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初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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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这边人马沿汉水南岸布好了防线之后。
曹操也带人穿过了褒斜道，抵达了褒谷口。
“这城虽小，到也算的上是个防守和进攻的依托。此后便叫褒谷城吧。”曹操巡视了一圈之后，率众进了夏侯渊的灵堂。
又是一阵声泪俱下的痛哭流涕。
“丞相，现下虽已入秋，但是天气依旧有些炎热，不如早日安排夏侯将军下葬？”
见众人都哭过之后，杨修走到曹操身旁，小声建议。
“再等两日吧，我把元让也调过来了……赤壁一战，我军损失不小……子廉，儁乂皆落于敌手，至今无法解救，如今妙才又弃我而去……”
说着说着，曹操不由得悲从中来。
“丞相，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不如启用于文则？”同为异姓将领，且都在新野饱受过折磨的徐晃，起身谏言。
曹操一愣，沉吟良久，冷声拒绝，“何须于禁？！我有诸位破刘足矣！”
众人知道，曹操还在生于禁的气，只能闭口不言。
当然，这也和于禁平时在军中没什么朋友有关系……
“报！刘备派人来下了战书！”
正说着，外面进来一个传令兵。
曹操接过信件，看了起来。
“约定两日后在汉水南岸一战？”
边想着，边走到了地图之前。
“丞相，那刘备已然派了士卒扼守汉水南岸，此番又约我等到南岸一战……怕是想要诱我军过河，而后半渡击之啊。”刘晔出言劝谏。
“哼……想来如子扬所说。即便不是半渡而击，怕也是有其他蹊跷在内……不过，我军人数，战力远超刘备，何惧有之！”
走到桌案之前，提笔一挥，勾了战书，扔给了传令兵。
“去告诉刘备的使者，战书，我接了！”
传令兵领命而去。
“为避免刘备趁我军渡河之际使诈，我欲先遣一部，趁夜，自上游渡过汉水，抢占一片渡口。何人敢往？”
话音刚落，众将皆是抱拳而起。
看着众将敢战的样子，曹操开怀大笑。
“哈哈哈哈！方才乃是公明先起。先前关中之战，也是公明先行。那这次便还是交给公明吧！”曹操收敛起笑意，“着令公明，率精骑一千，步卒两千，即刻出发，为我军南渡汉水开路！”
徐晃抱拳，“末将必不负丞相所托！”
而后离开了议事堂，自引兵而去。
……
“大军师，我军已经退后十里扎寨。”赵云向陈辰汇报道。
“好，辛苦子龙了。”陈辰盯着地图，没有转身。
半晌，陈辰才发觉身后的赵云并没有离开，看着他脸上纠结的神色，有些好笑。
“子龙还有疑问？”
看到陈辰不再盯着地图，赵云一丝不苟地抱拳行礼，“云确实还有一事不明，还请军师指教！”
“子龙请讲。”
“我军为何要后退十里，让出南岸？”
“自是为了让曹操渡过汉水，若是我军紧邻汉水布防，曹军又怎么会强行渡河？”
“可是……《孙子兵法》有言‘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曹军若是背靠汉水扎寨，必然士气高涨，如此一来，我军岂不是陷入劣势？”
陈辰边听，边踱步，走到了赵云身旁。
拉着他的胳膊来到了地图之前。
“子龙所言不差。《孙子兵法》却是如此。”
赵云一听就有些着急了，“那军师……”
“子龙莫急，且听我慢慢说来。”
陈辰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说道，“子龙能够学习兵法自是极好，但是也要切记，兵法之道并非全然如书上所说。你能读兵法，敌也能读兵法。若是都如兵法所说，那我们不如不要打仗，只比谁兵法背的更熟不是更好？”
赵云脑海里面想象了一下，双方主将骑马对峙，一人一句地开始背兵法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
“兵法是死的，但是人是活的。重要的并不是兵法之中是不是存在这一条，而是根据不同的情况选择最合适的破敌之策。”
赵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子龙方才所说，‘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前提便是亡地和死地。但是，你觉得以曹军此刻的军容来说，何来死地之说？”
赵云愣了一下。
曹操带来十五万，加上夏侯渊原本的部卒，加起来约十七万。
刘备这边能够投入战场的士卒不到十万。
怎么看都不是曹操这边陷入绝境。
“况且，我军既然知道他能使这背水一战的计策，自然也能破了去。”
赵云一听立马抱拳求教，“还望军师教我。”
陈辰笑着抓住了赵云的手，“子龙何必如此拘礼？对于子龙，我定然是，但有所问，必有所答。”
“背水之计得胜的关键，便在于士气。强攻急攻之下，士卒自然抱有必死之心。可这种状态，寻常士卒能够保持多久？若是缓攻，其必觉得犹有生路，军心自然涣散，此时再行强攻，又该如何招架？”
留给赵云一些思考的余地，陈辰再度开口。
“子龙应当知晓，攻城之时，围三缺一。”
“自是知晓。”
“为何需要缺那一？”
“若是围死，城内士卒定然拼死抵抗，若是留有一线生机……”说到这里，赵云恍然大悟。
“多谢军师解惑！”
陈辰轻笑着，摇了摇头，“子龙不必客气。不过，退后十里，还有另一层用意在内，子龙可能想到？”
赵云闻言，立刻凝眉沉思起来。
陈辰也不着急，自顾自地坐下，然后闭目养神。
“我明白了！”耳边传来了赵云兴奋和敬佩的声音，陈辰睁开了眼。
“对方将领，看到军师让出了十里之地，势必会想要使用背水一战之计。军师这是留了地方，让对方按照我们的想法走？！”
赵云细想之下，发现要是条件允许，他也一定会用这条背水之策迎敌，甚至会在心里嘲笑对方不知兵。
“子龙所言不差，只不过行此计也要看对面愿不愿意配合我们才是。”陈辰笑着说道，“子龙可知道指挥作战的最高境界？”
“愿闻其详。”
“指挥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