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治疗温柔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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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克莱尔漫长却光辉的三十多年虫生中，少有事情能让他为难至此。
但克莱尔并未纠结多久，就承认了自己确实有所隐瞒。
视频中，这一段解释被隐藏掉了。
画面从克莱尔的视角，变为了路米尔的视角。
从这个角度看，克莱尔元帅那双金瞳毫无杂质，如同漂亮通透的奇异宝石。
他神色郑重而凝重，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才将原因告知。
路米尔眼睛眯了眯，盯着克莱尔打量了好一会儿，才扬唇笑道：“诚实的病人。”
克莱尔说出隐藏了部分事实的真相，自然有他的目的。
他问：“医生，我的病你能治吗？”
克莱尔知道自己可能被紊乱症逼得有点疯了。
不然怎么能做出问被敌虫掌控的医生，寻求治疗之法的事情呢？
路米尔却在感受到他真实的迫切后，唇角的弧度更大了。
当护士将通讯打到他这，希望他能接手一个濒临崩溃的精神病人时，路米尔刚从诊疗室中出来没多久，正趴在桌面上小憩。
将近30小时的连续工作，让他头昏脑涨，在踏出大门的那一刻，身形不稳差点栽在地上，幸好他及时扶住了墙壁，才得以维持住体面。
这个时候，面对加塞来的工作，即便他不是主任，也可以心安理得的拒绝。
好吧，路米尔承认他的起床气不小。
只是，在看到照片中克莱尔那双迷人的金瞳后，他又改了主意。
他的收藏室里还从未有过这种纯度的金色眼球。
即便现在不能收藏，他也想仔细瞧瞧。
烙印的力量影响了路米尔的抉择，同时也赋予了路米尔足以通晓克莱尔心意的权利。
他自然知道克莱尔并未说谎，只是比起这种虚无缥缈的感应，他更相信纸面上的证据。
好吧，是克莱尔那漫不经心的，像是在走流程的敷衍态度，让他生气了。
于是他就着检测结果做文章，想引出克莱尔的真实情绪。
他成功了，那双眸子正为他闪耀。
“当然可以。”路米尔莞尔一笑，十分流畅的给出一系列治疗方案。
此时已然过了午餐时间，正午的阳光越发明亮。
克莱尔鸦羽般的长睫忍不住颤了颤，但却不愿闭上眼睛。
片刻后，他的眸中弥漫上了一层水色，但他眼中的路米尔却依旧那么闪耀夺目。
浑身置身光中，仿若圣洁又悲天悯虫的圣母玛利亚。
克莱尔的情绪被他牵引，为他的一举一动而心神震颤。
“好了，说再多都不如实际的体验。”路米尔端起一旁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才继续道：“现在要试试吗？”
视频进行到现在，即便再后知后觉的虫，也已赶到了战场。
在路米尔问出这句话时，弹幕区一半在催促克莱尔答应他，一半在说试试就试试，让我先来！
一派火热的景象，好不热闹。
克莱尔自然不会拒绝。
路米尔伸出修长而柔韧的右手，自然摊开。
还朝他勾了勾手指，催促他快一点。
面对此情此景，克莱尔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要说从未接触过雄虫的身体部位，那是假话。
礼貌的握手礼，甚至是贴面礼，他都经历过几次，但和不相熟的阁下亲密接触，倒还是第一次。
经过乔伊斯那件事，克莱尔完全没法把游戏里的阁下当做一团数据来看。
更何况今天这位阁下还异常的检测到了他的病情，不仅为他规划治疗方案，还想亲自为他治疗。
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忽视这份沉重的馈赠。
克莱尔伸出手，覆盖在路米尔的手上。
他的手从骨关节到长度，都比路米尔的要大上一圈。
比起他手心的灼热，路米尔的手温度偏低，如上好的羊脂暖玉，柔软滑腻。
刚触碰的那会儿，克莱尔根本不敢用力，生怕他力气大了，会给医生捏红了。
但路米尔却自投罗网，横过手，虚虚包裹着他的四指，大拇指按在他中指骨节处，往下压了压，眸中含笑的看向他：“放松一点。”
克莱尔的手指猛的一抖，指尖弹跳式的上翘起来，他敛下双眼，轻轻嗯了一声。
而后在路米尔诧异的目光中，利落的卸了右臂关节，手指顿时不动了。
路米尔：“……”
观众们：“……”
【元帅你在干什么！啊啊啊！这么残暴的一面怎么能在阁下面前做，要是吓到了阁下怎么办！】
【我彻底服气了，这个主角活该是您的。】
路米尔愣怔了几秒，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下次不许这样了。”
他叮嘱完，下一秒语气突然就变得强势而霸道：“在我的诊疗室，无论是你的病还是你的身体，都应交由我来把握。”
“我不喜欢自作主张的病人，明白了吗？”
克莱尔习惯了自己是下命令的那一方，陡然被命令要听从他虫指挥，下意识的眉头一蹙，企图对抗。
然而，此时他手心突然出现一团淡蓝色的能量，通过五指迅速往他的精神海处蔓延。
只是路米尔不达目的不罢休，没等到克莱尔的回答，他就任由克莱尔的精神海不断躁动，将精神力来来回回的在他的精神海外徘徊。
坏心极了。
克莱尔觉得，他今天的低头次数，比他过往三十年都要多。
可这位阁下着实磨虫，他只能一退再退。
他闭上双眼，沉默的点了点头。
路米尔有点满意，但还想要更多。
“说话。”他的语气清凌凌的，却隐隐带着笑意。
路米尔用拇指的短短指甲，刮了刮克莱尔手指粗大的骨节，精神力链接又断开，继续逼迫：“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才怪。
烙印依旧存在，克莱尔的心正毫无保留的为他敞开。
“我知道了。”克莱尔头低的更低了，声音里带着哑意，刚想接回手臂弥补错误，却只曲起手指停在半空中。
他问：“我的手要接回来吗？”
路米尔很满意他的反应，欣然应允：“接上吧。”
只听一阵骨头相撞的脆响传来，克莱尔的手臂再次恢复如初。
路米尔摩挲了下克莱尔指腹处的茧子，似是安抚，又像是奖励他的听话。
“嗯，很好，接下来你只要乖乖的别动就行，我的治疗会让你舒服的。”
克莱尔闭眼点头，刻意忽略了路米尔话语里的歧义。
他发现了，路米尔似乎也有点奇怪的癖好。
控制欲极强，但不靠强制的命令，更倾向于一种……温柔的掌控。
这种掌控往往让虫无法立即拒绝，只要退一步，便只能当网中鱼，瓮中鳖。
成为路米尔手心任由把玩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