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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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一人一猫没有再说话，司棂靠着沙发，左手伸到后面发呆中。
橘猫窝在自己的垫子上，也没有一丝睡意，十几分钟后实在忍受不了过于安静的气氛，又起身走到司棂脚边，少见的用头去蹭他的脚背，连叫声都刻意温柔了许多。
“喵～”
“死夹子音，滚！”
司棂脚掌精准踹开它脑袋，虽然力道很轻，但橘猫毫无防备还是往后踉跄了几步。
“喵！”
死人类！给脸不要脸！
橘猫脾气一炸，前身拱起直接扑过去，双手猛打他小腿，对着裤子抓挠起来，指甲挠着绵软的布料，发出“沙沙”声响，那块布料也很快起了球。
“找揍是不是？对了上次的指甲还没剪完，过来，来！”
“喵！”
司棂弯腰要抓起橘猫，对方却先后退跳开，只摸到了肚子，滑溜软绵绵的像条毛绒围巾。
客厅里的氛围，在一场人猫追逐战中渐渐回拢过来，纠缠好一阵子还是没抓到橘猫，司棂抬头看已经过12点了，只好作罢。
“不剪指甲就滚去睡觉，别来挠我房门口！”
“可是我饿了。”
“茶几里还剩一个猫条，吃完自己把塑料袋扔垃圾桶里。”
司棂边走向房间，顺嘴回答着，食指刚要按下客厅的灯光按键，突然又停住。
嗯？！？！
司棂猛地转身，眼睛迅速在后方寻找橘猫的身影。
橘猫已经从茶几里叼出猫条，前爪压住咬开包装后，直接趴下“就地解决”，沉浸在美食中。
“你刚才说话了？再说一遍！”司棂大步迈过去，蹲在橘猫旁边观察。
橘猫抬头赏了他一眼，眼里写满疑惑，没有表态又自顾自继续吃着。
“你刚才怎么说的？再开口说一遍，快点！”
“喵。”
“不是这个。”
“喵。”
“你刚才不是能说人话的吗？”
“喵？”
几番尝试后，橘猫还是一样只会喵喵叫，最后被司棂整烦了，吃完猫条直接跑开躲进了沙发底下，很快呼呼大睡。
司棂蹲在沙发外，看着这橘猫眉头皱得越紧。
这情况，有点严峻了啊……
“柏风！”
“嘭嘭嘭！”
“柏风！快下来！”
早上七点，司棂拉着橘猫赶到猫咖店楼下，死命敲着外面那层卷闸门，巨大声响俨然自己是来讨债的社会人。
二楼房间里，柏风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眉头紧锁，表情逐渐痛苦，不明白一个你侬我侬的恩爱场景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吓人。
床头柜的手机也不停响起来电铃声，一遍又一遍，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苗喵从被窝里探出头，长发披在侧脸上，半眯着眼睛推了推柏风：“好像是司棂的声音，这么早肯定有什么大事，你快下去吧。”
枕边人无动于衷，搂着苗喵还想再赖床两个小时。
“快去快去，别让他等久了…”苗喵半坐起身，掀开被子猛推旁边的人。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一楼门口已经聚集了几双吃瓜群众的目光，对面老板边开档边关注情况。
司棂挂断正准备再打，突然听见钥匙开锁的声音，于是把手机揣回兜里。
卷闸门缓缓收起，司棂看见了那双黑白猫咪图案拖鞋，睡裤睡衣，最后是柏风那张幽怨的脸。
“死人！大清早吵什么吵啊？！”
“柏风！我这个事比较急啊！！”
两人面对面同时出声，激动的情绪和洪亮的声音，又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柏风恨得牙痒痒，又后退先让司棂进来。
方桌上披着条白色长布，橘猫平躺在上面，在苗喵的安抚下显得异常乖巧，柏风戴着白色手套，从肚子到四肢挨个部位检查后，又拿出白色板板顶开她嘴巴，凑近观察口腔情况。
忙活一通下来，柏风放下橘猫，脱下手套总结：“没有异常。”
“没有？”司棂有些意外，又坚持道：“我昨晚明明听见它说人话了，我以为是灵球开始发挥作用了，才赶紧带过来检查看看。”
“目前确实没有什么异常，都是普通动物的正常指标，按照它这个情况，没那么快变化的。”
“那苗喵之前变成人时，具体变化是什么样？”
柏风侧身坐在桌上，翘起二郎腿边回忆：“体内器官四肢会先开始变化，越来越通人性，最后她是在中秋月圆之夜，借助万物灵气加持变化的。你这个情况…你们昨天离开后，有去哪里了吗？”
“你说的那个单子。”
说到这个，司棂语气也幽怨了几分。
难怪当时他是那种表情，什么话也不说，也不是像以往一样说：“你需要多少钱直接跟她说就好。”
这不就是笃定自己不会收老人家钱吗？
“哦？这么快就解决了？”柏风也有点心虚，眼神飘忽，挠了挠发鬓赶紧转移话题：“那可能是接触到了通灵这种事，或者是人类这种情感，内心受到刺激了。”
橘猫起身晃了晃脑袋，转身扑向旁边苗喵的怀里，软绵绵的胸口，好好闻的香味，越待越喜欢，忍不住又埋头在她怀里蹭了几下。
苗喵一手拖住它，一手撸着猫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它好聪明啊！才五个多月，感觉什么话都听得懂，也有性格，好像什么事都能明白一样，很通人性。”
“是呀～动物都是有灵性的，养越久越明显呢～”
面对着苗喵，柏风脸色更加温和起来，马上替换成幼儿园老师语气，眼睛挪不开一直停留在她那鼓起的胸口，开始羡慕起橘猫来。
我也好想埋胸啊！
回头见司棂还是沉着脸，虽然本来脸色也就那样，直接点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是怕相处久了有感情，结果它变成厉妖，到时候你不得不出手解决它，对吗？”
“不可能。”司棂脱口而出。
每天铲猫屎，打扫那一地毛的客厅，还要花我的钱！
巴不得它快点滚，有个屁的感情！
“你知道的，人没有办法决定她的出生，但是后天环境可以改变。一颗再好的种子，没有经过耐心培养也是白费，所以换个思路来想，你现在好好培养它，让它心性稳定下来，以后不管她是宠物还是妖，结果都不会差，对吧？”
相比司棂，柏风总是一身轻，完全不在意后果，转头看还在苗喵怀里蹭胸的橘猫，又伸手抓它前爪，想把它拉下来。
“我看你这猫也不错啦，挺乖…嘶别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