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心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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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凤居宫以后我面容铁青，宫女们都忙碌起来了。

蔓莎备好了水，正在伺候我沐浴。

我沐浴的时候，只允许一个人伺候，以前是桃心，如今我换成了蔓莎。

蔓莎瞧见我回来的反应，自然也猜到了几分。

我知道祈寒一定碰过了桃心，我太了解他了。

我还记得我们刚刚成婚的时候他说，他只想要我一个人。

“奴婢听说刚刚定妃在宫中发了好大的脾气，摔了好多瓶子。”

“定妃还真的沉不住气。”

蔓莎感叹道：娘娘身子如今也好的差不多了，奴婢瞧着和过去差不多，想必王上过了今夜就会频频留宿我们凤居宫了。

蔓莎高兴我终于复宠了，可我并没有那么开心。

我只是赌气罢了，赌气在桃心的眼里，一个祈寒都比我这个从小待她如亲姐姐的小主重要。

我在寒族见识到的冷漠，桃心日日跟着我还没看破吗？

我泡在浴池里滚烫的水，却还是觉得冷。

“把那个贱婢带上来！”

祈寒还要一个时辰才到，正好，我也该和桃心说清楚，也对得起我们主仆一场。

蔓莎不解道：娘娘想发落了她也不急于今夜。

我摇摇头说：我不会杀她，也不会留她，你无需问那么多，把她压上来就好！

等我穿好里衣后，桃心才被人压了上来。

她以为我要杀了她，吓得拼命的磕头求饶。

我从小还没有动过她，因为我觉得她为奴为婢够可怜了，什么事做错了我总是慢慢说。

“寒青的事是你做的？定妃给了你什么条件，竟让你猪油蒙了心背弃本宫？”

蔓莎瞧她不肯说话气的对着桃心的脸就是一巴掌。桃心被扇的眼冒金星，娇嫩的脸蛋也出现了掌痕。

“娘娘自小就身份贵重，岂能明白，我们做奴婢的心思呢？”

桃心苦笑又哀怨的看着我。

我摆摆手制止了蔓莎，坐在椅子上冷静的告诉她：你若一开始就告诉本宫，你想有个好前程，哪怕你直言告诉本宫你想当王上的妃嫔，恰逢定妃入宫的时节，本宫也一定会成全你的，可你不该背地里和定妃联手，你真的以为定妃会对你好吗？只怕本宫倒台的那一日，也是你枉死的忌日了！

“娘娘真的会成全奴婢吗？”

“本宫生气的不是你伺候了王上，生气的是，你宁愿相信定妃的鬼话都不信本宫！本宫为何不会成全你，后宫不会只有本宫一个女子，更不会只有一个定妃久戛然而止，日后会有数不清的女子入宫侍奉，与其选一个陌生的加以制衡，本宫为何不选你？”

桃心懵了，她的眼中燃起一丝羞愧。

身旁的蔓莎也大为震惊。

“本宫是生气，本宫也可以杀了你，可是本宫思来想去，本宫舍不得杀了你，因为你是陪着本宫从小到大的婢女，若说没有感情未免也太铁石心肠。”

桃心簌簌落泪整个人扑了过来抱着我的腿呢喃：郡主……郡主，你杀了奴婢吧！奴婢猪油蒙了心，奴婢被定妃三言两语就背弃了您……奴婢该死！

我也鼻子一酸别过头委屈道：在这里只有你了，桃心，也只有你是本宫的亲眷……

桃心听我这么说哭的更难过，不似下午的虚情。

我长叹一口气，女子想谋一个出路，不择手段虽然不磊落，可也有自己的身不由己。

我不是玉萼夫人，我也做不到玉萼夫人那般盛宠。

我难过的俯下身扶起来桃心。

“桃心，本宫会跟王上请旨给你一个名份。”

桃心错愕的看了我一眼。

我泡个澡也消了气，我还是舍不得羞辱曾经掏心掏肺过的人。

我想她虽然背叛了我，可对我也会有感情吧？

毕竟曾经她身为我的婢女，也曾为了我出生入死。

我怎么能因为她一个错，就否决了她所有的好呢？

蔓莎触动的说：娘娘仁德，你还不快点谢恩。

“谢恩就不必了，你拿一些本宫的玉女粉给她敷一下脸。桃心，蔓莎也是护主心切打了你，日后你成为小主可不许记恨。”

桃心含着眼泪说：奴婢永远是娘娘的奴婢，日后一定好好效忠娘娘！

“定妃那儿，也不能轻易得罪，你一切心中有些成算，至于我这儿，你不必为我效忠，只要能保全自己就算不辜负我的苦心了。”

此时蔓莎已经唤来了几个宫女进来扶走了桃心。

我也心灰意冷的坐在镜子前发着呆。

我没有原谅她，也不会难为她。

事已至此，她的野心固然有错，可祈寒难道没错吗？

我们无非是全员恶人罢了，谁又比谁清高呢？

“蔓莎，你让秀心陪着桃心伺候吧，凤居宫留不得她了。”

蔓莎点点头已经给我梳头了。

“娘娘这般仁德，日后在这宫中恐怕要有受不尽的委屈了……”

“她毕竟从小就伺候我，我怎么能狠心杀了她呢？”

我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只觉得委屈并未退散半分，我的眼泪也簌簌落了下来。

我赶忙擦干净我的眼泪，毕竟祈寒快来了，这般哭哭啼啼也不好。

我哽咽着声音继续吩咐蔓莎：今晚你从我的宝库找一些东西，桃心日后封为了小主也要打点。这后宫捧高踩低总不好让她这般难看。

“奴婢明白，娘娘放心！”