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谁在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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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食堂，杏花厅。
“我给胖子送了饭的。”洛凌放下餐盘，看着乖巧坐好的穆悠然，心情也立时美美哒，“歌已经写好了。嗯，根据你最喜欢和最擅长的风格写的。”
“没想到你还记得。”穆悠然拿起了小勺子，小嘴巴鼓得跟条小金鱼儿似的：“写这么快？你昨晚在楼顶过夜的啊？”
洛凌见她的样子，也知道她肯定不怎么相信。
他也没解释，把手机播放器打开后，默默地吃着饭。
穆悠然挑挑眉，点开了播放键，喂了自己一勺饭。
从前奏响起，到歌曲结束，那勺饭依然在穆悠然嘴里。
穆悠然快速眨眨眼，看了看淡定的洛凌，胡乱把嘴里的饭吞下肚，将手机贴在左耳边，并蒙住了自己的右耳。
一遍过后，又是一遍。
洛凌也学着穆悠然眨眼睛，笑眯眯道：“另外一首是男女对唱。”
穆悠然立马点开，连听了两遍。
洛凌饭都快吃完了，穆悠然就吃了那一口。
“先吃饭吧。”
“不行，我想现在就去练习。”
“不吃饭，气不足。”
“你把曲谱给我。”
“不吃饭就不给。”
“吃了就给吗？”
“嗯。”
“好。”
“诶诶诶，吃慢点儿啊，别呛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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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餐厅。
“小苏，这么多年没吃学校的饭菜了，还记得味道吗？”一位头发花白、面容和善的老年妇女笑呵呵地问到。
她是中海大学副校长、音乐学院院长、国家一级演员，朱慧娴。
“老师，学校饭菜的味道，我可一直怀念着呢。毕业后，多少次都想回看看，结果总有这样那样的原因……”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传来，婉转柔亮，悦耳非常。
朱慧娴道：“呵呵，这出了学校啊，身不由己就是人生常态了哟。”
“是啊，老师。”年轻女子似乎有些迷茫。
“你呀，天生的明星相，只要一上场，最耀眼的那个一定是你。”朱慧娴看着眼前自己的得意弟子，不知是惋惜还是赞叹，“当时我让你走政工路线，结果你进娱乐圈了，老师当时既伤心又担心。那个圈子，唉……不过还好，你做得很棒！不管怎样，老师都为你高兴。”
“谢谢老师。”年轻女子轻轻喝了一口汤，眼睑微微下垂，细密绵长的睫毛在空气中微微颤动。
朱慧娴心细如发，见状温柔道：“孩子，如果累了，就按下暂停键，走走停停，四处看看也好。”
“再说吧。老师，暂时不聊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年轻女子提了提精神，“我这次去南边儿，预计会待十来天，完成工作后我再来看您。”
“好。”朱慧娴笑道，“如果你能来参加中海今年的毕业晚会就好了，那些小家伙们还不得疯了啊。”
“如果时间和工作允许，我一定来。对了老师，今年有没有什么好苗子？这两年我们学校的毕业生，好像没什么动静啊？”
朱慧娴道：“前年那个颇受关注的石佳佳，不是去了你们公司吗？怎么没消息了？”
年轻女子道：“被封杀雪藏了。”
朱慧娴皱眉：“男女方面？经济方面？还是其他问题？”
年轻女子叹了口气：“都有。”
朱慧娴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她当初可是很看好石佳佳的实力啊。
画皮难画骨，知面难知心，可惜了。
“赵云磊，王老师推荐到了我们公司作曲部。我也找了关系，想多关照一下他。到现在快两年了，就写了两首歌，还不怎么火，估计也难以出头了。”年轻女子也有些无奈，虚眯着眼睛道，“老师，如果您这边发现有合适的苗子，请帮我留意下可以吗？”
朱慧娴从年轻女子的语气中听到一丝不寻常，关切道：“你有打算了？”
年轻女子的眼神中多了些冷冽：“嗯。能成功最好，不能的话大不了就退了。这些年挣的钱足够违约金了。老师，到时候中海大学能不能给我提供个饭碗啊？”
“随时回来吃饭！哈哈。”朱慧娴先是笑了，声音很快又沉了下去，“有资本相助自然是好事，但一旦被资本裹挟就难受了。除非……”
年轻女子两只细嫩修长的手掌按在了桌面上：“除非，我自己就是资本！”
朱慧娴鼓掌，然后起身：“走吧，口罩帽子戴好，咱们再逛一逛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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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室要等两天，录音室要等三天。这间教室今天下午没课，就在这里吧。”
“好。”
穆悠然关了门，迫不及待伸出了小手手：“曲谱，快。”
洛凌从兜里掏出几张纸递了过去。
“耶！”
穆悠然欢呼雀跃。
洛凌也笑了，跟个痴汉似的。
六月初的阳光，热情而炽烈，但教室内的温度却无比相宜。
轻轻浅浅的吟唱声在这个宽阔又封闭的空间内响起，听众只有一个人。
洛凌抱着胳膊闭着眼，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静静享受着这独有的美好。
穆悠然偶尔看一眼曲谱，然后闭上美目细细体会着旋律中蕴含的情感，再睁眼时便偷偷朝洛凌所在的地方看一眼，又赶紧一边转移视线一边浅唱低吟。
这两首歌，真好听。
洛凌不太明白，为何穆悠然不选择声乐，反而选择了作曲专业。
不对，好像大一的时候，她给过答案。
只是，他已经记不清了。
穆悠然把曲谱放在桌子上：“洛凌，我可以唱了。”
洛凌睁开了眼，看着那张充满自信的俊俏容颜，笑了。
小洛子啊，那时的你，一定敏感而自卑，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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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学校变化不大。”朱慧娴年龄有些大了，走得不快。
年轻女子小心挽着朱慧娴的胳膊，虽然隔着口罩也深深吸了口气：“依然是青春的味道啊。”
朱慧娴笑道：“你不也只有二十五六岁么。”
“进入社会，自然就会加速成长嘛。”年轻女子看着这熟悉的校园，觉得很亲切，“还真想再回来继续读书。”
“好啊，我又亲自带你。”
另有一个年轻女子背着背包，不近不远地跟在两个人身后，眼神中有些警惕地看着四周。
“老师，您听到了吗？”走着走着，朱慧娴身边的年轻女子停了下来。
朱慧娴也听到了隐隐约约的歌声，不由得有些狐疑：“好像是有人在唱歌，但是，练歌房不在这边啊。”
年轻女子又听了一会，顿时兴趣盎然：“这歌儿好像没听过啊……老师，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