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亲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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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生，提着粉色包包气呼呼走出老太太家门。
“小晗！小晗你听我说…”
徐楠快步追出，刚抓住她的手臂，却被对方狠狠甩开。
“没什么好说的了，分手！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说着女人转头跑出巷子，老太太走出来站在门口，脸也气得通红，指着她离开方向大声吼着：“让她走！一看也不是什么老实姑娘，脸化得那么白，裙子都短到大腿上了！还嫌弃我们家，刚才那眼神，到处看看嫌弃的样子，我都看见了！”
“哎呀妈…”徐楠走回房里，怕被邻居听见，把大门虚掩着，面露不悦：“小晗她也没说什么啊！我本来就在外面工作，在外住的多，她说婚后在外面住也没错啊，而且我也会带你一起过去的。”
“我可不要！我在自己家里好好的，去外面干什么？要是跟她这种人待一起，我怕明天就会被气死！”
老太太不自觉提高音量，脸朝关闭的大门吼着，已经离开的人没听见，反倒惹了不少邻居关注。
“怎么会！而且现在外面人都是这样的，各人有各人喜好，你不化妆不代表别人不喜欢，当面说就更不好了，起码要尊重人吧？”
“是是是，你们有礼貌，会尊重，那你去跟她过日子吧！不要回来了，快走吧走吧…”
说着老太太直接伸手推拉徐楠，对方大高个子明显更有力气，但不敢对老人家使劲，还是迁就着：“我没说你，我只是…唉算了，小晗最近对我就有些不满意，我感觉我现在追去意义也不大了，唉…”
一直到隔天，老太太和邻居坐在门外空地聊天，看见徐楠从远处走回来，气还没消幽幽问：“去给你那对象打电话了吗？你直接找她不是更快吗？在这里聊什么啊？”
“哎呀，小年轻的事，我们大人不要掺和啦，阿楠没关系的，如果你需要，阿姨再帮你介绍一个哈！”
徐楠心下了然，肯定是自家妈到处乱讲了。
好事就算了，这种坏事有什么好讲的啊！
“介绍什么啊！别管他，他就喜欢外面那个，让他自己去搞。”老太太气还没消，仍是阴阳怪气不停吐槽。
徐楠气上心头，也直言道：“对！我就是喜欢那个，我现在就要去找她了！”
“那你快走快走！”
“哎呀别这么说，阿郦，诶阿楠…”
徐楠不顾邻居劝阻，大步迈进房间，拉过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不到十分钟全部搞定，火速出门离开……
“妈，我回来了。”
“回来干什么？你不用上班吗？”
“妈，我回来了。”
“我过得好好的，不用老是回来，车票不要钱啊？”
“妈…”
“没什么事别回来…”
“……”
往事像走马灯般慢慢浮过脑海，老太太眼眸动了动，好像有水在里面，又落寞垂下头眨了眨眼：“他最后一次回来时，走的时候我还一直叮嘱他，没什么事别回来，后来就再也没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记得了我的话，还是在生我的气，一直到现在，都16年了…”
“所以我想请你帮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他？联系得上他？”
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16年不回家吧？何况家里只有一个老人了，除非……
司棂手指轻点着桌面，思索后道：“名字，生辰八字报一下。”
“徐楠，年月日……”
一直念到最后的出生时辰，司棂手指顿住，眼底流露出异样，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态，只是说：“稍等，我找找看。”
司棂双手悬在白色水晶球上空，左右手掌呈现包围姿势，目光紧盯着水晶球内部。
老太太坐在对面，也跟着低头看，两个眼睛快眯成一条线，可是水晶球依然透明无比，还能透过它看见对面的司棂，只是有点扭曲变形，像是另一个世界。
片刻后，司棂缓缓收回双手，稳坐不动，内心斟酌着怎么开口。
老太太等不住，急忙先问：“小伙子，怎么样啊？知道他现在在哪吗？或者是，他过的好吗？”
司棂抬起头，脸上平静如水答：“过的挺好的，具体位置我能力有限，查不出来，可能他是工作忙，一下子走不开，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
“真的吗？”
“真的。”
“哈哈哈哈！那就好啊…”
老太太露出有史以来最开朗的笑容，合不拢嘴拍了拍膝盖，盯着门口笑盈盈的，心里好像卸下了一大件事，笑完后难免又伤感起来，深深叹了口气。
“人呐，就是这样，有的时候就嫌弃，没有的时候又要想念，早知道是现在这样，当初为什么要那个态度呢？”
“为什么不能对自己的儿女谦和一点呢？为什么一定要跟个仇人一样，老是惹他不开心，好像那样自己就很舒服一样。”
“如果阿楠回来了，我要好好跟他说一声，说我错了，说我是很想他的，我担心他在外面吃苦过不好，毕竟我年纪也很大了，以后只有他，还是要好好照顾自己……”
老太太突然噎住，手抹了抹脸，眼角的泪水也被擦拭掉，只有发红的眼眶还没来得及缓和。
橘猫慢步上前，轻轻一跃跳在她大腿上，趴下后轻摇尾巴，无声讨好她。
老太太笑了笑，低头摸着它头，想起什么又转头问司棂：“对了小伙子，他结婚了没有啊？有对象了吗？这些你能不能查到的呀？”
司棂挪开眼神：“还是等他回来再告诉你吧。”
“哈哈哈！好，我等他。”
“嗯，这个粥凉了，我帮你热一下。”
“好。”
天已黑，司棂走出那条黑漆漆的巷子，来到大路上，路灯把自己影子拉得很长，橘猫的身影也变大了好几倍，两个耳朵顶在头上，像只稀有大猛兽。
“喵！”
橘猫突然仰头朝司棂叫了一声，语调软绵绵的，没有之前那么理直气壮。
司棂低头暼了它一眼，好像也懂了它的意思：“你是想问徐楠那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