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引路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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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上的人影缓缓移动，直至离开不见，水底里，一块石头后方藏着一条肥大的鲫鱼，眼睛眨巴眨巴观察着岸上的一切。
鲫鱼鱼鳃处还有一道很深的伤口，里面夹杂着凝结的血水，像被尖锐物品勾住拉扯伤到的，见男子离远后，鲫鱼也掉头往水库中心游去……
“哗啦———”
一波清水溅起，司棂感到胸口处一股凉意，身前已经湿答答一片，心里非常庆幸有提前穿了雨衣，可惜不遮脸。
“老实点！”
“喵呜！”
浴室里，司棂把橘猫死死按在蓝色大盆里，泡沫漂浮在水上，还有橘猫的毛发上，为了怕它逃走，司棂还特地把身后的拉门锁上。
“喵啊！！”
橘猫下半身被泡在温水里，嘴里厉声尖叫不停，想挠司棂无奈手太短，爪子在他面前挥舞了几下，硬是没挠到，又猛地晃了晃头，把水溅到他身上。
“你除了来的第二天在宠物医院洗了澡，到现在都多少天了？脏死了！不洗澡就把你丢进垃圾桶！”
最开始司棂还想斯文点，没想到对方一看到水盆就开始发疯，拼了命的乱窜，还打碎了自己新买的漱口杯！
司棂全然破罐破摔，只把自己当作是无情冷漠的粗糙人，就是要干脆果断直接点！速战速决才是王道！
“喵！”
橘猫瞅准时机，张开利爪朝司棂手背挠去，结果对方已经提前预判，早就戴上了手套，根本伤害不到什么，还被勾住了指甲，给了对方乘胜追击的机会。
“肚皮也要洗，翻过来！”
说完司棂自己一转手，橘猫被迫翻了个面，正面朝司棂靠在盆边，随着揉搓毛发，盆里的泡沫也越来越多，有些沾在橘猫身上，盖住了原本的毛发颜色。
司棂盯着橘猫耳朵边边那圈泡沫，无意识伸手揉了揉它耳朵，手心里的泡沫越来越多，还有点痒痒的，最后轻握住它耳朵朝上一拉，耳朵尖角上还有一条长形泡沫，像触须一样。
见状，司棂左手也在另一只耳朵，用同样的手法拉出一条泡沫，最后在盆上捧起一小坨泡沫，放在了两耳中间头皮上，像一坨便便。
还挺有趣！
司棂心想着，左手一拉让它侧靠着，右手从它头部往下顺着背部捋，毛发服服帖帖靠在背上，突然手指张开，猛地朝反方向摸去，头发猛地竖起在背上，随后手指把那些毛发分成一个个小尖角，一路延伸着后背过去。
迷你恐龙出现了。
“啪！”
玩的正欢时，橘猫一个转身，前爪搭在了司棂右手腕，用足力道推着他，一脸抗拒。
对上橘猫嫌弃的眼神，司棂也不甘示弱质问：“瞪什么瞪？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钱，让我摸摸怎么了？”
嗯？？？？
这话一说出口怎么这么奇怪？
司棂摇了摇头，收起心思加快速度刷洗。
半小时后终于解决了这项“大事”，司棂拎着湿答答的橘猫走出浴室，右手明显感受到重量的变化。
不知不觉快六个月了，又变胖了不少，低头看着橘猫那身材，别人家的猫湿了水，都瘦的跟条火肠似的，不像这个……
是实心的。
司棂找出吹风机，把橘猫放在猫垫上，左手还紧紧捏住它头皮以防逃走：“吹干头发就可以了。”
“喵啊！”
橘猫刚呲起牙露出凶狠的表情，突然一股暖风塞进嘴里，腮帮子被吹得鼓起，吹风机声响盖住了它的声音，暖风不停扫着它身体，吹过之处毛发都竖起摇晃。
十分钟后，司棂按停吹风机，左手一松橘猫马上跑开，经过司棂脚边时还踩了他两下拖鞋，司棂都怀疑它是故意报复的。
不识好人心呐！
马上丢掉！立刻！
脑海里一个小人愤怒催促着，想归想，司棂还是认命接受这个“命运”，只是暗暗发誓，以后还是花30元去外面洗了。
“叮咚～叮咚～”
门口的人按了几下门铃，见房门打开，女人立马换上客气微笑：“大师！我…”
话到嘴边又止住，女人脸上的笑容一僵，神色诡异看着眼前的人。
司棂低头打量自己，透明一次性雨衣还穿在身上，水珠不停滴下，浑身狼狈，这副模样在家里待着，显得很莫名其妙。
女人双手紧握不敢乱开口，目光快速隐晦打量着他。
可能…大师都是这样子的吧？
又要艺术又有个性？
“你好，是司大师吗？”
“嗯，等我一下。”
司棂关上门，匆忙回到房里换上便服，拎起布袋，又跑去客厅把橘猫抓来戴上牵引绳，双手满满当当重新打开门。
女人再次细看，蓝色t恤，黑色裤子和运动鞋，头发也梳理了一下，除了还有点湿，看起来是好很多，虽然还挺年轻，不像自己想象中大师的样子。
两人二话不说直接往目的地赶去，一路来到大水库入口处。
“我老公啊，特别爱钓鱼！经常跟他那些朋友出去，一钓就是好几个小时！回去吃了个饭，又再去，怎么讲都讲不听啊！”
女人在前方领路，来到一个上坡，脚掌顿时使力了不少，泥土路很快把鞋底沾上厚厚一层。
“昨天也是，不让他来硬要来！到天黑了都不见回家，最后是隔壁的吴嫂过来找我，说他出事了！而且不止他，还有…”
“他们来了！”
不远处有人喊起来，司棂眺望前方，三四个中年妇女还有两个成年男子，都聚集在大树底下窃窃私语，脸色一个比一个奇怪。
对面五米远就是水库，几人眼神时不时瞥向水面，又快速收回，侧身不敢正面对着那水面，好像里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一个手拿木棍的大妈快步来到两人跟前，目光上下打量了司棂一遍，又半信半疑问向旁边的女人：“是他吗？”
“是他！”女人肯定点头，手指向右边水面示意司棂：“大师，就是这！我老公就是昨天晚上在这里出事了！还有吴嫂、张姐的老公也是一样…”
“对啊！太可怕了！”大妈一心急，直接上手抓住司棂手腕，右手竖出2个手指举在他面前。
“才两天！两天就已经三个人了啊！都是在这里出事，我们报了警，警察说现场没有什么打斗痕迹，只有他们自己的脚印，说是失误脚滑……”
司棂抽回被紧抓住的手，侧身望向水面，宽阔的浅绿色水面，平静得像个平地，没有一丝波澜。
“前两天下了雨，也许是水泥地变滑，不小心摔倒了吧？”
司棂状似普通聊天问道，眼睛死死盯着水面某处，像要越过水底查看底部。
“也不可能啊，才那么一点雨，很快就停了！而且我老公他们都是有好几年钓鱼经验的，张玉他老公都10年了！又懂水性，从来没有失误过的！”
话落，大妈突然凑到司棂旁边，还特地抬手挡住嘴型，压低声音道：“我们怀疑，是这水库里不干净，有脏东西！要不然怎么之前都没事，现在来一个走一个？吓得我们都不敢靠近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