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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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第一人称，在漂移青春?”
“?输和赢的分寸?”
“?计算得很精准?”
在某家KtV的某个包间里，有些跑调的歌声搭配上震耳欲聋的伴奏，就着昏暗的环境和五颜六色的氛围灯，组合起来竟有一种奇幻的感觉。
就像是吃了毒蘑菇一样。
许韶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并不是他不想动，他也很想说些什么，只是现场的状况过于复杂，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干脆就什么也不做算了。
在他面前的，是某位拿着麦克风、自嗨到无法自拔的学妹。
从半个小时前开始唱第一首歌开始，许韶就隐隐感觉情况不对。
或许那时候哼的歌只是一个片段，让他觉得至少音准还是在的，姑且就还不算难听，可是——
今晚听过花晴把整首歌唱下来之后，没有跑调的地方，估计也就只占了其中的十分之一吧。
“?我一路向北，离开有你的季节?”
“?你说你好累，已无法再爱上谁?”
不行，如果再不采取一些行动制止花晴的话，他就要被这魔音绞耳的酷刑折磨至死了。
拿起点歌用的平板，伴奏和麦克风的声音都能在里面进行调整，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所有的声音全部都关掉。
“风在山路——诶？怎么突然没声音了。”
“我关的。”
“为什么......？”
“因为快濒临极限了，我什么都招，求你放过我吧。”
“什么都招的话，我想想啊——叙事诗下一首单曲什么时候发布呢？”
“不是，还给你真问上了。”
还没等许韶吐槽完，花晴就垂头丧气地躺倒在沙发上，把麦克风高高举过头顶，然后又猛然垂下。
不知道是因为连着半小时的放声歌唱导致的疲劳，还是因为唯一一位听众都做出了这样的评价。
“所以真的有那么难听？”
“你想听真话吗？”
“嗯。”
“难听，而且基本都不在调子上。”
“这样啊......”
花晴此刻的语调低沉，声音几近细不可闻。
毕竟被说出了这样的话，对她的自信心或许也是相当大的打击。
“姑且问一句吧，你为什么想学唱歌？”
“怎么说呢，算是一个梦想吧，其实我也知道自己唱得不好，可就是放弃不了。”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为什么不试试听网课呢？”
“有看过，但是效果不好，根本做不到老师所讲的那样。”
许韶虽然可以算做是音乐人，但毕竟会唱歌和会教别人唱歌是两种概念，更何况他的唱功也经常被海外留学归来的某人诟病。
如果随便教，那不就是误人子弟吗？更何况他说不定连“误”的本事都没有。
“那也可以找专业的声乐老师辅导。”
“一节课太贵了，钱明明可以花在更有实际意义的事情上面。”
所以当花晴发现许韶——那个大学生乐队的主唱来到点星餐厅和她一起做兼职的时候，大概就是一种感觉万分幸运的情绪吗？
同一所大学的学长，和自己在一个地方工作，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搭上关系，然后让对方教自己唱歌。
这样就能省下一笔学费了。
“其实也不全是缺点，至少你的气息很足，音色也不错，能够放出声来，说白了就是我们常提到的‘大白嗓’。”
“学长......是在安慰我吗？”
被花晴称作学长，许韶心里还是有点怪怪的——
果然还是直呼名字让人觉得正常一些吧？
“是，但不完全是，你确实有这些优点，但瑜不掩瑕，基本功可以说是跟没有一样了。”
“好吧，可我还不想就这么放弃。”
花晴轻轻叹了口气，抬起头，挂在墙壁上的点歌屏仍然在无声地播放着歌曲的mV。
“你喜欢叙事诗？”
许韶并没有继续上面的话题，而是转向了之前她透露过的信息。
“嗯！非常喜欢！”
“我们名气有这么大吗？！”
“哦，那倒没有。”
这家伙......
许韶的眼皮跳了几下，换做平时可能就要发作了，可是对于自己乐队的粉丝，态度还是要温柔一些的，况且对方还是女粉。
“为什么喜欢？”
“嗯，怎么说呢......可能喜欢的是你们那种青春洋溢的感觉吧。”
“说说看。”
“我也不会形容，大概就是一群好朋友，一起组乐队，一同在台上唱歌、欢笑。”
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花晴的眼中明显带着满溢而出的憧憬。
就像当初组建乐队的许韶一样，而上面她说过的那些理由，也正是他建立这支乐队的初衷。
为什么取名叫“叙事诗”？
就是因为想和志同道合的友人们一起，把青春的好事、坏事、大事、小事、开心事、难过事、麻烦事都写成纪念青春的诗，用音乐的形式呈现出来。
谨以此，献给我们那些年的青春。
话说回来，花晴的想法固然真挚，也让人想要支持一下，可就是实现梦想的路属实是有点崎岖坎坷了。
“你也想组乐队么？当主唱？”
“是有这个想法，可是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水平是完全不够的。”
有那么一瞬间，某个想法在许韶的脑中一闪而过，不过很快又被他否决了。
“先挑一首想学的歌吧，我想想有没有适合你的歌......”
“其实，我这里有一个选择，不知道可不可以。”
花晴说着，从随身带的小包里掏出了手机，是粉色的外壳，还挂着各种可爱的吊坠。
怎么说呢，确实挺符合人设的。
她点开了一首歌曲的封面，背景是深蓝色的天空，天空之上是用云朵画成的翅膀，边上还有两个花体字：
《翅膀》
“选叙事诗的第一首歌吗，确实还挺适合你的。”
“也是我最喜欢的一首。”
“你可以看看这首歌的作词作曲和编曲。”
“作词是许韶，作曲也是，编曲......也是，好、好厉害。”
本来只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可是听到花晴发自内心的称赞后，他可算是狠狠过了一把瘾。
别的不说，至少心里是爽到了。
“别的歌我可能没法教得太透彻，如果是我自己写的话......那倒是可以试试。”
“好耶！那我们现在就开始！”
看到花晴的热情又重新被点燃，许韶觉得——
她果然还是适合活泼一点。
教学过程断断续续也快接近一个小时，这首《翅膀》是许韶大一的时候写的，灵感的来源是沈绪养了很久的鹦鹉。
或许那时候技巧什么的都还很青涩，旋律既简单又悦耳，所以整首歌也不会有太大难度。
之所以作为叙事诗的第一首单曲，也仅仅只是因为比较简单，而且适合拉动现场气氛。
因为需要气势，所以也挺适合大白嗓的花晴，只需要再好好打磨一下发声方式就可以了。
总的来说，时间比许韶预想的要晚一点，学到的东西是比花晴预想的要多。
“不愧是作者大大，学长，我以后可以当你的粉丝吗？”
“什么意思？”
这句话让许韶的脑筋一时没有转过来。
“就是粉乐队的同时，尤其粉那个主唱。”
“随你便。”
“那我现在关注，以后是不是就是老粉了？”
“是吧。”
付了钱之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走出了KtV的店门。
人更少了些，街道很安静，如果仔细去听，说不定还能捕捉到不远处海浪隐隐作响的声音。
“呼哈~~，总感觉有一种很充实的爽感。”
花晴伸了个懒腰，用轻快无比的姿态在街道上蹦蹦跳跳的。
“是吗？我觉得我浪费了一晚上的时间。”
“怎么会？！和美女学妹在KtV包间独处，这可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经理会骂你了。”
“为什么？”
“太难听了。”
许韶直入主题，花晴听完后有些不服气：
“唱得好听肯定也会被骂，不信你明天去试试。”
“不要，我又不是傻x。”
“那你意思就是说我是傻x喽？”
“待定。”
“气死我了！学长你个纯情小x男！总是想些有的没的，在拉面店的时候，是不是还以为我在和你告白？！”
“还不是因为你那个断句，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好吗？”
“切，学长一看就是母胎单身至今，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才会表现得这么单纯。”
花晴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本人其实也特别在意——
和许韶在啤酒罐上间接接吻这件事。
明明是正值青春躁动的少男少女才会在这种事情上犹豫纠结，可当时自己确确实实是喝了，而且嘴唇和罐口接触的地方，说不定还是同一处。
“我到前面的地铁站就可以。”
许韶指了指道路尽头的地铁站标识，朝一旁的花晴说道。
“喔，行，我家也在那里附近，我们同路的。”
“你脸这么红？”
“太热了不行吗？”
“可是你明明穿的是裙子？”
“学长对我这么在意，果然还是想看第三个扣子后面是什么吧？”
“不想。”
许韶想也没想就拒绝了，随着相处的时间越久，她越来越觉得花晴的属性和她的名字并不完全像。
果然啊，是小恶魔学妹那种类型的吧？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教会我唱歌就好。”
“那一个扣子可能不够。”
“变、变态！亏我妹妹还这么喜欢你，啊，幻灭了——”
花晴看似是为了妹妹感到痛心，实则是一直捂着嘴偷笑，许韶也都看在眼里。
“说到你妹妹，今天怎么没来？”
“......”
她没有回答。
良久，才缓缓开了口：
“她......有点事情，所以在家里休息了。”
“你妹妹还挺可爱的。”
“是吧？是吧？锵锵锵——那么问题来了！学长，我和她谁更可爱？”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