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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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
“哒—哒—哒—”
早上，司棂脚踩拖鞋，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房间，右手拎着猫粮，眼睛半眯又沧桑了不少。
“开饭了喵！”
橘猫听见开门声音，瞬间来了精神，从猫窝里腾起飞快跑到司棂脚边，一路跟着往前走，边抬起前爪扒拉猫粮袋。
司棂来到猫粮盆前蹲下，双手缓缓撕开包装，猫粮落入盆里的那一刻，橘猫迅速埋头凑过去大口吃起来。
司棂慢悠悠起身，动作速度比往常慢了好几倍，又拿起垃圾袋来到猫砂盆前，也顾不得要戴口罩，拿起盆边的铲子就开始铲屎，整个人机械般完成一系列事情后，又慢慢挪进卫生间里洗手，开始刷牙洗脸。
镜子前的自己，头发凌乱还没梳好，两坨黑眼圈挂在眼皮下，眼睛半睁不睁，毫无生气。
这几天晚上都喵叫个不停，整个人神经都紧绷着，白天想补觉，又总是有人打电话来打扰，不然就是门口那只猫嚷着要吃饭。
司棂一整个欲哭无泪，好在昨天后半夜开始没叫唤了，如果没猜错，今晚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
“唰———”
司棂关掉水龙头，甩了甩手，走出来就看见橘猫嘴叼着牵引绳，乖巧坐在卫生间门口，两眼期待瞅着他。
“干什么？”司棂有气无力道。
橘猫嘴巴一张，牵引绳顿时掉在面前地板上：“散步啊喵！我们都好多天没出门了喵！”
散个屁！
司棂内心狂吼一声，现实中已经不想再开口多说一句话，以免浪费精力。
见对方还一脸期待的样子，突然于心不忍，先不提猫咪用不用散步这件事，可也确实几天没出去走动了，只有下楼扔垃圾这个事……
“好吧，等我吃完饭。”
“没问题的喵！”
可能是前几夜受到“照顾”，橘猫今天异常听话，只是乖巧坐在旁边，仰头盯着司棂吃饭 ，不管对方吃得多慢，也没有催促，像个摆件一样坐着不动。
直到实在接受不了茶几下那双炙热的目光，还有嘴角翘起、谄媚的笑脸，司棂匆匆吃完早饭就牵着橘猫下楼去。
“人类，我饿了喵。”橘猫走在路上，被阳光照得睁不开眼睛，一眨一眨，黑色眼球好像都被照得变了颜色。
“你不是刚吃完猫粮吗？！”司棂震惊道。
内心暗暗发誓，决不允许再这样下去了！
必须控制饮食了！
“已经吃完半小时了，而且走路运动都消化没了喵！”
呵呵，你是说出门五分钟，才陪着你走了两百多米的运动吗？
“我饿了！我要吃饭喵！”
橘猫加大音量喊着，又上身仰起，前爪搭在他小腿上，不断叫唤起来。
“好了，知道了！”司棂咬牙切齿道。
控制饮食计划，失败！
两分钟后，在对方的“指示”下，司棂站在淀粉肠摊位前，等老板烤肠的期间，又从布袋里拿出钱包准备付钱。
橘猫仰头直勾勾盯着那张紫色的纸张，从司棂手中递给老板，老板又拿出三张绿色纸给他，不禁好奇道：“这是什么东西啊喵？”
小摊老板纳闷抬起头，看了司棂一眼，见他低头把钱包放进布袋里没开口，又东张西望打量周围，歪了歪头不明所以。
“到底是什…”
“啪！”
橘猫话没讲完，背上突然挨了一脚，黄色毛发上顿时沾了些脚底灰尘，橘猫仰头呲着牙，正准备开口大骂。
对方马上低头递了个警告眼神，橘猫又立马怂怂低下头，浑身甩了甩，试图把灰尘抖落，转头舔舐干净毛发。
时不时偷偷抬眼观察司棂的举动，见他没注意自己，又转身屁股朝他，后脚在他运动鞋上踩了几脚……
司棂从老板手里接过淀粉肠，脚边的橘猫已经馋得流下几滴口水，蹦蹦哒哒紧跟着他，头仰得老长。
司棂掰下一块，右手松开火腿肠落在地面，橘猫快速低头咬起，嘴巴嚼吧嚼吧马上咽下，又等待着下一口。
一人一猫边慢步往前走，橘猫越接越准，到最后甚至不需要扔到地上，在空中落下时，张嘴就能接住。
“哟？”
司棂瞬间被引起兴趣，右手掰下一块，挪到左边扔下，对方迅速窜到左边仰头接住。
右手朝上空轻轻一抛，火腿划出一道完美弧度又重重落下，依旧被橘猫稳稳接住。
见状，司棂也不得不承认，确实很厉害，是个灵活的小胖猫。
很快一根淀粉肠入肚，橘猫满足得直摇晃尾巴，想起刚才的事，又问：“刚才你给老板纸干什么呀喵？”
“那可不是普通的纸，是人类衣食住行必须要用的东西，没有它，你也就没有淀粉肠和猫粮吃了。”
“哦~”
一听到可以买淀粉肠，橘猫立马来了精神，仰头追问：“那要去哪里领啊喵？”
“领？哼！你想得倒挺美！要真的能想要就领，大家也不用每天早起晚归这么辛苦了。”
司棂眼眸忽地黯淡了几分，幽幽补充：“虽然是可以买到很多东西，但是它也会害人，会害得相好的人翻脸，会让人失去理智道德，甚至去害人命…”
橘猫惊的眼睛都瞪大了，就这张破纸，威力这么大的吗？
太可怕了喵！
司棂走走停停，不断观察周围环境，突然觉得有点奇怪，今天路上遇到了好几个人，面相看起来都不是很好。
脸色发青，要么就是黑眼圈很重，或者塌着腰走路没有精神，难道大家也都是生活所困？
可是以前也没有这么多啊。
“人类你看啊喵！”
橘猫突然喊出声，旁边的人都转头四处张望，好奇声音出处，司棂咬咬牙又抬脚朝它踹去，不过这次被对方预判到，率先躲开了。
“别说人话，不然下次不带你出来了！”司棂低声甩下一句狠话后，才朝橘猫示意的方向望去。
墙角有一坨红色东西格外显眼，虽然还没看清，但司棂已经大概知道是什么东西，走上前去，几张百元大钞折叠放在地上，上面还放了一条编织好的红绳。
司棂眼眸暗了暗，没有开口也没有行动。
橘猫凑过去闻了闻，此时周围没什么人，于是仰头询问：“这个就是你刚才说的，人类用的纸吧？我刚才看见你包里有啊喵！”
见司棂还是杵着不动，橘猫又抬爪推了推他：“你快拿啊！拿了我们去买淀粉肠啊喵！我先看到的，我分七成啊喵！”
话落，橘猫转过身，自己正要过去叼起它，却被牵引绳往后扯开。
“这个不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