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最终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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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只手臂一个是佛的，一个是魔的。
佛对他说：湮灭，才是解脱。
换言之，吴穷如果握住了佛的手，他就死了，而且是彻彻底底的死，湮灭，魂飞魄散的那种，轮回转世都没有了。
魔则道：接受我的欲望，永远的活下去，只要人欲不灭，我就不会消亡。
魔要赐给他长生。
慈悲的佛渡了所有魔鬼城的死者，让他们不必承受煎熬，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它很慈悲。
但它能渡所有人，唯独不渡吴穷。
魔是无数欲望的结合体，是完完全全的负面无需多言，可现在却给出了一个几乎所有人都无法拒绝的条件。
吴穷向前几步，看看面前两只柱子一样的手臂，心中有了答案。
他果断的握住了佛的手。
佛淡然一笑。
魔惊慌错愕。
吴穷也不知道它们能不能听到他说话，毕竟他实在是太渺小了，但他还是想说：“我的过去实在是太不堪回首了，湮灭对我来讲真的是解脱，谁能让我湮灭，我反而该感谢谁。”
“至于入魔成祸害，很抱歉，我弟弟还在上面，如果他因为我死，那还不如我自己死。”
吴穷对吴邪的爱是真的，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他管自己叫了二十多年的哥，现在到了他这个哥哥去保护他的时候了。
奇特的是，吴穷没有消亡，消亡的居然是魔。
半边魔消失，整个的佛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魔由欲望怨恨所生，因你而转到你身，但你身并无欲望怨恨，魔自然如离水之花，注定枯亡。”
佛说完，便也化成了一道光，汇聚到了他手上。
他的手上多出来了一个红彤彤的珠子。
“这是……舍利吗？这么大一颗！”吴穷看看那珠子，觉得十分新奇。
揣进兜里后，眼前又是一片黑暗，他重新感觉自己回到了棺材中。
这也就意味着佛心世界还没有消失。
“难道说……”吴穷躺在棺材里，把自己所掌握的全部信息汇聚，短暂的思考了一下后，顿时全都明白了。
他是吴二白的儿子，吴二白可是绝顶聪明的人，他又怎么会是一个蠢货？
吴穷揭盖而起，从棺材里面冲出来。
那个苦行僧还在他面前，棺材盖就是他给盖上的。
“你战胜了魔。”苦行僧没有表情的说道。
“但你没有。”吴穷拔刀，架在他脖子上说道：“你实际上没有抛下自己的心魔，不然的话那个魔早就消失了。”
人欲不灭，它便不亡。
问题是让它出现的人都舍弃欲望成佛了，为什么它还没有死？
只能说明这些人里有这么个人并没有完全舍弃。
如此看来，只有可能是这个人。
吴穷道：“其他人心中无魔，自然感知不到它的存在，而你心中有，所以你来了，对吧。”
苦行僧看他知道了一切，头颅愧疚的低下，道：“没错，我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因为我心中有魔，所以我回到了这里，我既是佛，也是魔，所以我在为亡魂诵经，希望超度他们，而同时也让魔永久的存在。”
“不，你是佛。”吴穷冷冷的说道：“你什么典籍都读过，但只是知道，无法做到，你这不叫佛，叫一个虚伪的人。”
“这么多年你一直在骗自己，骗自己是佛，但实际上你并不是，因为你只是看过佛的典籍，并不会真的去做什么。”
“我去诵经，给他们超度。”苦行僧目光突然变得锐利，向他提醒道。
“你本有办法彻底让他们离开的，可你没有。”吴穷道：“你的想法不重要，做法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带来了什么影响。”
吴穷说完，苦行僧彻底无法忍耐他大吼一声，人形不再，转而成了个浑身白毛，绿眼獠牙的怪物。
吴穷赶忙割断他的喉咙。
可他大意了。
他以为这个东西和那些魔都是一个水平的，但眼前的这个魔要比其他的魔强大上许多倍。
它的血溅到了吴穷脸上，吴穷顿时感觉像是被泼了硫酸一样。
而苦行僧化作的魔则无视了被割开的喉咙，直冲着吴穷的胳膊咬去。
关键时候，吴穷口袋里的珠子发出光来，让它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就消散了。
随后佛心世界轰然崩塌，这一切实在太快，快到吴穷脸虽然疼，但还来不及喊一声，脸部的疼就消失了。
他回到了佛的手心处，阿宁站在他身旁，浑然不知情的她满脸懵逼的四下里探望，纳闷道：“发生什么了，难道这一切都是做梦？不对啊，如果是梦霍秀秀去哪了？等等，你头发怎么白了？”
阿宁转头看了眼吴穷，惊觉吴穷现在居然满头白发，她蹲下查看了下吴穷的脸，还好，脸还是年轻人的脸，阿宁松了一口气。
“发生的事情我暂时解释不清楚，我只知道我现在特别难受！”
吴穷看看自己被咬了一口的胳膊，知道是那个时候自己中了毒，这个毒居然连他口袋里的特大号舍利子都无法做到消除。
他看看那个佛像，佛像的脸已经不再虚伪，而且无论怎么不经意的看向佛像，脸也都不会变成魔的样子。
佛为佛陀，魔为心魔，虚伪为苦行僧，一切都结束了，他们很轻松就可以回地面上。
但吴穷心里感觉像是有一团火在烧，让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他瘫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怎么了？”阿宁按着他肩膀低着头问道。
“我可能中毒了！”吴穷回忆着说道：“听那个人的说法，好像是什么欲啊望啊的毒，也知不道毒发之后怎么解。”
阿宁听后，脸色顿时一冷。
难道说……
阿宁看看他痛苦的样子，有点心软，但心肠很快就硬了起来。
他刚才都不接住我，而且还把我推下去，还拍我屁股，谁会为他牺牲？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阿宁怎么就是心里也难受呢。
“真是欠你的！”阿宁叹气一声，算是认命，然后就……
这时的吴穷想到主意了。
他有药人血脉，可以当药用，吴穷割开自己胳膊，喝了自己几滴血。
果然有用，他真的成功压制住了这份毒，想来再把血脉升级几下，毒也就彻底解了。
吴穷抬头道：“我已经好了……我去，你脱衣服干什么！耍流氓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