没有听仔细。
经理坐在对面，也一脸伤感：“经历了这种事，谁也不好过，我知道现在劝你留下你也不肯，那你就去散散心，等你状态好了，随时可以回来…”
刘铭抱着一个纸箱走出办公室，平常来往最好的男同事刚要上前安慰，却被另一人拉住。
“还是让他冷静冷静吧，别去打扰他了。”
“哦…”
男同事望着刘铭远去的背影，和以前那个笑呵呵的已然判若两人。
刘铭回到家里，只躺在大床上一动不动，一天接着一天，饭也不吃了，不去在意外界是什么情况，脑子混混沌沌想的都是姜晴。
直到第三天晚上，姜晴来到自己的梦里，难得居然黑起脸，很埋怨自己的样子，一直问自己怎么不吃饭？怎么不出去找朋友玩？是不是想气死自己……
刘铭醒来后，吓得赶紧跑出门去，也不管已经是凌晨一点，随便找个还在营业的店，埋头对着一碗面呼呼大吃。
虽然嘴里也吃不出什么味，也不是很想吃，但是姜晴说了，要吃，所以自己一定要吃！
前台老板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消瘦的身形，几天没刮的胡子显得人很沧桑落魄，心里已经对他的遭遇猜测了十几个版本，又去拿出一瓶饮料，两个卤蛋过去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