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乱点鸳鸯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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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御书房的姜鹤堂，立马找来先前暗卫们每日搜罗来的信息。
特别是，今个儿早朝跳的最欢的那五个：太仆寺卿李有方、通议大夫王守言、光禄寺少卿刘长风，指挥使裴寂，督察御史林胜贤。
“就先拿你们几个下手吧。”
小明月窝在软榻上，看着姜鹤堂越来越“扭曲”的脸：好可怕啊，我要回家。
顺便还叫人去把她的小侍女枝枝和桃桃接进宫来。
当两个只比明月高一点点的小萝卜头进来，请安的时候，可把沉浸在案卷中的姜鹤堂狠狠下了一大跳！
听见声音，一抬头，什么都没有啊。
“舅舅，这俩是我的小侍女，我有点想她们了。”明月心虚的解释道。
姜鹤堂这才看到人，一颗心又落回原处。
而后，望向枝枝、桃桃的眼里充满了对小明月的“嘲讽”：小丫头果然小丫头，挑选的两个婢女也没什么过人之处啊。
左边这个黑壮黑壮的，右边这个又瘦的有点过分。
也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
倒是殷勤的紧，小丫头自己坐软榻，一个给她扇风，一个给她喂水，好不惬意，真羡慕。
啊啊啊啊啊，想远了！赶紧回来看资料。
“明月，你看这李有方的小女儿，今年十三。小小年纪就急着塞给朕，这是要朕老牛吃嫩草啊？”
下一瞬，枝枝的心声响起。
【水桶，你可知道陛下刚才提到的人？】
【宿主，李有方的小女儿，名叫李纯。于一年前，病逝。而如今提到的这个“李纯”，则是李有方和离归家的大女儿！】
【我滴妈呀！】
【宿主，这位大女儿原是想为丈夫守节的，耐不住她父亲逼迫，让她进宫、争荣宠，换得家族昌盛】
【乖乖，这大女儿还怪好的嘞，也挺可怜的。】
小明月偷听到他们的对话，无比惊讶，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额，舅舅，我听说啊，这，他们家的小女儿身子一直都差的离谱，太医去了都直摇头。”明月把刚刚听到的，杂糅一下，转述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年间，忽然就变得很健康，反而是她的大姐，也就是李有方的大女儿，在丈夫死后，也跟着去了，您说奇不奇怪？”
“是有些奇怪，来人”瞬时，从房檐飞下来一个人：“去查。”
“是！”得令，退下。
其间不过几息，明月主仆三人看的目瞪口呆的。
桃桃凑到明月耳边，“小姐！您别羡慕，我以后也这么厉害！保护你！”
枝枝：“俺也是！俺也是！”俺熊二也保护你！
明月听了心里爽的不得了，又分了好几块点心给她俩。
又听见姜鹤堂在那自言自语：“这王守言也没闺女啊，平日里本本分分的，他不会也憋着什么坏心思吧？”
这回，不用枝枝提问，系统还会抢答了。【王守言就是单纯觉得皇帝该遵循礼法，选几个妃子，扩充后宫】
明月正在喝水，听完不小心笑喷了。
“舅舅，他会不会单纯就是盲从啊，看别人劝，他也劝哈哈哈哈哈哈哈。”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回头警告一下他试试。”姜鹤堂一听，有几分道理。
“那么下一个，刘长风！不知道最近抽什么风，成婚以后，天天就知道揭朕的老底！在朝堂上跟朕作对，跟朕的岳父大人作对，怼来怼去的。”
系统突然爆了句名言：【女人，你引起我的注意了】
明月立马get：“会不会是因为，袁爷爷天天怼你，你却娶了他的女儿。导致，他觉得，可以用同样的方式吸引您的注意力，再迎他的女儿也入宫？”
“他该不会真的这样想吧？！他脑子没事吧？”姜鹤堂开始担心起大臣们的精神状态。
“这裴寂裴大人呢，平日里对朕倒是处处关心，又很服从命令，为什么这次站到朕的对立面了？”
这次不需要偷听枝枝和系统的对话，明月都知道了，这些大臣可真是奇葩。
“舅舅，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
姜鹤堂看着她贼兮兮的小模样，心里发怵，“那，那，你别讲？”
“真的不听？”
“那你讲吧！”
明月神秘嘿嘿一笑，“舅舅，他怕不是看上你咯！”
姜鹤堂闻言，几乎跳起来！
“什么！不可能！”
“我是男的，他也是男的！”
明月赏了他个白眼，“断袖之癖，可不就是要两个男的吗。”
“那，那”姜鹤堂有些羞于启齿，“那他为什么还要上书，让我选妃啊？”
啧啧啧，主仆三人看着皇帝这副清澈又愚蠢的样子，摇了摇头。
“自然是因为，见不得你独宠舅母一人呀”明月吃了个葡萄，缓缓道。
姜鹤堂瘫坐在凳子上，细细思索了一番，回想起两人相处时的情景，若是换成男女之间，确实有些猫腻的样子。
一时难以接受，打主意回头要把裴寂往远处调配。
缓了好一会儿，姜鹤堂才继续看起来，“这个林胜贤倒是有意思。家里五房妾室，生下的还全是女儿，大的二十来岁，已经成婚，小的才三岁。还真是有女人缘啊。”
这么能生女儿的人，小明月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见。
“呵，我看他是打算把这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女儿一次性打包送进宫吧。”姜鹤堂看着手中的资料。
明月也无语的点头。
心里明白，这帮女孩之后的结局，估计也就是成为这位林大人官职生涯的牺牲品。
枝枝和桃桃，不是特别明白，但也知道一户人家若是一直生女娃，那么这些女娃要么会被卖给别人做丫鬟，要么卖到窑子里，少数，留在家里的还要为全家人砍柴、洗衣做饭，最后嫁出去，再为家里获得一份彩礼钱。
姜鹤堂因为自己选了这样的人为官，而感到十分愧疚。
于是，当天下午，宣他进宫，把他臭骂一顿，连降三级。又发话：若是再把女儿送人做妾、做人情，那就让他收拾收拾滚回老家。
姜鹤堂看着正趴在榻上熟睡的明月，又看了看手里写下的东西，不敢相信，在跟明月聊天，聊着聊着，这事大半都解决了。
紧张了许久的心情，终于可以放松了。
轻手轻脚地把她抱到内室，两个小侍女跟着进去，给她扇扇子。
自己则是跑去见自家媳妇儿。
想着媳妇儿和肚子里的崽崽，心里又充满了动力。
明月早在姜鹤堂把她放下的时候就醒了。
看着眼前的宽大、豪华的龙床，流下了羡慕的眼泪。
两个小侍女，战战兢兢的守在床边，根本不敢乱动，更不敢乱瞟。
看到自家小姐醒了，瞬间找到了主心骨。
“小姐！奴婢害怕，咱们什么时候回家！”桃桃是个胆小的，自小听说了那些个宫里随意仗杀下人的故事，每时每刻都在紧张。
“小桃桃，你别怕，回头有人欺负你，你就说出自己的身份昂！”踮起脚尖，够了够桃桃的肩膀，“别忘了，你家小姐可不是吃素的！”
“嗯嗯！”两个小丫鬟感动的直点头。
第二天。
明明昨日还信誓旦旦、理直气壮地“威胁”姜鹤堂选妃的几位大臣，今日统统不说话了。
好几位大臣，悄悄地向他们使眼色。
谁知他们一句话都不敢说，各个低着个头。
那钟大人家的女儿，吵着闹着要进宫当妃子。他是个粑耳朵的，见这几个大人都不提，还以为是没有出头鸟，他便硬着头皮上了。
“陛下，臣有事启奏！“
姜鹤堂都要被气笑了，“你说？”
钟大人尴尬的看了看四周，怎么都没人支持我？
“这…臣方才听到有人在朝堂上，出虚恭…”钟大人破罐子破摔，立马跪下“这可是殿前失仪啊！陛下！”
周围不知道谁，笑出了声，以至于朝堂上哄笑一片。
姜鹤堂也想笑，但要保持严肃！
顺手拿了叠不想批的折子，生气的摔在他身边。
众臣慌忙跪下，“陛下息怒！”
姜鹤堂也不管！撂担子走人！
只有苏公公能瞧见他脸上堆笑的表情。
而后，在御书房又看到了几份提及选妃的奏折，姜鹤堂冷笑一声，挥洒笔墨。
一个时辰后，一道道赐婚圣旨就到了这些官员府上。
待宣旨太监走后，府内传出一阵阵哭闹声。
于是，选妃一事暂时告一段落。
大臣们听闻，纷纷对自家女儿说教一番，让她们打消了入宫的心思。
毕竟，皇帝和皇后现在还算是新婚燕尔，蜜里调油的时候，皇帝不想纳妃想来也是情理之中。
所有人心里都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